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丁
過年時俩檬,姑媽拿堂哥跟我比萎胰。
炫耀他兒子高中輟學(xué),還買了輛比亞迪棚辽。
拉踩我名校畢業(yè)技竟,一事無成。
如今屈藐,我在城里買了兩套房榔组,開著寶馬M4回來了熙尉。
1
我腳踩油門,加大馬力搓扯,使了招神龍擺尾检痰,將車停在了家門口。
不出所料擅编,正在村口情報中心拉呱的婦女瞬間圍了上來攀细。
那架勢,就像貓聞到了魚腥味爱态。
隔壁劉嬸驚呼:“哇谭贪,這車蠻好看的嘞!=醯!俭识!”
“誰家的啊洞渔?看著好有錢套媚。”
“停在桂芬家門口磁椒,該不會是桂芬女兒吧堤瘤?”
婦女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
我下了車浆熔,大老遠就看見姑媽眼睛冒光本辐,臉上笑得堆滿了褶子。
“讓讓医增!這是我家甜甜慎皱!”
姑媽伸手撥拉開圍觀的村民,擠了進來叶骨,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茫多。
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姑媽對我笑得這么燦爛忽刽!這可真是天揖,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缔恳!
她是不是忘了宝剖,往年怎么嘲諷我的?
當(dāng)著親戚朋友的面句句不離他兒子沒上學(xué)都混成了大老板歉甚,拉踩我名校畢業(yè)讀那么多書屁用沒有万细,氣的我媽飯都沒吃就回了家。
今年她又故技重施,虛情假意地跟我媽說:“桂芬啊赖钞,你家甜甜這兩年混得不錯嘛腰素,都買上車了!”
然后又不甘示弱地開口:“不過離我家小亮還是差遠了雪营!小亮今年開了家大公司弓千,最近又換了輛新車,甜甜你說是吧献起?”
那不是二手車么洋访?這也值得到處炫耀?
我沒搭理姑媽谴餐,繞過她去后備箱拿行李姻政。
姑媽自知無趣,只好閉上了嘴岂嗓。
我把行李箱放到地上汁展,轉(zhuǎn)身去拿給我爸買的酒。
我一回頭厌殉,就見姑媽蹲在地上食绿,行李箱里的東西被她翻得凌亂,衣物散了一地公罕。
一年不見器紧,姑媽越發(fā)變本加厲了,以前扒拉我東西楼眷,還是等我回了家品洛,今年還在門口就扒拉上了?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呢摩桶,這是一點臉面也不要了啊!
姑媽拿出禮品袋里的大衣往自己身上比劃膏萧,“這紅大衣顏色敞亮息尺,適合我〗拍遥”
她眼睛一亮转晰,仿佛已經(jīng)收入囊中芦拿。
我見狀,直接走過去查邢,上手將大衣奪了過來蔗崎。
“姑媽,這給我媽買的M號扰藕,你穿不上缓苛!”
“就是!就你那一米五的個子邓深,180斤的大體盤子未桥,不得穿5XL氨噬病?”
村東頭的張大叔一開口冬耿,眾人都笑開了舌菜。
姑媽翻了個白眼,回懟道亦镶。
“胡說什么呢日月!我這是標(biāo)準(zhǔn)身材,也就最近吃多了點缤骨,肚子上稍微長了點肉爱咬。
這話一出,眾人都當(dāng)笑話聽了荷憋。
可能是見這大衣台颠,她實在是穿不上,沒占到便宜勒庄。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串前,沒等我反應(yīng),就搶過了我手里的酒实蔽。
“這酒好啊荡碾,看著就很貴,甜甜這酒我就當(dāng)你孝敬我了局装√秤酰”說著就要把酒提走。
這個時候還要什么臉面铐尚?要面子拨脉,丟東西啊宣增!
我一把把酒奪了回來玫膀,為防止她再搶,我專門開口堵住她的嘴爹脾。
“姑媽帖旨!這酒是我專門給我爸買的!想必你也看不上吧灵妨!”
我看著姑媽吃癟的表情解阅,繼續(xù)說道:“再說堂哥不是大老板么,你讓堂哥給你買更好的泌霍!”
姑媽臉都氣綠了货抄,嘴巴嘴張了又閉,也沒找出話來反駁我。最后撇撇嘴碉熄,拉長臉桨武,空手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陰陽怪氣地嘲諷幾句锈津。
“真是越來越摳了呀酸,往年還能拿個東西呢,今年啥也沒有琼梆!能買得起車性誉,還不知道在外邊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工作!”
我踏馬的茎杂,吃你家大米了错览?管挺寬!
2
按我對姑媽的了解煌往,沒從我家薅點東西走倾哺,她不會這么輕易就算了。果然轉(zhuǎn)天她又來串門了刽脖。
“甜甜回來了羞海?”姑媽熱情地開口,在我家四處用目光搜尋曲管。
她這是選擇性失憶却邓,忘記前邊她搶我東西時,見過我了院水?
我媽擋姑媽身前腊徙,一臉嚴(yán)肅。
“你在找什么檬某?”
姑媽撇了撇嘴:“甜甜過年沒給姑媽帶點禮扒颂凇?”
