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午準(zhǔn)備做飯時,袁娜打電話給丁雨斌笼裳,問他晚上回不回來吃飯唯卖?
丁雨斌說回,咋不回躬柬,回來還得收菜呢拜轨。接著又說再做個蠣子豆腐湯,壯陽允青。
袁娜嗔道橄碾,忙成那樣還有時間收菜。
丁雨斌最近確實挺忙颠锉。
自從開了這家文化策劃公司法牲,七零八碎的活兒不少。
說是策劃公司木柬,其實就是承接公司開業(yè)皆串、樓盤奠基淹办、婚禮宴會等慶典的現(xiàn)場布置眉枕,賺的就是一個辛苦錢。
開春后怜森,蟄了一冬的商家也醒過來了速挑,各種折騰。車展副硅、家裝展姥宝、樓盤預(yù)售封頂……把個丁雨斌忙得團團轉(zhuǎn)。
再忙恐疲,也比剛開始好腊满。那時套么,公司規(guī)模小,丁雨斌既當(dāng)老板碳蛋,又干接待胚泌、設(shè)計、財務(wù)肃弟,甚至現(xiàn)場人手不夠玷室,他也能頂個安裝工。
成天顛兒顛兒地笤受,什么活兒都干穷缤。
那段時間真是辛苦,晚上十一二點回來箩兽,睡三四個小時津肛,天沒亮趕緊爬起來跑現(xiàn)場。
慢慢地比肄,公司步入正軌了快耿,掙了點兒錢,丁雨斌也有底氣了芳绩。
招了會計掀亥,有了固定的工人,丁雨斌也不像以前那樣妥色,一身油膩的牛仔褲搪花,運動鞋,弄個斜挎包往肩上一挎∴诤Γ現(xiàn)在丁雨斌還穿休閑裝撮竿,但明顯提升了一個檔次,以前是假斯凱奇萬斯笔呀,現(xiàn)在是真耐克阿迪幢踏。
甚至還招了個前臺接待。袁娜見過许师,剛畢業(yè)的三流大學(xué)的學(xué)生房蝉,叫魏薇,不是特別漂亮微渠,但年輕水靈搭幻。
說實話,像丁雨斌這樣的公司逞盆,只能招到魏薇這樣的檀蹋,魏薇這種層次的,也只能進(jìn)丁雨斌這樣的公司云芦。
雙方挺搭俯逾。
袁娜開始不同意丁雨斌把魏薇招進(jìn)來贸桶,她覺得招這么個人純粹是燒錢。屁大的公司桌肴,有必要么刨啸?
但丁雨斌說,太有必要了识脆。公司要發(fā)展设联,要擴大規(guī)模,要招攬更多的客戶灼捂,配套必須跟上去离例。
軟硬件都不能缺。于是丁雨斌重新裝了辦公室悉稠,換了門頭宫蛆,硬件設(shè)施全部換新。除此之外的猛,還添了魏薇這么個軟件耀盗。
說是前臺,其實魏薇也沒啥事兒卦尊,就是接接電話叛拷,客戶來了給添添茶倒倒水。
招也招了岂却,袁娜懶得管忿薇,由著丁雨斌折騰吧。
2
晚上躏哩,丁雨斌早早把孩子哄睡了署浩。
袁娜洗澡的當(dāng)兒,丁雨斌催了好幾次扫尺。
丁雨斌最近雖然忙筋栋,但隔不上三四天就和袁娜收回菜。
這么說來是還不夠忙正驻。
創(chuàng)業(yè)那會兒弊攘,往往十天半個月收不了一次。
看來男人的身體天生就是用來累的拨拓,不是在外面干活兒累肴颊,就是在床上累氓栈,總之渣磷,不能閑下來。
在袁娜眼里授瘦,丁雨斌還是挺有情趣的醋界,尤其讓袁娜滿意的是竟宋,前戲很足。有了鋪墊形纺,每次袁娜都能享受到生理心理的愉悅和滿足丘侠。
丁雨斌也會將時間控制得恰到好處,一定要將袁娜引領(lǐng)至飄飄欲仙之境方從容而至逐样。
從仙境回歸的袁娜臉色緋紅蜗字,雙目微閉,似睡非睡脂新。
丁雨斌雖然忙活了大半天挪捕,可精神挺好,碰了碰袁娜說争便,今天老張問我房子還要不要了级零,不要就賣給別人了,好幾家等著看房呢滞乙。
袁娜閉著眼奏纪,半天悠悠地說,問我干嘛斩启,家里多少錢序调,你又不是不知道,覺得有能力還貸你就買兔簇。
老張說的那房子炕置,他們倆都看好了,戶型面積樓層都合適男韧,還是學(xué)區(qū)房朴摊。后年孩子就要上學(xué)了,該考慮了此虑。
其實甚纲,他們名下還有兩套房,但袁娜一直覺得戶型不好朦前,而且介杆,孩子上學(xué)太遠(yuǎn)。本來倆人打算賣掉一套韭寸,但考慮到雙方老人歲數(shù)都大了春哨,想讓他們搬過來,可那兩套要是不賣恩伺,再買赴背,就是第三套了,三百多萬的房款不說,各種稅費加起來也好幾萬凰荚。
就這么一直擱著燃观。
袁娜說,你沒算算亂七八糟的費用得多少么便瑟?
