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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前興沖沖地跑到宜家買了個白色的塑料槽,想著為了給自己一點生活的色彩和早起的動力于是養(yǎng)花,同時在那里看到不到一歐一盆的貌似棕櫚的小盆植物,于是也搬了回來。那日風雨相交,就和這半載在這小城一直遇到的無奈天氣一樣苞俘,我因為兩手都拿滿東西再無能力去打傘,瑟瑟地走過停車場龄章、大馬路吃谣、橋洞和兩三個紅綠燈,終于到達了有軌電車的站臺做裙。而在我等最后一個紅綠燈時基协,一趟車正好從我面前開過。我于是中了大獎似的等了個十分鐘菇用。
想來這趟頗為辛苦,因為似乎趕上德國的小朋友們下學陷揪,待我上車坐定沒兩站惋鸥,車上就擠滿了人,而且隨著列車往市中心開去悍缠,在各個站臺陸續(xù)仍有不服輸?shù)男∨笥雁T足勁擠上車來卦绣。這陣勢大概和上海是沒法兒比的,零八年暑假每天下午坐147路去黃興公園的場景我還歷歷在目飞蚓。等到我要換車的當兒滤港,站起來和周圍人錯身已然是一種痛苦,何況我還拎著袋子扛著水槽趴拧,袋子里還有一個盆栽溅漾。
拿回家把那棵小棕櫚放進塑料槽再擺到窗臺上,卻覺得它的放射狀的外形和針尖的葉緣顯得不夠恬靜安詳著榴,我想象中的盆栽應當靜女其姝添履,在陽光的通透里照出窗臺的溫暖。
這種想法的由來倒不是從小到大在家折騰的那些盆栽脑又。當我還在中學暮胧、還沒滿十八歲锐借、沒離開家的時候,自己種的都是野花野草往衷,那種特別好活的主兒钞翔,比如仙人掌、太陽花席舍、含羞草以及薄荷布轿,這些都屬于靠天收欣欣向榮,春來發(fā)綠芽俺亮、秋來種子一大把驼侠,冬天放在零下的屋外第二年仍然健在奸例。這樣的植物都是自然的斗士,生得一副張牙舞爪、張揚外向洒擦,斷不是可以讓人想到靜女其姝這四個字的。
真正讓我想到這四個字的是去年八月在慕村找房子時邮利。那時的學生宿舍到期严沥,飛揚跋扈的宿管完全不給我們照顧的余地,于是在論壇上求租了半月余拷沸,先后看過好幾次房見了好幾個二房東色查,其中一個哥們的家里,他的窗臺是他的花園:從高處垂下青枝綠蘿撞芍,大葉下是幾盆各色的花秧了,而窗下的地上也擺起了一些深淺不一的綠葉植物,正巧那時西下的陽光透過玻璃射進來序无,他的窗臺恍如綠色幕布验毡,讓我想起了肖復興的爬山虎和宗璞的紫藤蘿瀑布。
母親蒔弄花草也是我大學以后的事情了帝嗡,之前的那些年里除了每年冬天都會照例買回一盆水仙晶通,等它在春節(jié)期間開放以外,她也是沒有太多心思在植物上的哟玷。
而當我出外求學以后狮辽,漸漸閑下來的母親倒是把盆栽弄得有聲有色了起來。每年回家都能見到一兩盆新鮮的植物巢寡,名字也都是民間的諢名喉脖,比如說滴水觀音這名字就有趣得緊,在我眼里倒是和過度茁壯的白菜長得神似讼渊。而前兩年我在大舅家屋檐下拔來的薄荷已經(jīng)被母親收獲了好幾茬动看。那么多植物里我最喜歡的是忍冬,它的另個通俗的名字顯得堂皇生輝爪幻,反倒和這種植物生于僻壤菱皆、獨守嚴寒的習性格格不入须误。我想今年的冬天,它也還是默默揚起孤傲的枝頭仇轻,期待落雪的層云疊嶂京痢。
因為這不靜女的小棕櫚,我養(yǎng)花的熱情被澆滅了一半篷店。好在第二天去超市買吃的祭椰,我在花木區(qū)驀地瞥見一束文竹,頓時心向往之疲陕,毫不猶豫地拿起來買下方淤。文竹喜陰懼寒,從里到外透出一種柔弱的氣質(zhì)蹄殃,正好平衡下家里那個針尖的氣氛携茂。于是我便有了兩盆植物到現(xiàn)在,它們均被細心雕琢诅岩,大小和角度都恰到好處讳苦,不吵鬧不爭寵。但這又讓我疑竇叢生吩谦。這種工業(yè)時代的盆栽產(chǎn)品鸳谜,讓人們離自然的距離,是近了還是遠了式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