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之前,大概當我還是兩三歲的小朋友洪鸭,我就記得我家門前有三棵樹嗽交。一棵是椿樹,一棵是楝樹拾枣,另外一棵是洋槐樹梅肤。每到春天,不知道是春風先吹到哪棵樹上姨蝴,也不知道是哪棵樹先長出綠芽左医。然后它們在人們的忙碌中同木,在人們的不知不覺中浮梢,枝頭長滿綠葉秕硝。當人們注意到滿樹的綠葉時洲尊,就會覺得它們仿佛是在一夜之間發(fā)生了變化坞嘀。然后當鄰居在一起閑聊時,都會聊到自己家的樹榛做,比如我們家的樹開花了,我們家的樹長葉子了厘擂。年輕人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刽严,老年人感慨自己又迎來了一個春天避凝。然后它們又在人們薅草管削,施肥含思,打農(nóng)藥的忙碌中崎弃,長得已經(jīng)可以撐起一片陰涼了。然后夏季來臨含潘,陰涼已經(jīng)很厚了饲做。中午時候,一家人可以在樹蔭下吃飯遏弱,聊天盆均。其他時候,孩子們在樹蔭下看螞蟻搬家漱逸,玩耍泪姨,做作業(yè),看書饰抒。
椿樹有一種臭味驴娃,尤其是葉子的臭味更大,還容易招螞蜂循集。記得我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蔗草,夏天的一天傍晚镶柱,我坐在椿樹旁邊的床上乘涼,就被螞蜂蟄到了厂庇,又癢又痛权旷,越撓越腫的厲害。我哭了好久译柏,連晚飯都沒吃。后來也忘記用的什么辦法才止住癢和痛。
椿樹也會給我們帶來樂趣盟劫。一到夏天,椿樹就會“流汗”,其實它流的汗僚碎,是一種跟膠水一樣的液體,我們叫它“椿膠”蟆豫。我們家的孩子還有鄰居的孩子一到夏天都會去那棵樹上刮膠水栈幸,用來粘書,或粘作業(yè)本壳繁。我們對它的需求還是很大的,因為那時候的書或作業(yè)本不是被自己扯壞渣触,就是被別的小伙伴扯壞。有了椿膠养篓,不用花錢買膠水就可以粘好破的地方了。只是用它來粘書碧注,整個書就有一種椿樹的味道放典,粘作業(yè)本,作業(yè)本就有椿樹的味道,不太好聞醋火。
椿膠用來粘紙類的東西還行,粘其他的塑料就不行了假抄。用來粘塑料的時候脚祟,剛開始看起來好像粘好了为黎,但等椿膠一干娃循,粘的有裂開了淮野。我曾經(jīng)用它粘過我的圓珠筆,后來證明都失敗了舆吮。
椿膠也是不能用來儲存的柱嫌,因為膠水一干就變成了透明的固體彤悔,那固體晶瑩剔透的,泛著金黃色的光,很像琥珀,非常地好看。那時候家庭不富裕盔沫,沒那么多零用錢給孩子用谴忧,更別說買膠水這樣的不是必須品的東西均驶。夏天里腾它,和小朋友一起刮膠水的事情妓忍,成為童年里的樂事搁廓。
秋天的時候,椿樹的果實是一簇簇的類似豆莢的東西,泛著紅色,遠遠望去,像是頂著紅色的頭巾。在萬花凋落的蕭瑟的秋天,那枝頭紅色的豆莢給鄉(xiāng)村增添了生機仅胞。用椿樹來做景觀植物椎眯,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這棵椿樹應該是當初爺爺種的吧,不知道當初種的目的是用來干啥,也從來沒有問過。現(xiàn)在爺爺已經(jīng)去世,也無從考證了饺谬。后來由于家里要做家具仪缸,就把這顆樹給砍掉當家具的原料了拴还。據(jù)我爸爸說焕妙,用椿樹做的家具特別結(jié)實寺旺。只是不知道用它做的家具是否該殘留著椿樹的味道虽抄。
想來椿樹被砍掉已經(jīng)有將近二十年了吧湖员,不知道那些小時候一起刮椿膠的小伙伴現(xiàn)在都怎么樣了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