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瓶子里的大妖怪
海貝兒皺了皺鼻子切端,不屑道:“不過就是個縮頭烏龜,有什么了不起了寂祥?這瓶子能養(yǎng)妖荐虐,說不定他自己就是個大妖怪呢!”
瓶中高人是不是大妖怪丸凭,小虎并不放在心上福扬,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誰能幫他完成心愿,把姜屠戶這個大仇敵給消滅掉惜犀。
瓶中高人的指點讓他聚魂成妖铛碑,受益匪淺,這高人肯定是位真正有本事的虽界。但這位姐姐的神通他可沒親眼見過汽烦,再聽高人一譏諷,不免對她的話有些將信將疑莉御。
“姐姐撇吞,你真的能幫我嗎?”小虎撲閃著黑玉般的一雙眼瞳滿懷期望地問道礁叔。
海貝兒有些心虛牍颈,卻又不肯認輸,硬撐道:“那是當然琅关!你放心煮岁,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娘,跟她說清楚涣易!”
“嗯嗯画机!”小虎用力點點頭,白嫩的小臉上綻開滿意的笑容新症。
“匹夫之勇步氏。”
瓶中高人冷哼一聲账劲。
海貝兒得意洋洋地昂起頭戳护。
有本事你出來打我啊金抡,只會躲在瓶子里逞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瀑焦?本大小姐才不會跟一個縮頭烏龜生氣呢腌且!
海貝兒住的是西廂房,姜屠戶和劉婦住在東廂房榛瓮,中間隔了一間客廳和一間廚房铺董,東西兩屋相距甚遠,聲音互不可聞禀晓。
海貝兒出了房門精续,往東廂房而去,想請小虎的母親過來細說詳情粹懒。她穿過客廳重付,行至廚房的時候就隱隱聽到東廂房傳來女子婉轉(zhuǎn)的呻吟之聲。
海貝兒雖未成年凫乖,對男女之事并不甚明了确垫,但偶爾也曾窺見過師姐師兄們親熱的場面,此時聽到男女行房之聲帽芽,一張白皙小臉蛋兒早羞得通紅删掀,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又想起小虎尚跟在自己身后导街,被他看見此情此景也甚為不妥披泪,正想找理由打道回府,瓶中高人此時突然說道:“去廚房搬瑰!”
海貝兒雖不知他此言是何用意款票,但正好有借口不用去東廂房,她求之不得泽论,于是馬上掉轉(zhuǎn)方向進了廚房徽职。進去之后,順手把廚房門關(guān)上佩厚,東廂房的聲音便幾不可聞了姆钉。
一進門,瓶中高人便說道:“這廚房有古怪抄瓦,不干凈潮瓶。”
你又知道了钙姊?
海貝兒嗤鼻冷笑毯辅,心道:“除妖可是本大小姐家傳本事,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煞额?”
她從牛皮口袋――也就是她爹十分寶貝的八寶乾坤袋中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尋妖羅盤思恐。
此羅盤乃黃銅所制沾谜,中間是一根銀白色的指針,針尖用丹砂染成紅色胀莹,四周刻著東南西北四字基跑。此尋妖羅盤與普通風水八卦羅盤不同之處在于羅盤之上還多了個銀白色的計數(shù)小羅盤,它不但可以測出鬼怪的方位描焰,還可以測出鬼怪的數(shù)量媳否。
此羅盤是她爹年輕時用過的法寶,對于尚未開慧眼的海貝兒來說荆秦,它可是一件尋妖除魔的極好工具篱竭。
“找妖怪,還是得靠專業(yè)人士步绸〔舯疲”
海貝兒晃了晃手中的羅盤,得意道瓤介。
那羅盤剛拿出來吕喘,指針便有了異動。和平常的輕微晃動不同惑朦,這次的指針可以稱得上是在劇烈的抖動兽泄,東南西北轉(zhuǎn)著圈子亂指,根本停不下來漾月。
“這……這是怎么了病梢?”海貝兒驚訝不已,她從未見過羅盤有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梁肿,在她印象里蜓陌,羅盤反應(yīng)最激烈的一次是她父親去一個兇案現(xiàn)場幫人驅(qū)鬼,那里死了一家老小五口人吩蔑,全都是被殘殺枉死钮热,化為厲鬼,戾氣沖天烛芬。那天羅盤的方位指針也是四處亂轉(zhuǎn)隧期,但代表鬼怪數(shù)量的指針卻清晰的指向了“五”。但今天這羅盤不但方位指針亂動赘娄,連數(shù)量指針也無法停止在某一點仆潮,這意味著這里的鬼已經(jīng)多的不可計數(shù)了么?
