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死亡一直都是一個特別沉重的話題碎绎,我們一直對死亡這個話題避而不談,不敢直視抗果,每當小時候長輩談到死亡這個話題筋帖,談到當有一天自己終會死去時,我總是裝作大人模樣訓斥的說:不會的冤馏,你不會死的日麸,你不準再說這種傻話了。我記得還有一次,大概在十歲的時候代箭,奶奶很認真的問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墩划,你可怎么辦?我清楚的記得我當時說: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死嗡综,不管這一天是什么時候乙帮。
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我得一直跟奶奶在一起极景,如果她不在了察净,我估計也活不下去了,大概是出于依賴還是什么樣的心里盼樟,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氢卡。
離我死亡最近的一次,大概是在……是在某一些時間段吧晨缴,我曾經(jīng)有過很長的一段時間译秦,經(jīng)歷著鬼壓床的折磨,早晨击碗、中午筑悴、深夜,在每一個我閉上眼睛的時刻延都,都有可能發(fā)生雷猪,我甚至都不敢睡覺,那種感覺我不知道怎么樣去描述晰房,惡魔們一個接一個朝我走來求摇,我能感受著這一切,但我發(fā)不了聲殊者,我的身體動彈不了与境,我能清楚的聽到周遭的一切聲音,我想求救猖吴,我使出全部氣力也發(fā)不出一點動靜摔刁,那種絕望,我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了海蔽,更令人絕望的是共屈,掙扎數(shù)久我終于醒了,可那還是夢党窜,雙重夢境的鬼壓床拗引,除了痛感和絕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幌衣,我明明清楚的知道這一切矾削,卻什么都做不了,下一次,當這種恐懼襲來時哼凯,我仍然是處在被動和絕望中欲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試過求助網(wǎng)絡尋找方法断部,家人為我請過道士猎贴,試過求醫(yī),都毫無成效家坎,只能任由它越發(fā)嚴重嘱能。我有了死亡的念頭,是不是死了虱疏,就沒有那么痛苦了……
初認識我的人惹骂,很多覺得我外向,活潑做瞪,搞笑对粪,又或熱愛生活,我在社交平臺也大多以一副沙雕装蓬,搞笑的形象著拭,但慢慢相處下來,開始有人會問我:你怎么那么喪啊牍帚,我看你以前很活潑的啊儡遮,最近發(fā)生什么事了啊。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十嘿,我的情緒切換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了绩衷,上一秒可能還很開心的在大笑咳燕,也許僅僅因為一句話一件事迟郎,下一秒便能低入谷底,我自己也說不出原因所在。我會突然在某些日子控乾,戴上帽子娜遵,裹得嚴嚴實實设拟,低著頭纳胧,一語不發(fā)万皿,不愿與人交談,仿佛自己是被烙上十惡不赦印記的罪人减余,我不敢見人,不敢出門赃承,不敢言語瞧剖。有時候會一直沿著一條路走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捉撮,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這里走著巾遭,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沒有了意義,我也不再在意任何人對我的看法,仿佛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骑素,我被玻璃球罩著,我看著這個世界末捣,他們好像都很開心的箩做,但好像一切都與我無關咖熟。我失去了活著的意義郭赐,失去了自我。
