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正月初六這天是何政南大喜的日子消约,看著破舊的小院貼滿了紅紅的喜杠步,進(jìn)進(jìn)出出來道喜的人氢伟,他高興到無以言表。
何政南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幽歼,人們都叫他阿南朵锣,這好像是地方的方言,名字都帶阿字甸私。上有一個哥哥诚些,阿力。下有一個妹妹,阿芳诬烹。都是單身砸烦,家里一窮二白,除了三間小土房绞吁,幾畝地幢痘,唯一一個值錢的就是一輛二手自行車,那是何政南打了半年工買來的家破,為此還挨了揍颜说。畢竟八十年代末的農(nóng)村還是很窮的。有自行車就是大戶人家了汰聋。
父母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门粪,一身汗水浸濕衣,即使這樣烹困,一年到頭也沒有富余的錢玄妈。畢竟靠天吃飯的日子不是那么容易的,旱的旱髓梅,澇的澇措近,除了一家人吃飯,最后所剩無幾女淑。
這樣的條件瞭郑,導(dǎo)致這三個孩子連相親的機(jī)會都沒有,因為太窮了鸭你。農(nóng)村真的是窮的叮當(dāng)響屈张。
要問何政南是怎么娶上媳婦的呢?還要從她媳婦說起袱巨。
02
何政南的媳婦是鄰村人阁谆,名叫史潔。也就是阿潔愉老。比阿南大兩歲场绿,是一個個子不高,長相也算白凈的姑娘嫉入。
阿潔曾經(jīng)自己談過一個男朋友焰盗,兩個人非常相愛,那個時候的農(nóng)村是非常封建和保守的咒林,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熬拒,阿潔與她的男朋友阿明不在乎這些,兩個人每天找機(jī)會偷偷摸摸的鬼混到一起垫竞,有時是玉米地里澎粟,有時是村里的閑置破房里,有時是小樹林里,反正只要有遮擋物活烙,就是他們性愛的場所徐裸。每次他們做的都大汗淋漓,阿潔舒服的嗷嗷叫啸盏,根本顧不了附近有沒有人倦逐。
阿明一邊用力一邊說:“阿潔你都讓我想死了”
阿潔嗯嗯的配合著。
“我一定會娶你的宫补,我一定負(fù)責(zé)”
阿明又說。
阿潔的叫聲更大了曾我。
然后就聽到阿明嗯啊的一聲粉怕。
03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何況這淫蕩的叫聲呢抒巢,有一天贫贝,他們在村后面那堆柴火垛旁不管不顧的就運動起來,阿明親吻她蛉谜,撫摸她稚晚,然后用力的進(jìn)入她,那淫蕩聲又響起來了型诚,只是這時候他們不知道附近的地里有一個女人客燕。
這個女人外號是大喇叭,其實她的真名叫李菊花狰贯,四十多歲也搓,又黑又胖的一個女人,一看就彪悍的很涵紊。自家爺們見到她發(fā)飆傍妒,像老鼠見到貓。
這天夜里李菊花來地里是因為她白天來下地干活的時候把大門鑰匙掉了摸柄,其實她也不確定掉到哪里了颤练?只是晚上吃完飯,想出來找找驱负。
她對男人說:“你不要去老申家玩了嗦玖,我去找找鑰匙,你鎖上門跃脊,如果找不到踏揣,我進(jìn)不來了”
男人卷著旱煙,低低的“哦”了一聲匾乓。
她一路走捞稿,一路找,就碰到了這一幕的好戲。她順著叫聲走去……
農(nóng)村的夜很黑娱局,八幾年家家都是點煤油燈彰亥,所以,一到夜里衰齐,除了幾聲狗叫任斋,整個村子都是漆黑一片。其實李菊花也看不清誰和誰這樣大膽耻涛,但是這叫聲讓她興奮到了極點废酷。她一步也舍不得走,就這樣站在漆黑的夜里看著這出好戲抹缕。
“阿潔澈蟆,我厲害吧”
“嗯”
“明天我們再來這里好嗎?”
“好”
“哦阿潔卓研,我不行了趴俘。啊”
他趴在她身上不動。
李菊花心里把這兩個人猜的八九不離十奏赘,轉(zhuǎn)身走了寥闪。
回到家,男人問她“找到了嗎磨淌?”
她不語疲憋。
拉起男人就上了炕。
04
大喇叭知道的事情梁只,不出幾日柜某,估計十里八鄉(xiāng)的都會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她沒有那么做敛纲,到了晚上她又以找鑰匙為由出了門喂击,阿潔和阿明果然在這里。
“阿明淤翔,你什么時候來我家提親翰绊,村里已經(jīng)有給我介紹對象的了”阿潔說。
“阿潔旁壮,你耐心等著监嗜,我一定去提親的,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抡谐,我娘是啞巴裁奇,爹又是瘸子。我怕你爹不愿意麦撵」舫Γ”
“可是阿明我不在乎就行了溃肪,我們感情好就行了,我會給我爹說的”
阿明吻住了她音五,他一天也離不開她惫撰。
性愛就像毒藥,一旦染上就戒不掉躺涝。
李菊花確定了兩個人后悄無聲息的離開厨钻!
