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還會好嗎?
我還會好嗎领猾?
我愛的人還會好嗎米同?
剛剛給爹爹打去電話,說婆婆舊病復(fù)發(fā)摔竿,每天在打針面粮。聽到生病,一陣難過继低,我最怕的就是這個啊熬苍,它還是來了。
兩老被我們拋棄在破舊的家里獨自生活袁翁,沒有誰關(guān)心柴底,也沒有誰問,甚至沒有金錢來源粱胜,我不知道這樣的生活讓本已年老的他們會不會更絕望柄驻,可我還讓他們好好的活著。
我想他們活著年柠,想給他們像別人一樣好的生活凿歼,不愁吃穿褪迟,幸福度晚年。我想掙好多好多錢答憔,想給他們足夠的保障味赃。
只是離開家人,才知道什么也不會的自己一無是處虐拓。不會與人交際心俗,沒有一技之長,沒有漂亮的臉蛋蓉驹,整天整的像個乞討者城榛,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一文不值,又有誰憑什么工作用我态兴。所以我現(xiàn)在做著最辛苦的工作狠持,靠苦力,多難多苦都忍著瞻润,因為我知道不堅持下去我又能做什么呢喘垂,我對這個世界屈服,對自己的親人屈服绍撞,對生活屈服正勒,對自己也屈服。
我是爹爹婆婆帶大的傻铣,可是最愛的卻是父親章贞,除了愛情,那愛里有全部的愛非洲,所以愛的卑微鸭限,愛的犯賤。張愛玲說两踏,愛到塵埃里里覆,我的愛豈止是到塵埃,簡直十八層地獄缆瓣,一點不過分。
我不知道這樣的愛正常嗎虹统?但愛的時候真的愛啊吝岭,無法自拔契邀,甚至成了習慣。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不想愛了只好用恨來掩飾。但我真的恨他嗎渴逻,我自己知道不恨。
在我還小時青灼,很少記得跟他呆一起有超過半年的急灭,所以好多他的形象都是他說給我聽,本身的喜歡加上他說的他,越加不可自拔超歌。我覺得這樣的父親真好砍艾,我好幸福。
十六歲那年遇到點事巍举,毀了我的生活脆荷,而父親剛好陪著我,我越發(fā)覺得能有這樣的父親真好懊悯,上天對我還不錯蜓谋。我愛他,對他好炭分,拼盡全力桃焕,不舍看到他受苦。所以在媽媽離開了他時捧毛,他每天頹廢不堪观堂,我看著心疼,恨上了媽媽岖妄,整天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型将。
在我高中快要畢業(yè)時,爸爸和哥哥用賣了房子的錢去外地買了個做豆腐的攤子荐虐,我覺得真好七兜,以后能每天和父親在一起。一放假我就和婆婆坐車去了福扬,看到父親很辛苦的干活腕铸,難受的哭了。每天九點都還弄不到早餐吃铛碑,腳底經(jīng)常因為拉重物起血泡狠裹,睡眠也睡不好。我要幫他汽烦,我這樣告訴自己涛菠。
我去了,向著本以為美好卻鏡破的地方去了撇吞。
我們呆在那里快有五年吧俗冻。頭兩年父親也還是吃苦的,卻也貪玩牍颈。我從學(xué)校里就很膽小又自卑迄薄,出了社會更怕,有時買個早餐都不敢煮岁,讓他給我買讥蔽,他在下象棋也是不會理的涣易。但我就是現(xiàn)在死也不肯也從沒想過的他會變成更糟的樣子。
出攤從最開始的四點慢慢到了最后的九點冶伞,好幾次夜不歸宿新症,哥哥一個人干活,有了錢就出去請別人吃飯碰缔,若有人叫一句老大账劲,心都飛了,要什么給什么金抡,有時我很晚回家瀑焦,一個人都沒有,黑燈瞎火梗肝,那里人雜又不是特安全榛瓮。永遠是別人的事比自己重要,誰要是有什么事自己的事都可以放下巫击,別人說什么都是對的禀晓。抽煙,賭博坝锰,喝酒粹懒,交女朋友,一個又一個顷级,整的跟戀愛時的孩子樣凫乖。
你沒有錢,別人會跟你嗎弓颈?但我沒有問他帽芽,因為看到他快樂比什么都好。我一直安慰自己:不掙錢沒事翔冀,至少他是快樂的导街。
他快樂了,我快樂嗎纤子,他從來不問搬瑰,我也不在乎。眼里是他控硼,心里是他跌捆,只要他好,比什么都好象颖。
因為從小性格的原因,加上家庭因素姆钉,反正好多说订,慢慢變得自閉和抑郁抄瓦,每天都不想說話,可是他把我放在市場就不管了陶冷,讓我在那賣東西钙姊,我覺得好痛苦。到了后來跟他說埂伦,他也只是發(fā)發(fā)脾氣煞额,我也就作罷。好多次想跑了沾谜,卻又怕他傷心膊毁,他說我欠他的。那我舍不去我的生命就舍去我的青春吧基跑。從十九歲到二十四歲婚温,再到后來的一無所有,和滿滿的恨媳否。
我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栅螟,怎么允許自己越過越糟了吶?
