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多醒來懊缺,第一件事照例是收集螞蟻森林的綠色能量。點擊后緩沖半天培他,居然是網絡不可用鹃两,看到半夜十二點的短信通知,才知道自己的號碼欠費了舀凛。
手機不能玩俊扳,戀床頓時變得毫無趣味。我穿了衣服一回頭猛遍,才發(fā)現(xiàn)窗外正是大雪紛飛馋记。這簡直有點兒驚喜了。在這三月的最后一天懊烤,在千里之外的家鄉(xiāng)早已是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梯醒,在昨天尚是晴空萬里、暖陽惹人醉的情況下腌紧,今日的天空居然飄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茸习。
我趕緊穿了羽絨服,戴了寬沿的編織帽壁肋,快速下了樓梯号胚,跑到校園里賞雪。大的雪朵仿佛是蒲公英的孩子浸遗,松松散散猫胁,悠悠揚揚地從空中飄落。周圍的高山和田野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乙帮,只有落在校園里的雪杜漠,剛一著陸時便迅速融化了。紅綠色的操場依然是紅綠色察净,黃色的教學樓也依然是黃色的驾茴。仿佛學校聚合了天地間的溫熱之氣,有著融掉一切寒雪的力量氢卡。
我站立在大雪之中锈至,拿出手機,在操場上開始拍照译秦,拍幾秒鐘的短視頻峡捡,想要記錄這三月最后一天的風雪击碗,猶嫌圍墻的阻隔影響了視線。我又拾級而上们拙,不顧鏤空臺階的濕滑稍途,爬上了二樓的屋頂上。雖然仍有高山的阻擋砚婆,視野還是寬廣了不少械拍。仔細看去,山峰也好装盯,田園也罷坷虑,都只是覆了一層薄薄的雪,好像一個少年故作老成埂奈,染了白發(fā)迄损,那頭皮上新長出來的頭發(fā)仍是黑黝黝的,隱約可見账磺。
今天周日芹敌,絕大多數(shù)學生都在自己家里了,在學校里為數(shù)不多的老師也趁著周末要好好休息绑谣,舉目望去党窜,偌大的校園空無一人,校園周圍又是鮮有人家借宵。雪花落在我的肩上幌衣,落在我的手臂上,落在我仰天旋轉的面龐上壤玫。閉目而思豁护,我仿佛游走于空蕩無人的曠野,天地之中欲间,只我一人楚里。我又仿佛是木心筆下那個大雪紛飛的人哪,滿懷著心事猎贴,期待著誰的來臨班缎。
然而聽到近處的一聲咯吱,只見一個村民出現(xiàn)在自家門前她渴,他身后的房子正飄出一縷縷藍色的炊煙达址。又有一陣陣悅耳的鳥鳴傳來,聲聲入耳趁耗。我忽然才發(fā)覺自己從來都不是遺世獨立的沉唠,而是身處真切的煙火人間呀。
不過是早上的九點多鐘吧苛败,我開始做早飯的時候满葛,雪花漸漸變小径簿,竟至消弭不見了。我走到陽臺往外望去嘀韧,那山腰上篇亭,那田野上的一層薄薄的積雪也融化了,完全露出了黑色的土地乳蛾。少年暗赶,終究還是少年啊。
2019年3月31日肃叶,寫于支教學校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