“李瘸子,這次有你好看”李菊花一邊走一邊想坚嗜。
李瘸子是李菊花的大爺夯膀,奶奶爺爺相繼去世后,兩家人為了分地鬧得不可開交苍蔬。
李菊花只是姐妹三人诱建,沒有兄弟或者哥哥,顯得矮人一等银室。
大爺家有三個兒子,高人一等励翼。雖然那個年代很窮蜈敢,但是農(nóng)村人不生兒子不罷休。生不出兒子的女人就是沒地位汽抚。當(dāng)然李菊花的娘也是如此抓狭,為了分地,大爺大娘把她們家欺負(fù)的大氣不敢喘造烁,他爹一個勁的罵他娘沒出息生不出兒子否过。
分地沒幾天后,她大娘還找茬把李菊花她娘給打了惭蟋,打的頭破血流苗桂。她們姐妹三人要去評理,他娘拉著她們不讓去告组,怕女兒們挨揍煤伟。
大概是惡有惡報的原因,后來李瘸子和媳婦去城里辦事木缝,被車撞了便锨,從此他變成瘸子,媳婦好像是血塊壓迫那個神經(jīng)我碟,變成啞巴放案。
即使這樣,李菊花還是把李瘸子一家人當(dāng)成仇人矫俺,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吱殉。
李明是李瘸子的小兒子掸冤,今年大概三十歲了,因為家里窮考婴,一直沒說上媳婦贩虾。小伙子長的高又帥,就是家里沒錢沥阱,就這樣耽誤了缎罢。
不知道何時勾搭上史潔了?李菊花心里想考杉。
05
阿潔每天都紅光滿面的幫父母下地干活策精。
“你也不小了,考慮一下你大姑給你介紹的那個何政南吧崇棠?”她娘說咽袜。
“不用了,我現(xiàn)在還不想找”她噘嘴說枕稀。
“你這是什么話询刹,農(nóng)村的丫頭還有你選擇的余地?要是誰家丫頭相親三次不成就證明丫頭有問題萎坷,到時候我跟你娘可丟不起這人”他爹有點生氣的說道凹联。
阿潔不敢再說什么,心里想“晚上見到阿明哆档,一定要他趕緊來提親”蔽挠。
昨天晚上她們約在村南的小樹林里,阿潔到的時候瓜浸,阿明已經(jīng)在那里抽煙澳淑。
見到阿明,阿潔一肚子的委屈變成了眼淚插佛,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杠巡。
阿明忙問“阿潔,你怎么了雇寇?”
“你什么時候叫人來提親忽孽,今天我爹都著急了⌒淮玻”
“我不是說了嗎兄一?一定會娶你的,只是現(xiàn)在我家的情況识腿,我怕……”阿明說出革。
“可是我爹她們著急啊,我都24了渡讼,你到底怕什么骂束?”阿潔說著哭的更厲害了耳璧。
阿明見她哭的厲害,一把抱住了她展箱,安慰她旨枯,吻去了她的眼淚。阿潔瘋狂的回應(yīng)他的吻混驰,兩人又糾纏到一起攀隔,以地為床,以天為被昆汹。
突然,他們身邊站了兩個人婴栽,一男一女满粗。
阿潔由舒服的叫床聲變成了見到鬼的尖叫聲,阿明更是嚇得立馬軟了下來愚争,一身的汗映皆。
阿潔他爹氣的要死要活,她娘一直哭轰枝,罵她不要臉捅彻。
阿明被他爹帶回了家中,仔細(xì)盤問之后狸膏,才放他回家沟饥。
06
李菊花看著走出村口的男人添怔,笑了笑湾戳。
阿潔的父母自然是她騙去的。除了報復(fù)還是報復(fù)广料。只是她沒有想到砾脑,阿潔他爹會把他叫回家中,她知道阿潔一家是為了壓事艾杏,不敢讓別人知道才這樣做的韧衣,具體說了些什么?李菊花不知道购桑。
這頭的阿明一腳邁進(jìn)屋子上了炕畅铭,堂屋的李瘸子看了看他,沒說話勃蜘。這個兒子真的讓他發(fā)了愁硕噩。
阿明睡不著,又想起阿潔他爹的話“你們犯了這樣的錯誤缭贡,我生氣歸生氣炉擅,但是你們也老大不小的了辉懒,既然已成事實,就抓緊把婚事定了吧谍失,阿潔選擇你眶俩,就是她的命。誰能和命爭快鱼?”