因為愛哪里舍得真的恨篱竭,可是到了最后他卻只會怪起別人力图,不掙錢是我的錯,到了最后都是我的錯掺逼。
即使是這樣吃媒,在和他分開一年后,在見到他時坪圾,當我看見他叫了聲爸爸晓折,我就知道我原諒了他,并且依然愛她兽泄。其實哪里有恨漓概,只不過怪他不爭氣過的不好罷了,我只是想他過的好病梢,充滿正能量而不是負的胃珍。
真正讓我恨的是2016年,這一年蜓陌,把爹爹婆婆丟在家里觅彰,他在外做著小生意,我也在另一個地方钮热。這一年有一次下大雨填抬,湖北這邊好多地都淹了,聽說還死了人隧期§穑可他卻一次電話都沒有給他的爸爸媽媽打過赘娄,就平常的問問,不可以嗎宏蛉?
婆婆只有他一個孩子遣臼,從小嬌慣,盡自己所能拾并,可是到老了卻得到這樣的回報揍堰,值得嗎?
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要有孩子嗅义,成氣候的還好屏歹,那些不成氣候的真是讓你比死了還難受。
在在做生意時芥喇,遇見一對老人西采,應(yīng)該六十左右,從安徽到的浙江继控。我問他們這么遠過來做什么械馆,其中一個老人笑著跟我說,不怕你笑話武通,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霹崎,兩個兒子嫌我們老了不養(yǎng)我們,只有女兒偶爾過來看下我們冶忱。
值得嗎尾菇?
我很想問問婆婆,值得嗎囚枪?
一個人過派诬,即使選的伴侶不好,至少晚年比這好吧链沼。
這個世界還會好嗎默赂?
我還會好嗎?
我愛的人還會好嗎括勺?
因為愛啊缆八,所以希望他們好。不是誰說過嗎:喜歡疾捍,就會摘下那朵花奈辰,愛,就是給它澆水施肥乱豆。我是真的愛啊奖恰,可他們怎么過不上我期望的生活吶,而且還如此的不爭氣,滿滿的負能量呢房官?
有人說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趾徽,我所有的問題都能用錢解決,可我沒錢翰守。
媽媽的離開牽涉到了錢,而錢又讓父親如此痛苦疲酌,所以好恨錢蜡峰,就像父親常說的‘錢是王八蛋,沒了再掙’朗恳,我也一直封為真理湿颅。直到近兩年看著周圍的人都越過越好,只有我們還如此糟粥诫,才明白錢是個好東西啊油航。如果有人給我錢,除了不犯法怀浆,不違背道德谊囚,真的什么都會干的,我從來沒想過當初恨的現(xiàn)在卻愛的可以沒有自我执赡,當初愛的現(xiàn)在卻恨的咬牙切齒镰踏。
我想掙很多很多錢,給我愛的人足夠的保障沙合。想了好多年奠伪,還只是想而已。
誰能告訴我首懈,我還會好起來嗎绊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