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生了一盆花
當然,我首先是打碎了那個盆
這個在人類眼里精致的瓷器
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張裹腳布
實際上我認為抡柿,她那些纖長的根系
應該像舞者的雙腳一樣
直接又原始的接觸大地
深入黑色紅色黃色的各色土壤
亦應該如同一個被深愛的女人
埋首在溫情男人的頸窩一樣
根植于土壤的柔軟與濕潤
跟大地進行一次悱惻纏綿
然后我打開了窗戶
我想她是一個獨立的生命
不需要永遠被擺放在客廳
裝飾這個空間的冰冷和無趣
當然她更不能被佩戴
佩戴在高峰聳立的胸前
或者環(huán)佩叮當?shù)酿┩?/p>
她是美的辟宗,但她不能因為美
就可以被掠奪美
就像我們沒有權利要求月光
賜予我們潔白
然后我給予了她一次飛行
這場前所未有的奔赴
我想她是喜悅的
她不用再等待花期
她不用再拼命孕育果實
她的生命爵赵,從此刻插上翅膀
不再是取悅人類的容器
用來裝置賞心悅目,或者噴香撲鼻
啪——
“媽媽泊脐,你看空幻,這盆花從窗戶上掉下來了,它死了”
一個小男孩惋惜的聲音
“是啊容客,她死了秕铛。但是约郁,她也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