“你家的條件我也知道颠印,只是我只有這一個閨女,想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出嫁攒巍,其他什么條件都沒有嗽仪,只是這房不能湊合,我不能讓我閨女住進(jìn)夏天漏雨柒莉,冬天下雪的黑土洞”
……
阿明犯了愁闻坚。
他想給他爹說,又覺得爹娘這樣兢孝,肯定也沒有什么辦法窿凤。不愿給他們添堵,一心想憑自己的本事蓋個房娶媳婦跨蟹,讓他們真心高興一回雳殊。
他想去打工一年,再借借錢窗轩,哪怕蓋兩間房呢夯秃?這一夜他計劃著。
07
李菊花下地回來的時候碰到了阿明痢艺,看到他臉上冒出來的兩顆紅痘痘仓洼,打趣道“哎呦,阿明堤舒,幾天不見這漂亮的小臉上怎么起痘痘了色建?”
“難道是因為這幾天沒有去小樹林鬧的?”
阿明一愣舌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箕戳。
“害羞什么啊国撵?你做的很好陵吸。只是不知道阿潔他爹為何放過了你?”李菊花又說介牙。
阿明不語壮虫,他咬牙切齒的離開,他知道了阿潔父母站在那里的原因了耻瑟。
他知道李菊花不會輕易放過他旨指,他想起這些年他和叔叔家勢不兩立的情況赏酥,雖然他沒有做什么犯法的事,只是這樣的事情也確實夠丟人谆构,主要是睡完娶不起裸扶,最丟人。
他默默回家搬素。
08
阿潔知道阿明會來娶她呵晨,高興的不得了。雖然父母不那樣待見她熬尺,嫌她丟了人摸屠。可是她還是覺得高興粱哼。
姑姑給介紹的何政南她見都沒見就拒絕了季二。
聽說何政南很帥,又會說揭措。除了家庭條件窮點胯舷,別的都挺好。
可是已經(jīng)走不到她的心里绊含。她想桑嘶!
這一天的阿明右眼跳不停,他不敢出門躬充√佣ィ可是在家也沒能逃過一劫。
不知道為什么娘打了嬸子充甚?這兩家雖然這些年視為仇人以政,可是也算相安無事。
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津坑?阿明他娘雖然不能說話妙蔗,但是手腳沒問題傲霸。還是那樣厲害疆瑰!
阿明還沒有搞清情況,李菊花已經(jīng)來了昙啄,畢竟兩個村子像一個村子一樣穆役,想不知道都難?
他知道他完了梳凛。
正如他想的那樣耿币。
不出一天功夫,整個村子都在議論他韧拒,走在街上淹接,女人們對他指指點點十性,然后就是哈哈一笑。
熟悉的幾個嬸子還拿他開涮“阿明塑悼,看你白白凈凈夠猛的劲适,以后別去小樹林了,干脆就在大街上吧厢蒜∠际疲”
哈哈哈哈。一陣笑斑鸦。
“小子愕贡,上了人家要負(fù)責(zé),不要提起褲子忘了人哦”
哈哈哈哈巷屿,一陣笑固以。
他紅紅的臉。
他想嘱巾,阿潔完了嘴纺,跟著他丟人了。艸浓冒,這人丟大了栽渴。
他不敢出門,又沒有錢蓋房稳懒,每天在炕上翻過來翻過去闲擦,思想走進(jìn)了死胡同。
然后场梆,他起身給下地的爹娘做了飯墅冷,即使不好吃。
打好了洗臉?biāo)?/p>
他出門了或油,奔著二十里地以外的火車道寞忿。
就這樣,阿明他臥軌自殺了顶岸。
09
兩年了腔彰,阿潔還是不算正常,有時哭辖佣,有時笑霹抛。
姑姑帶阿南來的時候,阿潔正在自說自話卷谈,“你去哪里了杯拐?我找不到你”
阿明臥軌,誰也沒有告訴 她。只是她爹聽說后端逼,再也不敢讓她一人出門朗兵。
姑姑騙她說“阿明去很遠(yuǎn)的地方打工了,有人看到他在那里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顶滩∶校”
她就這樣答應(yīng)和阿南結(jié)婚。
阿南也不嫌棄诲祸,畢竟九十年代初浊吏,家家條件都見好,只是自己家還是窮的墊底救氯,能討個媳婦就不錯了找田。
他們就這樣舉行了簡單的婚禮,阿潔什么條件都沒有着憨。他想墩衙,白撿了一個媳婦。這小子偷著傻樂甲抖。
阿南一家人對阿潔非常好漆改,不讓她干臟活累活,只是幫一家人做做飯就好准谚,阿南還說挫剑,想去城里打工,攢錢給他們的孩子柱衔。阿潔笑樊破。
,阿潔真的有了身孕后唆铐,阿南也真的去了城里打工掙錢哲戚,他拜托妹妹多照顧嫂子。一家人連飯都不讓她做了艾岂。
即使這樣顺少,阿潔時笑時哭的癥狀也不是太見好。
有一次王浴,阿潔回娘家后脆炎,妹妹對婆婆說“娘,你說阿明都臥軌自殺這么久了叼耙,難道嫂子還沒有忘記他嗎腕窥?昨天她又哭了”
“會好的粒没,我們對她好一點就會好的”
婆婆說筛婉。
門外的阿潔淚流滿面,她只是感覺冷,回來拿件外套爽撒。
誰也不知道她回來過入蛆,又走了。
她瘋一樣的沖向火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