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的心理預(yù)言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來治愈”這句話在一些心理學(xué)文章或雞湯文中很受歡迎,出場率很高。你是怎么看待這句話的呢钢悲?
其實陶缺,絕大多數(shù)人童年都會遭遇些“陰影”事件钾挟,少數(shù)人會有很不幸的遭遇,換句話講饱岸,每個人的童年掺出,都或多或少地帶些“不幸”。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來治愈”這句話的可惡之處在于苫费,它給那些聽信它的人的內(nèi)心種下了一個心理預(yù)言:你這一輩子都要遭受不幸童年對你的影響汤锨,你這輩子都過不好了。
說白了百框,這句話讓相信它的人把自己置身于“受害者”的角色闲礼,讓自己一直停留在被傷害且無力反抗和改變的狀態(tài)之下。
它會讓相信它的人铐维,對自己的人生充滿了無力感柬泽,這種無力感若持續(xù)擴大,會演變成對生活乃至對生命的絕望感嫁蛇。
這句話也讓不少成年人不斷地自我舔舐“不幸童年”傷口锨并,沉浸在原生家庭給自己帶來的不快樂記憶中,甚至把如今的不幸歸因為童年的遭遇所致棠众,從而在現(xiàn)實中活成一個被動消極的人胆数。
你說越平,這句話毒性是有多大帕棉?
從盲信到批判性的思考看待
說來亩歹,我曾經(jīng)對這句話深信不疑,也深受其害新荤。
童年時揽趾,母親對我描述過我出生時倆老的失望——對再生一個男孩第四次求而不得的失望,連給我取的名字里也帶著這種失望苛骨,或者說是絕望篱瞎。
十年前,我接觸了一點精神分析領(lǐng)域的心理學(xué)痒芝,我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母親的描述俐筋,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父母看到呱呱墜地的我時,他們臉上和心里的那種失落和絕望严衬,這種想象讓我產(chǎn)生了“我的生命不受父母歡迎”的想法澄者,繼而產(chǎn)生了對自己生命的絕望感,也順利地把我推向了抑郁的深淵。
即使后來靠求助和求學(xué)走了出來粱挡,但“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來治愈”這句話赠幕,就像一個魔咒,在好些年里询筏,我都相信我的抑郁還會再犯榕堰,我相信我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那股“我的生命不受父母歡迎”的絕望。也因此時不時地嫌套,陷入自憐自艾逆屡。
幸運的是,2020年以來灌危,在我閱讀了一些權(quán)威的積極心理學(xué)書籍后康二,有種醍醐灌頂碳胳、幡然醒悟的感覺勇蝙,也讓我有機會重新審視這句話。且不論我上述的故事算不算得上不幸挨约,在人生閱歷愈加豐富之后味混,我知道了,所謂的幸或不幸都是相對的诫惭,它取決于我們自己的關(guān)注點在哪里翁锡,換句話說,取決于我們自己的選擇——是選擇只盯著那些自己失去的或不曾得到的夕土,還是選擇看到自己已擁有的馆衔。
作為成年人,我們需要有清醒的意識和認知——你我早已不在是弱小無助怨绣、無力反抗的孩子角溃,早已擁有保護好自己的能力。同時篮撑,也有為自己人生負責(zé)的能力减细,也應(yīng)該為自己負責(zé),畢竟你我是自己生命的主人赢笨。
誠然未蝌,“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來治愈”這句話有一定道理,比如一些不幸的童年遭遇確實會對性格或多或少有些影響茧妒,而性格一旦形成可能終生很難改萧吠,終身受其影響。
但首先桐筏,這只是一種可能性纸型,即概率性問題,相信大家也聽過或看到過不少童年不幸但成年依舊過得很幸福的人,而這句話顯然是一種絕對化的斷言绊袋,從事實邏輯上已然有問題毕匀。
其次,不幸的童年即使在成年后留下了痕跡癌别,也和成年后能否過得幸福并無必然關(guān)聯(lián)皂岔。一個成年人能否過得幸福,取決于TA的能力展姐、思維方式躁垛、處世觀等等,這其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成年人自己有選擇空間的圾笨。就像開車在路上走著被人刮蹭了教馆,你可以選擇逮著對方破口大罵、直呼倒霉擂达,你也可以選擇慶幸沒有出大問題身體安然無恙土铺、感謝老天爺眷顧……諸如此類的日常,一個頭腦清醒板鬓、有理性的成年人悲敷,都懂得選擇哪條路會讓自己更幸福。
對于不幸童年的新看法
不幸的童年俭令,即使它會在余生的某些時刻因某些事情再次把你刺痛后德,也不需要你付出一生來治愈,它需要的是當(dāng)下你的接納與告別抄腔。接納它作為你童年記憶里的一道疤瓢湃,允許它的存在,然后揮揮手赫蛇,與那個受傷的童年的自己擁抱告別绵患,轉(zhuǎn)身投入能讓自己更幸福的當(dāng)下和未來的無數(shù)選擇之中。
活著棍掐,本身就是一場有關(guān)喜怒哀苦的修行藏雏。
而童年經(jīng)歷的不幸,只是這場修行路過的一個站點作煌,真的沒有必要刻意帶著放大鏡去刻意無限放大掘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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