在整個故宮建筑群里注服,養(yǎng)心殿算不上是一個大殿。但自雍正帝開始溶弟,養(yǎng)心殿不僅成了皇帝的生活起居之所,還是皇帝處理政務(wù)的地方辜御。這種二合一的功能鸭你,其他宮殿都不具備擒权。此外,除了雍正帝菜拓,其后的乾隆、嘉慶纳鼎、道光俺夕、咸豐、同治劝贸、光緒,直到年幼的宣統(tǒng)皇映九,也都住在養(yǎng)心殿。他們在正殿談天下大事件甥,在后殿賦閑賞玩珍寶捌议。因此引有,養(yǎng)心殿里累積了好幾代君王的收藏,蔚為大觀譬正;同時,也正是在這里曾我,隆裕太后宣布了清皇室的退位粉怕∈愠玻可以說,養(yǎng)心殿見證了清朝從極盛到滅亡的過程虐秦。
這樣的養(yǎng)心殿,本身就是令人期待的悦陋。首都博物館舉辦的 “走進養(yǎng)心殿”的特展蜈彼,更是第一次讓養(yǎng)心殿 “走出”了故宮俺驶,為我們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免費幸逆、近距離參觀歷史的機會暮现。四個小時參觀下來,我流連忘返栖袋。一段歷史離我更近了,我似乎看得真切了塘幅,卻在思考中又一次恍惚了昔案。
1. 皇帝說話這么可愛?
在西暖閣參觀其復原陳設(shè)時踏揣,雍正帝親書的“勤政親賢”匾和“惟以一人治天下、豈為天下奉一人”對聯(lián)非常引人注目捞稿。據(jù)考證,雍正帝一生非常勤勉娱局,批閱奏折的數(shù)量在歷屆皇帝中名列前茅。在西暖閣旁邊專門布置了題為“朕就是這樣漢子”的圖文介紹铃辖,展出了部分雍正帝在奏折和書信往來中的朱批。
仔細一看娇斩,那些朱批里不乏 “朕知道了”穴翩,“料理好你份內(nèi)的事就可以”,“豈有此理”等等芒帕,很接近于白話。館里工作人員介紹說背蟆,“朕就是這樣漢子”也是雍正的原話。當時有一位官員辦了好事带膀,雍正夸獎他,但官員謙遜垛叨,上書說,我干得好主要還是皇上您有智慧嗽元,是您指導的好。雍正于是在書信中批示:“朕就是這樣漢子剂癌,就是這樣秉性,就是這樣皇帝佩谷。爾等大臣若不負朕旁壮,朕再不負爾等也,勉之”寡具。這樣看來,現(xiàn)在那些古裝劇里的皇帝倒顯得咬文嚼字童叠、正襟危坐了,這個雍正帝其實直白的多厦坛,也可愛得多。
2. 奏折盒會不會是保險箱的雛形杜秸?
在展覽一側(cè)的櫥窗里,我看到了一個硬木奏折匣撬碟。文字介紹說诞挨,“為加強對奏折的保密呢蛤,雍正帝令內(nèi)廷特質(zhì)配備西洋鑰匙的折匣,頒給每個具折人二至八個不等其障,專供封裝遞送奏折之用。折匣鑰匙由皇帝和具折人分別執(zhí)掌励翼,他人無權(quán)開啟”。加鎖奏折盒的出現(xiàn)汽抚,極大的保護了奏折內(nèi)容的隱私性抓狭。今日的保險箱會不會就是起源于當日的奏折盒殊橙?
不過,當奏折只有具折人和皇帝能看的時候膨蛮,也就賦予了具折人至高無上的話語權(quán)。這權(quán)利是不透明的敞葛,是絕對的誉察,是得不到其他公眾的監(jiān)督的惹谐。奏折內(nèi)容若是公允還好驼卖,倘若是捏造是栽贓是誹謗,被加害者也無從得知無處伸冤啊酌畜,這或許也為后來的文字獄之災埋下了禍根。
3. 皇帝啊皇帝卿叽,你在破壞文物?
在西暖閣還有一處布景很值得看考婴,那就是“三希堂”,是乾隆皇帝的書房沥阱。面積不大,但非常雅致考杉。“三媳荚颍”一說是乾隆帝的老師叫二希,皇帝貴為天子易茬,且一生二及老,二生三抽莱,三生萬物骄恶,三為最大食铐,所以皇帝自稱“三仙常”虐呻,皇帝的書房自然就是三希堂了寞秃;一說乾隆帝很尊崇儒家思想,宋儒周敦頤提出士人修身當“士希賢春寿、賢希圣、圣希天”绑改,深合皇帝心意兄一,取此“三希”之意用作書房名识腿;還有一說是,此處收藏了晉王羲之《快雪時晴帖》渡讼、王獻之《中秋貼》、王珣《伯遠帖》三件稀世之珍硝全,故名“三希堂”。
在“三希堂”的實景陳設(shè)旁邊伟众,有這三件墨寶的影印圖片。小小的一方字貼旁凳厢,皇帝不僅在其他紙頁上對字帖題詞、仿寫先紫,以表達自己的喜愛和欣賞,甚至還直接在字帖真跡上直接加蓋了各種璽印遮精【蛹校皇帝啊皇帝,您可知道這都是來自前朝的文物氨境濉?雖說在后世看來檬洞,您的玉璽墨寶也是文物吧……心疼歸心疼,倒也無法責備什么添怔。對乾隆帝而言,天下都是我的广料,何況這幾幅字呢?既是我的性昭,我所為有何不當呢?今日言及文物保護,怎奈那時“身在此山中”靶谧濉!
4. 當欲望在燃燒顶瞒,親情何在?
最讓我唏噓的就是東暖閣“垂簾聽政”的復原陳設(shè)榴徐。工作人員介紹說,除了垂下來的那半米布簾坑资,其余全都是真品,完全依照故宮中的原始陳列布展袱贮。布簾之前,暖閣正中攒巍,是為小皇帝特制的龍椅。這張龍椅不僅高度較低柒莉,體量較小,而且在雕飾上也暗含深意:椅背上是兩條龍兢孝,一大一小,小龍頭靠近大龍頭跨蟹,似在側(cè)耳聽卷玉;扶手的玉璧上則雕著回頭看的小龍喷市。這含義已然彰顯威恼。簾后之人顯然要告誡坐著的人:你別以為你是皇帝就能一言九鼎品姓,真正做主的在后面箫措!
布簾之后的女人腹备,從青春韶華坐到了容顏蒼老斤蔓,卻始終嘗不夠權(quán)利的滋味。干脆發(fā)動政變,走到臺前友驮,獨掌大權(quán)⌒读簦可憐的小皇帝,戰(zhàn)戰(zhàn)兢兢耻瑟,如同提線傀儡,不僅無天子之實喳整,更未享受過親情的恩澤。只有巧奪天工的時鐘在暖閣門口滴滴答答框都,旁若無人,卻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瞬项,又都揉進了歷史的長河里蔗蹋。
我在想囱淋,如果有機會重新來過,她妥衣,他們的選擇會不一樣嗎?可惜税手,歷史沒有如果,也容不下如果芦倒。
我們能把握的只有當下。這一點兵扬,亙古不變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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