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要學文科的,可還是踏上了工科的道路凝赛,偏偏還是電氣工程,工科中理性到冰冷的一門學科坛缕,因為電流毫無感情墓猎,只遵循冰冷的公式,一套完整的算法下來如同偷看了造物主創(chuàng)世的藍圖赚楚,電氣工程就是這樣無休止的運用著公式與邏輯毙沾,有著可以預(yù)知未來一般的冷漠。
我也因此曾經(jīng)很討厭這個專業(yè)宠页,我的思維是天馬行空的類型左胞,卻非要塞進電線中冰冷的約束,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举户,好在我堅持著走下來了烤宙,甚至取得了碩士學位。
畢業(yè)后進入了核電廠俭嘁,這里簡直把規(guī)矩這兩個字發(fā)揮的淋漓盡致躺枕,別人問我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有輻射么?”供填,我只能說拐云,只要我們不犯錯,那就不會有輻射的近她,至少不該有的地方不會有叉瘩。進行每一個工作都要帶著著厚厚的一疊文件,簽不下五個字粘捎,認真核對圖紙和項目薇缅,精確到把人變成機器危彩。
一開始的我很不適應(yīng),你見過下樓不扶扶手要罰款500的地方么捅暴?走路玩手機也要罰款500恬砂,甚至核電廠里過馬路不走人行橫道都要罰500塊的買路錢,就這么帶勁蓬痒。500是起價泻骤,上不封頂,一次我一個同事下樓梯不扶扶手還玩手機直接被罰款2000梧奢,然后各個部門巡回檢討狱掂。這么冷漠的規(guī)定對普通人都會讓人感覺束手束腳,更何況對一個思維天馬行空的人來說了亲轨。
不過時間久了后我竟然也適應(yīng)了趋惨,因為這是很有必要的,我從事高壓實驗惦蚊,6000伏是家常便飯器虾,偶爾就要做10000伏的交流耐壓,甚至30萬伏的變電站母線耐壓實驗蹦锋,知道30萬伏特什么概念么兆沙?42伏以下是安全電壓,按照50伏能電死一個人來說莉掂,300000伏能放倒6000人葛圃,6000人又是什么概念?假設(shè)一棟18層的住宅樓4個單元憎妙,每單元每層有3個住戶库正,平均一住3個人的話,這棟18層的樓能容納648人厘唾,6000人需要9.26也就是10棟樓才能容納褥符,30萬伏特平攤下來能直接讓一個小區(qū)不留活口,就是這么可怕抚垃。所以属瓣,每一份一絲不茍都是在為自己負責,怎能沒有必要讯柔,更不應(yīng)該嫌麻煩了。
雖然我習慣了作為一個工程師的一絲不茍护昧,但依舊保留了文學愛好者的天馬行空魂迄,繼續(xù)著文學的創(chuàng)作的同時,也在讓自己的工作越來越好惋耙,當我真正完成兩者的融合時捣炬,我竟然覺得每一個設(shè)備都有著生命熊昌,當我檢修一臺設(shè)備時,都會把工具認真的擺放整齊湿酸,因為我面前的這臺設(shè)備在我心中是有著生命的婿屹,我要作為一個沾染了灰塵的手術(shù)醫(yī)師,一絲不茍的救治眼前這位鋼鐵病人推溃。
這就是文字的力量昂利,溫暖了我的靈魂,雖然我身邊的設(shè)備是冰冷的鋼鐵铁坎,但我可以與它們分享我內(nèi)心的溫度蜂奸,在這個與文學毫不相干的核電廠里,我找到了文學存在的真正意義硬萍。
文學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才華扩所,不是為了填補內(nèi)心的空虛,更不是為了宣泄情緒的苦悶朴乖,而是要每一個作者都成為一盞黑夜的火把祖屏,將光明與溫暖播撒給人間。
也正是在我領(lǐng)悟的那一年买羞,我成為了河北省散文學會的成員袁勺,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這就是最美好的安排哩都。
我是一名電氣工程師魁兼,而且要做最溫暖浪漫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