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馬東西第200篇原創(chuàng)
一直很想住一間臨街的房子割以,窗臺上可以放花,無聊煩悶的時候可以倒一杯冒熱氣的咖啡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可以對著經(jīng)過的美女吹口哨倍奢,夏天的晚上吃完飯朋友樓下一喊庶溶,就可以下樓出去溜達(dá)一圈煮纵。
事實上,我住過兩次臨街的房子偏螺。一次在日本行疏,一次在丹麥。
在日本的第二年我租了蘆屋市(是的砖茸,就是村上春樹君的老家)的一棟古老兩層小樓的第二層隘擎。房子背后就是房東家,據(jù)房東說凉夯,小樓曾經(jīng)顫顫巍巍的挺過了阪神大地震货葬,而周邊很多水泥建筑都塌得像豆腐渣。
其實劲够,房子前的小路很冷清震桶,平時并沒有多少人經(jīng)過,偶爾可以見到買車回家的老太太和放學(xué)在玩耍的中學(xué)生征绎。最熱鬧的時候大概是每年選舉的時候蹲姐,這時競選的花車開著大喇叭一次一次地穿過每一條街道磨取。
位于神戶和大阪之間的蘆屋市本身就是個很安靜的城市,沒有太多的工業(yè)柴墩,主要是神戶和大阪的富豪隱居在北邊的山上忙厌。每年四月,粉紅的櫻花會開滿從山上流進(jìn)海里的夙川河江咳,而蘆屋及周邊的家庭都會帶著五顏六色的墊子和食物做到櫻花樹下消磨一天逢净。每年8月,海邊會有花火大會歼指,那時候去海邊的路上滿是盛裝打扮的年輕男女爹土,花火綻放的同時,歡聲笑語也一起升騰起來踩身。
我門口的小街其實就如同這個城市一樣胀茵,沒有那么多人來人往,安靜而又羞澀地在時間流逝中存在著挟阻,在春秋冬夏的特定時刻琼娘,卻不吝釋放著它的魅力。
在丹麥我住一條名叫英格蘭街旁邊五層小樓的三樓赁濒,這算是一棟真正的臨街小樓轨奄。下樓右轉(zhuǎn)第個街角便是整個日德蘭島的最長一條步行商業(yè)街,如果不停留從頭走到尾需要足足的10分鐘拒炎。因為在丹麥從周六下午開始商店就全關(guān)門了挪拟,所以每周六上午丹麥人都當(dāng)節(jié)日過。于是击你,我經(jīng)常在周六的早上被各種喧鬧聲吵醒玉组,有老頭幫的喇叭,小孩子的歡笑還有各種樂器歌聲丁侄,甚至小火車的喇叭聲惯雳,雖然這條最長的商業(yè)街撐死了也就不到600米,我不明白周六為什么還有小火車開過來鸿摇。
最離譜的是每年的摩托節(jié)石景,這時整個丹麥的機(jī)車黨都騎著摩托來到這條小街耀武揚(yáng)威,伸頭出去就能看見好多頭頂亮光拙吉、大胡子潮孽、穿黑色皮衣的維京壯漢端著啤酒相互交談,濃重的嗓音和荷爾蒙彌漫著整個街道筷黔。步行街中間是我住小鎮(zhèn)的市中心廣場往史,從我家里步行到那里只要不到三分鐘,夏天的廣場上滿是小酒桌佛舱,黃昏的時候椎例,斜陽灑在廣場每個人的臉上挨决,很是溫暖。不過订歪,夜晚時不時會有醉漢從樓下經(jīng)過脖祈,可以聽到咒罵,邪惡的笑聲還有酒瓶摔破的尖利音陌粹。
我窗戶的正對面一樓是一個中東雜貨店撒犀,一個中東人每天一大早會把一些看似半焉不新鮮的菜放到各個菜籃里面,店里面有各種囊掏秩,還有很多認(rèn)不出來的調(diào)味品。我經(jīng)常會去買一些辣椒面和說不清楚的調(diào)料荆姆。中東人每次見我都會打招呼啊蒙幻,但是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直到有一次胆筒,我買了一個電視從樓下往上搬邮破,那個電視非常重,我和朋友根本無能為力仆救,這時碰巧被對門守店的中東大叔看到抒和,他毫不猶豫幾個健步?jīng)_上來就幫我們往上抬。一路費(fèi)盡力氣抬進(jìn)家門彤蔽,他擺擺手就走了摧莽,從此在我心里留下了一個偉岸的身影,從那天起顿痪,連蔬菜我都覺得新鮮了好多镊辕。
樓下還有一個理發(fā)店,很高端的樣子蚁袭,里面都是金發(fā)美女征懈,大概3、400克朗剃一次揩悄。住了一年之后卖哎,一直沒有發(fā)型的本帥總算鼓起勇氣打算去享受一次服務(wù),到樓下删性,頭發(fā)灰白氣質(zhì)優(yōu)雅的店主露出了職業(yè)性的微笑亏娜,她告訴我,你需要預(yù)約一下镇匀。我說沒問題啊照藻,那哪天可以?老太太看了一下日歷說汗侵,那下下周六的下午三點(diǎn)怎么樣….然后幸缕,你們覺得還能有然后么群发?
離我家三分鐘的步行街上還有一家叫做香港酒樓的餐館。老板娘(沒見老板)是湖南人发乔,自從我和同事去吃過一次飯之后就慢慢熟悉起來熟妓,之后每次我去買一份快餐盒都會給我塞兩份的量進(jìn)去,以至于很長時間我對快餐都有了免疫力栏尚。
對了起愈,還得說說我的廚房,那間小屋廚房的一面墻是一扇門译仗,可以整個打開抬虽。在丹麥的兩年,做飯對我而言是一項有著重大意義的活動(不然就得吃面包W菥)阐污。通常,我一邊用電腦放著新聞聯(lián)播(顯得很有儀式感)咱圆,一邊打開整個墻門笛辟,看著夕陽從天上慢慢的沉入遠(yuǎn)方的建筑,然后把整個城市渲染成紅色序苏。
其實我的記憶里面手幢,每年最好的時光是八月,那時候小鎮(zhèn)里面會在步行街搭起來各種舞臺忱详,各種樂隊粉墨登場围来,人們歡聚在市中心,喝著啤酒踱阿,穿著奇裝異服管钳。那時候,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都能清楚地聽見廣場中央舞臺的歌聲软舌,有時候一時興起我會直接沖到廣場舞臺的最前面才漆,感受被舞臺兩邊B&O的巨型音響把整個人都震動起來的快感。
離開丹麥的時間也是8月佛点,正值每年舉行的音樂節(jié)中間醇滥。我記得最后一天,音樂節(jié)的舞臺上超营,一個白T恤牛仔褲的光頭丹麥男人娓娓的唱著"you
are so beautiful, to me"鸳玩,遠(yuǎn)處還沒有黑盡的天空中鑲嵌著一道白中泛紅的光亮,精心聆聽演闭,似乎還能聽見遙遠(yuǎn)出海潮聲此起彼伏的拍打著海岸不跟。歌聲結(jié)束,燈光熄滅米碰,我從此和臨街的小屋說了再見窝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