丁雨斌說差不多十萬缆毁。
袁娜說這是大事兒,我不管到涂,你自己看著辦吧脊框。
丁雨斌說,娜娜践啄,我算了下缚陷,照公司眼下這種情況,每月還貸款問題不大往核,但就是多交這十萬的稅箫爷,真TM的,你說聂儒,有十萬塊錢干點啥不好虎锚。
丁雨斌接著說,娜娜衩婚,現(xiàn)在好多人為了避稅窜护,都辦了假離婚。房證辦下來再復(fù)婚非春,要不……
丁雨斌沒說完柱徙,袁娜一個鯉魚打挺“噌”地坐起來,離婚奇昙?丁雨斌你什么意思护侮?
丁雨斌一看袁娜火了,說储耐,看你急的羊初,蓋好被子,凍著什湘。我不說了假離么长赞?等把房子買了,手續(xù)辦完了闽撤,咱就復(fù)婚得哆。
那也不行,你要是中途變卦了哟旗,咋辦贩据?
傻了不是栋操?你忘了我是個生意人,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老婆孩兒拱手送給別人乐设,這虧本的買賣,我能干么绎巨?
袁娜說那也不行近尚。
丁雨斌說你這聰明人咋辦起了傻事兒,省的錢咱們干點什么不好场勤,真能省下來今年就領(lǐng)著父母到海南過年戈锻。
袁娜眨眨眼,似信非信和媳,說要離也行格遭,公司我不管,現(xiàn)在的房子和家里的存款得全歸我留瞳。
丁雨斌顯然沒料到袁娜會留這么一手拒迅,說,費那事兒干嘛她倘,再說了璧微,都?xì)w你,外人看著也不公平吧硬梁,不公平就容易讓人懷疑前硫。
袁娜眼睛一翻說,費啥事兒荧止,離婚你都不嫌費事兒屹电,過個戶就費事兒了。外人看著這不公平跃巡,看你平白無故把我給離了危号,公平么?管你真離假離素邪,不答應(yīng)葱色,什么也別想。
丁雨斌磨嘰了大半夜娘香,袁娜也沒答應(yīng)苍狰。
最后到底是丁雨斌妥協(xié)了,同意了袁娜的條件烘绽。
袁娜點頭后淋昭,丁雨斌在袁娜胸前薅了一把才翻身睡去。薅得袁娜渾身不舒服安接,好像跟自己辦離婚手續(xù)翔忽,丁雨斌有多高興似的。
第二天倆人就辦了手續(xù)。
袁娜以為就是把一本紅證換成綠證歇式,其他的照常驶悟。
可丁雨斌當(dāng)晚并沒回家。
他告訴袁娜材失,總得做做樣子痕鳍,要不太假,容易被人懷疑龙巨,這個時候可不能生事兒笼呆。
丁雨斌說,我先在辦公室住幾天旨别。
袁娜想想诗赌,也有道理。
丁雨斌一住就是二十多天秸弛,再沒進(jìn)門铭若。
好幾次袁娜打電話過去都占線,有時兩個電話都占递览,有時打通了奥喻,但丁雨斌正用另一個電話跟客戶談生意。
袁娜也沒什么事兒非迹,但隔幾天就打個電話环鲤,不疼不癢地說兩句。
見丁雨斌忙憎兽,袁娜就沒再打冷离。
3
沒幾天丁雨斌的電話打過來了。丁雨斌跟袁娜要錢買房纯命。
沒想到西剥,袁娜一口回絕了。
袁娜說亿汞,錢要留著家里的日常開銷和給孩子上學(xué)瞭空,買房你先從公司拿吧。
任憑丁雨斌怎么說疗我,袁娜就是不松口咆畏。掛了電話,丁雨斌“靠”了一聲吴裤,說旧找,100多萬,你天天吃海參鮑魚啊麦牺。
