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以為克滴,大概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那么一個瞬間,突然感到自己長大了搓蚪,這種長大不是任何幸福的感覺,而是感到在父母面前失去了一個孩子應該有的地位丁鹉,應該有的撒嬌的權利妒潭,應該有的唯我獨尊的虛榮。
尤其是像我揣钦,從小到大嬌生慣養(yǎng)的獨生子雳灾,在十四歲那年的春天,不知為何原因和父母嘔氣離家出走冯凹,其實走的不遠谎亩,只是剛出村口,因為我在時刻等著母親或者父親追出來找我宇姚,可是一直沒有匈庭。為了面子,我只好邊回頭看他們是否出來找我邊往前走浑劳,最終越走越遠阱持,離開村莊好久,也沒有人來找我呀洲。
我感到莫大的失落紊选,一個人跑到了西北坑里的桃園里啼止,那里種著幾百棵桃樹道逗,正值四月開桃花的季節(jié)兵罢,桃園四周都落滿了被風吹散的桃花,雖然每年都身處在這樣的情景里滓窍,但我似乎從來沒有仔細的欣賞過桃花開放的情景卖词,因為覺得沒有什么好看的,每年都這樣吏夯,都有一段時間整個村莊都被春風吹的到處都是四處散落的桃花包裹的歲月此蜈,從來不覺得稀奇,也不覺得美麗噪生。直到很多年之后裆赵,村莊砍掉了所有的桃樹,四月的大地跺嗽,一片寬廣的平原战授,再也不見忘不盡的桃樹林和四處散落的桃花。我開始經(jīng)常性的回憶起那些記憶中桃花散落的情景桨嫁,其實也不能回憶起什么植兰,回憶起來的,也不能確定真?zhèn)瘟О桑蛟S只是我對模糊記憶的杜撰罷了楣导。
時間久了,想象和回憶就會混為一談了畜挨。
我在桃園里穿梭筒繁,還在為父母突然之間對我的冷漠而感到傷心,并沒有心情欣賞桃花我想到我小時候巴元,母親是見不得我哭的毡咏,每次我一哭,她就心疼的落淚务冕,叫著我的名字把我抱在懷里血当,用各種甜蜜的話語安慰我。
而父親雖然比較內(nèi)向冷漠禀忆,可是一到有關我的事情上臊旭,他是從來不馬虎的,就算粗心大意箩退,也盡可能的不讓我受任何委屈离熏。
我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的,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戴涝,所以我搞不懂這次是哪里出了錯滋戳,為什么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委屈钻蔑?為什么看著我離家出走竟然沒有追出來找我?他們是以為我在開玩笑嗎奸鸯?哼咪笑!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我不回家了娄涩!
我爬上了桃園盡頭的一棵楊樹上窗怒,坐在樹杈上,眺望著四周蓄拣,四月的平原一片寂靜扬虚,遠方的麥田正在沉默著生長,狹隘的鄉(xiāng)間小路上零星的走著一兩個行人球恤,傍晚的夕陽還是有一點熱辜昵,太陽已經(jīng)在西方很矮的地方了。
我站在一棵很粗的樹枝上咽斧,就這樣把四周望了一遍堪置,感覺自己站在一個非常光榮的制高點,世間的一切事物都變得清晰可見收厨,變得離我很近晋柱,就在我的眼前。
我決定在樹上手淫诵叁。
產(chǎn)生這個想法完全沒有理由雁竞,可是我就是想這么做。現(xiàn)在想來我可能是把這件事當做一項儀式來進行了吧拧额。以此來宣告我在父母面前的“失寵”碑诉。
我第一次射精大概是在13歲,當時電視里放著一部香港電影侥锦,有一段十分激烈的色情場面进栽,我在完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突然在一瞬間恭垦,那個過程——從勃起到興奮到射精快毛,大概十秒鐘都不到吧,我母親就坐在我面前番挺,她也突然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唠帝,看著表情痛苦的我問我怎么了。我趕緊站起來往廁所里跑著說:“肚子疼玄柏〗笏ィ”