其實我也有去看過心理醫(yī)生,去年下半年我一個人請了假豁状,說要去看醫(yī)生泻红,其實谊路,是在逃避工作缠劝,逃避工作中的人喉恋,逃避這個世界琴昆。去醫(yī)院的路上,等待就診的過程业舍,我都異常冷靜抖拦,情緒也比較穩(wěn)定,除了喪舷暮,沒有其他态罪。第一個醫(yī)生我咨詢了鬼壓床,然而醫(yī)生對于鬼壓床下面,也就是睡眠癱瘓癥這一癥狀的認識复颈,還遠不及我,得到一些并無實質用處的解決辦法之后沥割。我去見了第二個醫(yī)生:抑郁癥方面的醫(yī)生耗啦,他聽完我的一些描述之后,并沒有讓我歪進一步檢查机杜,直接讓我吃完治療帜讲,我本著并不嚴重,自己能夠緩和的心態(tài)椒拗,拒絕了他的建議似将。而后換了一家醫(yī)院繼續(xù)咨詢,睡眠癱瘓方面得到的仍是一樣的回答陡叠,抑郁診斷由于時間問題玩郊,還是沒能做,這之后也再也沒有去尋醫(yī)了枉阵。那次最后見的一位醫(yī)生译红,是呼吸科的專家,是一次加班工作后突然出現(xiàn)的胸悶兴溜、呼吸受阻侦厚,這以后常常有一些時刻耻陕,我的每一口呼吸都要用盡全身力氣,做了好幾項檢查刨沦,指標都沒有問題诗宣,醫(yī)生說大概跟我心態(tài)也有關系,調整好心態(tài)想诅,應該沒什么問題召庞,我不死心,她說實在不放心再做幾項肺部檢查吧来破,數(shù)據(jù)出來后篮灼,數(shù)據(jù)偏差得完美,再往左或右一點點徘禁,就能診斷诅诱,偏偏就在那個臨界點,就等于給我心里埋了一顆不定時地雷送朱,誰也不能確定娘荡,他到底會不會炸開,也不能確定會在哪一天炸開驶沼,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炮沐。除此還有一種辦法,有一個檢查辦法可以確診商乎,但是有風險央拖,如果確定那是地雷,會立馬引爆鹉戚。這項檢查因為風險問題鲜戒,已在全國范圍內(nèi)被禁止,只有少數(shù)幾家醫(yī)院仍有抹凳,但也馬上會被撤掉遏餐,我所在的城市有一家,醫(yī)生讓我回家好好考慮清楚赢底,我最終沒有選擇做這個檢查失都。那兩天我都在醫(yī)院各部門之間行走,即使在聽到鬼壓床沒有治愈方法時幸冻,我也沒有過于絕望粹庞,或許在意料之中吧,而在見的最后一個醫(yī)生后洽损,聽她說完的那段話庞溜,我終于忍不住了,所有的悲傷情緒碑定,害怕流码,委屈又官,全在那一刻,隨著止不住的眼淚無聲地流淌了出來漫试×矗回家的時候,下了大雨驾荣,我在馬路上外构,對來往的一切行人、車輛秘车、紅燈典勇,視而不見,任大雨淋打著叮趴,被司機破口大罵,你想死啊权烧、看不看路的眯亦、不想活了別擋我、神經(jīng)病啊這些話般码,還有不停歇的喇叭聲在我耳邊響著妻率,但我好像什么也聽不進去了……
喪、壓抑板祝、絕望成了我的標簽
去年年底宫静,得知一個要好的朋友因突發(fā)疾病非自然死亡,這是第一次最近距離在我思維逐漸成熟時面對的死亡券时,我哭了幾天孤里,我沒法接受這個事實,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這是假的橘洞,他患病的時候捌袜,我是知道的,并問了一些相關的人炸枣,得到的回答都是慢慢穩(wěn)定了虏等。這個病來得那么蹊蹺、突然适肠、莫名其妙霍衫,讓我只能想到誤診,不幸的是侯养,這一切都是真的敦跌。他躺在ICU的日子,我去過靈隱寺沸毁,為他祈福峰髓,去了南京雞鳴寺傻寂,祈求他能快點好起來,我想給他寫點信携兵,把我這幾年一些開心的事疾掰,去過的地方說給他聽聽,希望他能再堅強一點徐紧。得到他去世的消息静檬,是在從南京回來之后,他離開的實際時間比這還要早上幾天并级。我想拂檩,他躺在病床上的日子,盡管沒有意識嘲碧,但他肯定很想活下去的吧稻励,在這之前,他還在努力的報一些培訓班愈涩,努力在學習望抽,在工作,還有了女朋友履婉,他的人生開始發(fā)光了煤篙。上帝真夠殘忍的,不想活的人活得好好的毁腿,比如我辑奈;想努力活著得人,卻被剝奪了生的權利已烤。
我常常會給他發(fā)消息鸠窗,遇到不開心的事,不喜歡的人草戈,身邊的朋友很難理解我的情緒塌鸯、行為祟峦,只有他涮瞻,是我最忠實的聽眾匕积。我不用在意哪句話是否會讓他不開心笆环,吐槽我的壞情緒會不會讓他也煩誊垢,他會不會嘲笑我的傻荡碾。挺好的便监,因為知道得不到回應枪狂,我也不會去期待星持,只是有些事情抢埋,一個人憋久了,不好【韭ⅲ可能有人會覺得這事有點可怕穷吮,但他之于我,是要好的朋友饥努,即使真的人死后會變成鬼捡鱼,我在某個暗夜看到他時,他也只會笑著跟我說句:好久不見酷愧,然后看著我慢慢離開驾诈,他再幽幽飄走。
我不敢輕易再談死這個字眼溶浴,至少乍迄,在生死面前,我還是有選擇權的士败,盡管再怎么熬夜闯两、通宵、糟蹋自己糟糕的身體谅将。比起失去活下去的資格的人生蚁,死,好想并不是什么大事了戏自,死多么容易啊,我隨隨便便挑個沒什么人的地方伤锚,從天臺一躍而下擅笔,閉著眼睛闖幾次紅燈,都能讓我立刻丟掉性命屯援,死可真不是件什么有成就感的事猛们。相比起來,活著就太有挑戰(zhàn)性了狞洋,生活中能輕易奪走我生命的事情太多了弯淘,汽車、火災吉懊、失足庐橙、突如其來的疾病,每一天都可以是心驚膽戰(zhàn)的借嗽,只是态鳖,我不想再輕易妥協(xié)了,我開始努力尋找生活的樂趣恶导,人間不值得浆竭,但只要生活還有1/3的時間值得我活下去,我就要好好活著,并且把剩下的2/3變得有趣一點邦泄。2019很難删窒,我在努力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