“我不是送過去兩只雞和一箱奶么恢恼?”我一臉疑惑时鸵。
“那……可能是被我們家那口子藏起來了,我沒看見厅瞎。”
姑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初坠。
無語和簸。
姑媽一屁股坐沙發(fā)上,不屑地問:“甜甜碟刺,你現(xiàn)在還在干去年說的那個……什么賣東西的帶貨主播嗎锁保?”
我連頭都沒抬,只淡淡地回了一個嗯。
見我神情冷漠爽柒,姑媽轉(zhuǎn)頭又跟我媽嘮去了吴菠。
“桂芬啊去年不是就跟你說了,你得給自家閨女參謀參謀啊浩村,甜甜一個985大學(xué)畢業(yè)的人做葵,去干那個什么賣東西的帶貨主播,多沒出息心墅!”
我媽鐵青著臉酿矢,氣得胸口都一起一伏地。
哪知姑媽像沒看見一樣怎燥,繼續(xù)在那喋喋不休瘫筐。
“這女孩子家還是得趕緊找個主,嫁出去收點彩禮才是正道铐姚,當(dāng)初初中就該讓甜甜輟學(xué)早點進廠策肝,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她去年就是因為說這個隐绵,我媽才大過年的掀了桌子讓她滾的之众。
她怎么記吃不記打,還來這一套氢橙?
我爸搖了搖頭酝枢,示意我媽別在乎姑媽的碎嘴,然后他背著手出門散步去了悍手!
帘睦??坦康?
這是留下我和我媽竣付,承受姑媽的強烈風(fēng)暴?
這還真是親爸能干出的事滞欠?9诺ā!
我媽懶得搭理她筛璧,低頭織毛衣逸绎。
她又自說自話:“你看你小亮哥高中都沒畢業(yè),如今當(dāng)上大老板了夭谤,換了輛比亞迪棺牧,甜甜你得跟你堂哥學(xué)學(xué)啊,知道了吧朗儒!”
“叮咚”門鈴一響颊乘,堂哥趙亮來了参淹。
呵,果然是人模狗樣了乏悄,穿的是白色襯衫浙值,深藍色西裝,锃光瓦亮的皮鞋檩小。
今天是零下十三度开呐,這是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呢?
看那手冷的都青紫了识啦,腿也打哆嗦负蚊,以后老了肯定會得關(guān)節(jié)炎!
姑媽見堂哥來颓哮,仿佛找著知音一樣跟他在那談?wù)撐摇?/p>
趙亮聽了半晌眼眸一亮家妆,似是找到了名正言順教訓(xùn)我的由頭。
“甜甜你咋不聽我媽的呢冕茅?那賣貨主播伤极,一聽就不正經(jīng)。整天在鏡頭前露胸露大腿姨伤,喊哥哥啥的……”
姑媽還在那跟捧哏似的哨坪,附和道:“你哥說的對!”
堂哥站累了就坐沙發(fā)上乍楚,指點江山似的抽著煙当编,講他創(chuàng)業(yè)多么的艱難。
“甜甜啊徒溪,別說哥發(fā)達了不提拔你忿偷,看在老張家的面子上,哥給你介紹個活臊泌,保你月薪過萬鲤桥。”
姑媽緊跟著說:“甜甜渠概,還不趕緊謝謝你堂哥茶凳?”
不是,堂哥姓趙播揪,我才姓張贮喧,我家哪門子面子需要你看?
“什么活猪狈?”我漫不經(jīng)心地說箱沦。
“你來我這上班吧,跟法律有關(guān)的工作罪裹,說出去絕對有面兒饱普。”
堂哥會那么好心状共?我咋那么不信呢套耕?
“具體干啥?”我問峡继。
他見我有興趣冯袍,點了支煙說:“你不了解吧,這國家有規(guī)定碾牌,有些人想多買套房不符合規(guī)定康愤,咱就幫他搞定這事〔奥穑”
我再問具體征冷,他顧左右而言它,最后才在姑媽強烈想炫耀的勸慰里開口誓琼。
“有的人為了買房需要離婚證检激,他又不想真離婚,我這么說你懂吧腹侣?”
我放下手機看向他滿臉震驚叔收,這不是辦假章假證的么?這犯法鞍亮ァ饺律!
靠!原來那輛比亞迪的車錢是這么來的跺株?
我撇了撇嘴复濒,連連擺手拒絕了他。
堂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著我帖鸦,好似我錯失一百萬芝薇。
3
這天我正在弄我的直播設(shè)備,聽說有人找我作儿,走出房間不由眼前一亮洛二。
來人穿白襯衫,黑呢子大衣攻锰,身材修長晾嘶,皮膚白皙。
我眼帶著笑意迎了上去:“你是娶吞?”
“我是鎮(zhèn)上來的書記叫徐洲垒迂,過來協(xié)商助農(nóng)直播合作的事《噬撸”
啊啊啊盎稀楷拳!他的聲音好有磁性,好好聽吏奸!一時間浮想聯(lián)翩欢揖,回神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盯著他看了許久,而他也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奋蔚,我低下頭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她混,說起助農(nóng)直播的事。
自從我粉絲數(shù)量超八百萬后名氣大漲泊碑,縣政府正好尋求大主播開展扶貧助農(nóng)活動坤按,了解到我是本地人雙方都同意就應(yīng)下了合作,這次來就是協(xié)議具體的直播情況馒过。
“甜心臭脓?”簽合同時除了本名還要寫直播的大號,聽到這句我的心掉了半拍沉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