可不管真離假離钮蛛,反正跟袁娜是離了鞭缭,房子是他丁雨斌要買,不是袁娜魏颓。
一下拿出80萬交首付岭辣,公司就有些運轉(zhuǎn)不開了。
現(xiàn)在好多活兒干完不能馬上結(jié)算甸饱,可工人們不管沦童,到點就要領(lǐng)工資。
丁雨斌的日子明顯拮據(jù)了柜候。
安裝工人能少用一個是一個搞动,有時忙不過來躏精,丁雨斌就親自上陣渣刷。身邊沒個女人收拾著,現(xiàn)在的丁雨斌哪還有一點老板派頭矗烛,完全一個十足的打工仔辅柴。
正當(dāng)丁雨斌緊趕慢趕想早點把房證辦下來和袁娜復(fù)婚,以便盡快緩解眼下資金緊張的局面時瞭吃,他得到了一個頭大的消息碌嘀。
魏薇懷孕了。
產(chǎn)檢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妊娠50天歪架。而且股冗,丁雨斌特地領(lǐng)魏薇去看了,是個男孩和蚪。
丁雨斌早想要二胎止状,男孩也好,女孩也罷攒霹,可袁娜一直不愿再生怯疤。
但無論如何,這對丁雨斌來說不是個好消息催束。
他從沒想過離婚集峦。即便是在和魏薇有了肌膚之親以后,也沒想到棄袁娜娶魏薇抠刺。
可眼下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塔淤。
按原來的設(shè)想和袁娜復(fù)婚,那魏薇和孩子呢速妖?娶魏薇凯沪?他壓根就沒這個念想。兩人間無非是激情作崇买优,何況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妨马,他是個生意人挺举,怎會傻到將自己辛苦打拼的家當(dāng),隨袁娜的再婚改名易姓呢烘跺。
哪條路都行不通湘纵,丁雨斌進(jìn)的是一條死胡同。關(guān)鍵是魏薇還老催滤淳,問丁雨斌準(zhǔn)備怎么辦梧喷。
4
魏薇懷孕后,就不正常上班了脖咐,本來也沒多少事兒铺敌,再加上有點孕吐,好幾天沒來了屁擅。
不來也好偿凭,省得來了煩丁雨斌。
虧得這些日子忙派歌,忙得顧不上焦頭爛額的后院兒弯囊。
一轉(zhuǎn)眼十多天過去了,丁雨斌突然想起了魏薇胶果。
這些日子魏薇一點兒信兒也沒有匾嘱,剛開始丁雨斌還挺高興,后來覺得不對勁了早抠,以前霎烙,魏薇隔時不隔天就要給丁雨斌打個電話,有時甚至一天兩三個蕊连。
丁雨斌越想越不對勁悬垃,趕緊撥了魏薇的電話。
空號咪奖?盗忱!撥錯了?再撥一遍羊赵,還是空號趟佃,到魏薇的出租屋一看,大門緊閉昧捷,房東說魏薇一個星期前就退了房回老家了闲昭。
也沒魏薇家人的電話,就這么兩條線靡挥,被擦拭得干干凈凈序矩,沒留一點痕跡。
魏薇毫無征兆地從丁雨斌眼前蒸發(fā)了跋破。
丁雨斌百思不得其解簸淀,不知問題出在哪兒瓶蝴。
倒是袁娜,偶爾來個電話租幕,不咸不淡地說上幾句舷手。
袁娜說,最近咋不回來了劲绪,還在做樣子給人看男窟?做樣子,也不至于連孩子也不看吧贾富?
