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來都有一張銀行定期存單安靜地躺在我皮夾的最里層锐峭,隔段時間我就要拿出來看看中鼠,折痕邊緣早已毛糙,薄薄的一張紙卻讓我覺得越發(fā)沉重沿癞。今天那張存單到期了援雇,上面寫著我最愛的人的名字,一個比父親更親的人——我的爺爺
爺爺在16年10月18號患病去世椎扬,轉(zhuǎn)眼已經(jīng)半年惫搏,每次想起這件事,腦子里總會有以前的畫面蹦出來蚕涤,讓我無法接下去思考這件事筐赔。一切如昨,爺爺還是那個每次學(xué)校放假回家揖铜,首先會把我領(lǐng)到菜園子里走一圈的小老頭茴丰,一切他都如數(shù)家珍。這個季節(jié)種了哪些蔬菜天吓,家里又新栽了什么樹苗贿肩,角落的蘆葦蕩里孵了一窩小野鴨...等到過年,家里的草雞就可以吃了失仁,來年要養(yǎng)一頭母豬尸曼,如何分配,大腿每次肯定歸我萄焦,我爸好吃懶做控轿,一般都沒有他的份,可每次吃的最多的還是我爸...什么他都想好了拂封,可最后還是沒等到那天茬射。
回過神來,我走在初見夏日嚴酷的馬路上冒签,今天的日程里在抛,我需要去郵政銀行把那張存單上的錢都取出來,那是我最愛的人萧恕,留下的最后一筆錢刚梭。這是此生爺爺對我的最后一次經(jīng)濟支持肠阱,我想爺爺當(dāng)初也不會想到一支持就是二十四年。此中的辛酸我就不細說了朴读。
此刻是下午三點整屹徘,銀行里待辦的人不多,我隨便找個窗口坐下衅金,沒幾分鐘噪伊,這一萬多塊錢就沉甸甸地轉(zhuǎn)到我手中,一切是那么簡單氮唯,我以為我會顫抖鉴吹,以為我會控制不住流淚,慶幸一直以來我都控制得很好惩琉。當(dāng)初知道爺爺患重病豆励,我從大城市辭職回到爺爺病床前的那一刻依然在保持微笑,他離開的那天上午瞒渠,上班前跟他打招呼的我依然擠出了微笑肆糕,永遠記得當(dāng)時已經(jīng)不能說話的爺爺,眼里散發(fā)著的光在孝,滿是擔(dān)憂與不舍。我現(xiàn)在能想到他最后說的一句話:我是家里的頂梁柱淮摔,家里的一切沒有我私沮,不放心。
沒有人知道自己愛的人消失于眼前的那一天什么時候到來和橙,“珍惜”二字世人做起來太難仔燕,所以才有了“后悔”。
這筆錢我會用在自我提升上魔招,做自己晰搀,做喜歡的事。爺爺這一世太節(jié)儉办斑,那些你沒去過的地方外恕,沒聽到的美妙旋律,那些還沒來得及問候的親人乡翅,我都會一一踏尋鳞疲,總有一天,我都會細說給你聽蠕蚜,就像當(dāng)初菜園里的那個小老頭一樣尚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