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個多月,我終于回家了蜻牢。這個在異鄉(xiāng)撐起的三口之家烤咧,一切都需要自力更生。早已退休的公公婆婆寧愿呆在老家過著沒房沒地的生活抢呆,也不愿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煮嫌,住我們給買的房子,享受天倫之樂抱虐。
孩子成長的十年里昌阿,我們身邊始終沒有親人的陪伴,只有鄰居和保姆恳邀。我們不僅要努力工作賺錢懦冰,養(yǎng)家糊口,買房買車谣沸,而且還想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刷钢。不知不覺已是人到中年,當我們的努力和辛苦終于有了成果乳附,還沒來得及喘息闯捎,我就病了。也許在我的字典里许溅,就不應(yīng)該有生病這個詞,我病倒了秉版,我們的家還怎么運轉(zhuǎn)贤重?
三月份,兒子開學了清焕。我在家休假并蝗,每天除了接送孩子祭犯、準備一日三餐外,我什么也不去想滚停,時間過得很快沃粗。這么多年來,一直忙于工作的我實在羨慕全職太太的生活键畴,其實這并非易事最盅,買菜做飯,花心思做好每一件瑣碎的家務(wù)事起惕,更重要的是這種重復一年三百六十五次涡贱,還要乘以N,自然也需付出相當?shù)呐Α?/p>
從家鄉(xiāng)回來后惹想,我的身體又增加了一些異樣问词,喉嚨總有異物感,堵在嗓子眼嘀粱,嘴里的黏液把舌頭包圍得嚴嚴實實激挪,舌頭像裹上了漿糊一般無法自由翻轉(zhuǎn),說話變得困難锋叨,非常難受垄分。連著休息了幾天,情況稍微好轉(zhuǎn)悲柱,可以慢慢開口說了锋喜。
我接到了公司領(lǐng)導的電話,問詢了一下我的情況豌鸡,想讓我回去上班嘿般。其實在老家時就接到過她的電話,我也很明確地向她建議涯冠,盡快向人事方面要人接替我炉奴,因為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并不樂觀,也不想因此耽誤公司的工作蛇更。但她含糊其辭瞻赶,似乎也有些難處。既然想讓我回去派任,我畢竟也沒那么嚴重砸逊,那就試試吧。說不定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調(diào)整掌逛,再與同事們一起师逸,還能忘掉這個病呢,我這么想豆混,于是答應(yīng)了篓像。
周末時領(lǐng)導來我家看了一下动知,簡單地聊了聊。如果拋開工作的上級下關(guān)系员辩,我們是很容易相處的同齡人盒粮,要是可以做好朋友就好了。我準備周三去上班奠滑,她告訴我丹皱,我們的辦公室剛搬進了經(jīng)理室,聽她的口氣养叛,同事們也是非常的不自在种呐,萬般無奈吧。其實弃甥,那個法國的經(jīng)理我早有耳聞爽室,聽說他一直不看好我們部門。雖然我所在的公司是世界五百強之一的企業(yè)淆攻,管理很正規(guī)阔墩,公司里有來自各個國家的人,但是只有中國的領(lǐng)導干部最謹小慎微了瓶珊。在這樣的外企啸箫,工資待遇高,人們都不想丟了自己的飯碗伞芹,畢竟工作的很大部分是為了謀生忘苛。
上班的前一天,接到了前部門同事的電話唱较,他說他的腿沒勁兒扎唾,喝水偶爾也會嗆咳,問我去醫(yī)院需做什么檢查南缓,我告訴他該去哪個醫(yī)院胸遇,做肌電圖等相關(guān)檢查。我還問他是不是心理作用汉形,他說不知道纸镊,反正總是不自覺地往上靠,唉概疆!心里真有點忐忑逗威。真惦記曾經(jīng)一起奮戰(zhàn)的難弟難妹啊岔冀!那個狹小而沒有陽光的辦公室庵楷,還不時遭受毒氣的“熏陶”,那是我最黑暗的記憶。
早晨上班尽纽,我沒敢再坐單位的班車,我怕那樣趕車的緊張再次觸動我脆弱的神經(jīng)童漩,而我此時的身體也根本不適合自己開車了弄贿。老公開車送我上班,我們的公司都在開發(fā)區(qū)矫膨,離居住的市區(qū)很遠差凹,我的單位比他的單位要遠出15分鐘的車程,在早高峰他需要開一個多小時侧馅。我是八點半上班危尿,而他是八點上班,為了照顧我的時間馁痴,他可能要遲到近一個小時谊娇。他的急躁完全體現(xiàn)在車技上,狂摁喇叭罗晕、猛踩剎車……簡直就是典型的路怒癥济欢。這樣的行為讓我更加煩躁、焦慮小渊,我更不能確定自己能否堅持法褥。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公司空曠的院里,郊外初春的陽光有了一絲暖意酬屉,我沒有聞到那可惡的味道半等,熟悉的廠房,熟悉的道路……久違了呐萨,這里的一切杀饵。
進入辦公室的時候,部門同事正在開早會垛吗,像以前一樣凹髓。我在會議室等了幾分鐘,然后一起回到了新辦公室怯屉。打開電腦蔚舀,公司辦公軟件LOTUS NOTE一片紅色,呈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攢了近兩個月的郵件锨络、需處理的工作赌躺、會議等。哦羡儿,天哪礼患!這些已知的、未知的工作正等著我呢。加入公司兩年缅叠,我的工作部門已經(jīng)換了三次悄泥,比我在前一個單位十四年換得還多。雖然調(diào)來新的部門兩個月就休了病假肤粱,但靠自己的社交能力弹囚,已經(jīng)結(jié)識了不少相關(guān)部門的同事。當一些同事得知我回來领曼,還是過來看我鸥鹉,大家也不敢逗留,辦公室有整個車間最大的領(lǐng)導庶骄,難怪大家都壓著嗓子說話毁渗,我也感到了氣氛的凝重。同事們各忙各的单刁,辦公室里鴉雀無聲灸异,連以前最愛吃零食的90后小伙也把食品收藏了起來,人們似乎都變了幻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