關于我的第一個性幻想對象是誰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來粪摘,那部香港電影里的熱情畫面瀑晒,大概是我在那一年多的時間里接觸到的唯一和“性”有關的東西绍坝,雖然那個畫面其實說來非常平常,沒有任何的裸露苔悦,可是卻被我一次次的在腦海中重復轩褐,成為我勃起的最大刺激來源,直到某一天我實在是對這個畫面太過厭煩了间坐,它才對我失去作用灾挨。
在我十四歲坐在那棵楊樹的樹杈上誕生手淫的想法時邑退,那時候我還沒有看過任何色情片哪怕只是三級片竹宋,我唯一的工具是那些從雜志上撕下來穿著暴露的女模特——其實也頂多是露出乳溝或大腿〉丶迹可是我身上一張都沒帶蜈七。
我試圖想象,試圖想到那些女模特莫矗,或者想到一些女人飒硅,電視上的,學校里的作谚,我想到很多很多三娩,但沒有一個起到作用。
我想到一個很可愛的姑娘妹懒,是我們班的語文課代表雀监,她長相甜美,小巧可愛眨唬,是那種靈巧型的女孩会前,就是不是那種高傲非凡的美女,她非常平凡匾竿,看起來容易親近瓦宜,很有溫暖感。
有一次她在黑板上替老師抄課文筆記岭妖,抄到一半就轉(zhuǎn)身對著坐在第一排的我說:我的筆記沒有記全临庇,尚永浩把你的課本拿來我看看。
她說完就轉(zhuǎn)身面向黑板昵慌,我拿著課本伸手遞給她假夺,她頭也沒回伸手來接,卻沒抓住書废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侄泽,并且由于心思全在筆記上,她一直抓著我的手長達七八秒才驚醒后猛然放開蜻韭,頓時我和她都紅透了臉悼尾。在那個青澀的年代柿扣,哪怕是輕微的碰一下異性的皮膚,都會使人感到臉紅羞澀吧闺魏,何況是這樣赤裸裸的“牽手”未状。
全班同學都看到了這一幕,并且把那當做了笑柄經(jīng)常性的取笑我和那個女孩析桥,這導致從此之后司草,我和她再也沒有說過話,每次見到都互相遠遠走開泡仗。
那是我十七歲之前和女孩子的唯一一次牽手埋虹。
可是想到這個女孩子并不能使我勃起,我從來沒有把任何一個現(xiàn)實中的人作為幻想對象過娩怎,當時我還欠缺那樣的經(jīng)驗搔课,許多的事情我未曾經(jīng)歷也無法想象。
我有點難過截亦,怎么能不難過呢爬泥?當你十四歲,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楊樹上崩瓤,想要射出精子來時袍啡,卻發(fā)現(xiàn)想遍自己的人生,都沒有任何值得勃起的事情或人却桶。這真是一種莫大的傷感境输。
我十四歲之前唯一愛過的姑娘,可能是我小學五年時候的同桌肾扰,如果嚴格規(guī)定口水相會就是親吻的話畴嘶,那么我們也接吻過,接吻的方式就是我倆一起臉對臉爬在課桌上睡午覺時集晚,兩個人的口水流成了一條河窗悯。
上中學之后我和這個姑娘依然同校,但不同班偷拔,經(jīng)常能在校園里遇到蒋院,但我們從來不打招呼,更不說話莲绰,就像誰也不認識誰一樣欺旧。這種狀況持續(xù)久了,就真的誰也不認識誰了蛤签。
在成長的階段是很難交到朋友的辞友,因為每個人每一天都在成長在變化,你今天認識了一個人,和他成了朋友称龙×羰埃可是轉(zhuǎn)瞬間到了明天,他也許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了鲫尊,不再是你認識的那一個了痴柔。
直到十八歲,我第一次見到女人的裸體疫向,驚呼:哦咳蔚,原來是這樣的啊搔驼!
有了女人裸體的概念和印象之后谈火,把現(xiàn)實中的人當做手淫時幻想的對象就變成了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了。
可是很可惜匙奴,我的人生很少再遇到十四歲之前遇到的那些可愛的女孩了堆巧。
那天我回到家,父母一句話沒說泼菌,也沒問我去了哪里,也沒有對我的離家出走表示任何情緒啦租』┎可是我也不覺得難過了,我接受了這個事實篷角。
還有焊刹,那天我終究沒有完成在樹上手淫的心愿。以后大概也再沒有這個機會了恳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