袁娜這么一說歉眷,丁雨斌想起來真是好長時間沒回去了,只得說最近活兒多颤枪。
袁娜問晚上有沒有時間汗捡,回來吃頓飯。
丁雨斌想了想說汇鞭,行凉唐。
打完電話庸追,丁雨斌把活兒交代好霍骄,從現(xiàn)場回來趕緊抽時間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淡溯。
給孩子買了點吃的读整,丁雨斌回家了。
一個多月沒回家咱娶。一進(jìn)門米间,孩子從臥室跑出來撲上前,摟著丁雨斌不肯下身膘侮。袁娜系著圍裙在廚房忙活屈糊,滿室生香。這一個多月琼了,丁雨斌幾乎沒按時吃過飯逻锐,全是湊合對付。想到這里雕薪,不禁鼻子一酸昧诱,暗罵自己。
吃飯時所袁,袁娜說告訴你個消息盏档,也不知是好是壞,想聽聽你的意見燥爷,我懷孕了蜈亩。
袁娜說得輕描淡寫懦窘,丁雨斌卻驚得掉了下巴。
半天他問稚配,什么時候奶赠,多長時間了?
袁娜說剛40多天药有,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有的毅戈。
丁雨斌忙說,好事愤惰,當(dāng)然是好事苇经。房證一辦下來我們就復(fù)婚。
袁娜乜斜著眼宦言,似乎不相信扇单,問丁雨斌,不用考慮考慮奠旺?
丁雨斌說蜘澜,考慮啥,當(dāng)初不說好了的么响疚。
袁娜一撇嘴鄙信,說誰知道這些日子在外面找沒找相好的?
袁娜是開著玩笑說的忿晕,丁雨斌干笑兩聲說哪能呢装诡。
袁娜說不能就好。
5
魏薇的事兒践盼,丁雨斌以為袁娜什么也不知道鸦采。
袁娜也假裝不知道。
那天孩子感冒咕幻,袁娜領(lǐng)孩子到婦幼保健院去渔伯。恰好碰見了魏薇。
憑直覺肄程,袁娜覺得事兒不對锣吼,托產(chǎn)科的同學(xué)一打聽,果然绷耍,魏薇懷孕了吐限。
袁娜不知道孩子是誰的,但她知道魏薇有男朋友褂始,而她在跟丁雨斌交往后诸典,也沒和男朋友斷。
這樣一來崎苗,事情就簡單了狐粱,袁娜讓閨蜜出面給魏薇打了一個電話舀寓。
閨蜜問魏薇,你懷孕的消息你男朋友知道不肌蜻?你跟丁雨斌交往后還跟男朋友睡互墓,丁雨斌知道不?這孩子是誰的蒋搜,你自己知道不篡撵?
魏薇還真是不知道。她之所以跟丁雨斌說豆挽,只不過想要點補償育谬,內(nèi)心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袁娜閨蜜的電話讓她打好的算盤噼里啪啦一下子全亂了帮哈。丁雨斌那里拿不拿到錢不好說膛檀,她怕雞飛蛋打連男友也留不住。
幾乎同時娘侍,袁娜發(fā)現(xiàn)自己也懷孕了咖刃。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讓原本排斥再孕的袁娜幸福了好一陣子。
袁娜覺得這是老天賜給她的禮物憾筏,更是她和魏薇在這場戰(zhàn)役中制勝的利器嚎杨。只是她沒想到,她的法寶還沒用上踩叭,魏薇就已戰(zhàn)敗磕潮。
其實她沒有必要緊張翠胰,她和魏薇本來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容贝,魏薇除了一個沒有主的孩子外一無所有,她的籌碼卻重得多之景,和丁雨斌的情分斤富、離婚時分的家產(chǎn)、已生未生的孩子锻狗,因此满力,她能取勝完全是意料中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