旁邊傳來一聲嗤笑遣臼,“這種破銅爛鐵也敢拿出來獻寶性置?”
發(fā)笑的自然是那瓶中的所謂高人。
海貝兒自小就被眾人寵慣了的揍堰,哪里受過這種閑氣鹏浅?她怒極反笑嗅义,上前一把抓過小虎腰上墜著的小黑瓶,往地上一摔隐砸,笑道:“你這法寶好之碗,我看看能有多堅固?是不是比烏龜殼兒還要堅硬幾分凰萨?”
小虎一驚继控,哇地一聲哭道:“高人哥哥被你摔死啦械馆!”
只聽小黑瓶落地“錚”的一聲胖眷,竟發(fā)出金屬之聲,看上去絲毫無損霹崎。
小虎跑上前去撿了起來珊搀,笑逐顏開道:“哥哥沒事,太好了尾菇!”
“什么哥哥能跑瓶子里去境析?不過是個臭妖怪罷了!”
海貝兒冷哼一聲派诬,不再理會那瓶子里的家伙劳淆,卻上前一步蹲在地上仔細地摸了摸剛才被瓶子砸過的地面。
聽剛才的響聲清脆默赂,不像是砸在實地的聲音沛鸵,這地面之下應(yīng)該另有乾坤。她仔細摸索翻找缆八,終于被她發(fā)現(xiàn)一處極隱秘的繩索機關(guān)曲掰,使勁一拉,一扇小門應(yīng)手而起奈辰,露出了下面的密道栏妖。
小虎突然大叫一聲,眼神驚恐奖恰,仿佛想起了什么吊趾。
“小虎,你怎么啦瑟啃?”
“姐姐论泛,我想起來了,那姜屠戶殺我那天翰守,他好像剛從這密道里出來孵奶,手里的砍刀上還帶著血±澹”
“難道……他是因為你看到了這條密道才要殺了你了袁?”海貝兒越想越覺得詭異朗恳。
“在這里多想無益,不如先下去看看载绿≈嘟耄”
高人雖在瓶中,外面的情況卻似乎盡收眼底崭庸,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看到的怀浆。
海貝兒點亮火折子,一馬當先走下了密道怕享。
密道甚深执赡,越往下走,里面的血腥味越濃函筋。海貝兒的直覺告訴她沙合,前面黑暗里隱藏的可能是非常恐怖的畫面跌帐。
她攔住小虎首懈,拿過他手里的瓶子,讓他回去待在上面等她谨敛。
“怎么究履?除妖師害怕了?讓我來陪你脸狸?”
譏笑的聲音聽起來仍是那么可惡最仑,但卻莫名讓她多了一份安心。
在這未知的黑暗里肥惭,多一個同伴就多一分安全感盯仪。
什么時候開始,她把他當成同伴了蜜葱?她才沒有這樣藏頭露尾的伙伴呢全景!哼!等她出去了再跟他劃清界限牵囤!
海貝兒將小黑瓶放進腰間口袋爸黄,繼續(xù)前行。
密道終于走到了盡頭揭鳞,擋在眼前的是一扇木板門炕贵。
海貝兒剛要推門而入,瓶中高人忽道:“停手野崇!快跑称开!”
話音未落,海貝兒已將木門推開了一條縫隙,一陣陰風襲過鳖轰,密密麻麻的黑色鬼影從門縫中魚貫而出清酥,一張張陰森的鬼臉湊上前來,將海貝兒團團圍在了中央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