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得知了幺舅去世的消息旅薄,很意外,卻似乎又在意料之中泣崩。
不知怎么的少梁,有種如釋重負(fù)的輕松。
這兩年來矫付,映入眼簾的凯沪,都是病重的幺舅那與死神拼搏的堅毅和悲壯。
可是买优,癌細(xì)胞仍然四處轉(zhuǎn)移妨马,最后壓迫了食道,不能進(jìn)食杀赢,連滴水都不能進(jìn)了烘跺;壓迫了氣管,不能呼吸脂崔,連專門為晚期癌患病人應(yīng)急的支架都無法安放了滤淳。
幺舅早年當(dāng)過兵,上過戰(zhàn)場砌左,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脖咐,對疼痛的忍受力那非常人可及。
但是汇歹,我們每次去探視屁擅,他都會用近乎說悄悄話的語氣重復(fù)著那句話:太痛苦了!太痛苦了2派歌!
整個病區(qū)一百多好病人,都是癌癥,可是醫(yī)院一天的止痛針只限量10只硝皂,讓人覺得殘忍常挚。于是就只能杜冷丁和嗎啡輪番注射,開始的時候稽物,一針還有管大半天奄毡,漸漸的,6個小時贝或,4個小時吼过,2個小時,到后來干脆就沒啥止痛效果了咪奖。
看著病床上的幺舅汗水一滴滴的滾落盗忱,他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們的心都痛極了羊赵。
后來幺舅自己放棄了趟佃,他偷偷將攢下來的40粒嗎啡一下子吃了,以為這樣就可以解脫昧捷。在醫(yī)院躺了三天三夜之后又醒過來闲昭,由于胃部受到藥物的傷害,情況比先前更糟糕了靡挥。
一個星期之后序矩,幺舅走了。
火化那天跋破,揭開蓋在他嘴上的紗布簸淀,我看到了一個極其痛苦扭曲的面容,慘不忍睹毒返。他是那么痛苦地離開的租幕。
所有的人都沉默著,有人在小聲啜泣著拧簸。
鼓樂如泣如訴劲绪,閘門漸漸緊閉,他去了天國那邊狡恬,天國那邊,一定是春暖花開的蝎宇。
十六歲當(dāng)兵弟劲,在部隊當(dāng)搬運工,不久就嚴(yán)重扭傷了腰部姥芥,留下殘疾兔乞,終身未愈。
十九歲轉(zhuǎn)業(yè),不僅開始照料起失去老伴的母親庸追,還肩負(fù)起撫養(yǎng)兩個妹妹的重任霍骄。一直到兩個妹妹長大成人出嫁。
本來今年年底就可以拿到老兵的轉(zhuǎn)業(yè)補貼了淡溯,卻撒手人寰读整。實實在在是辛苦了一輩子,片刻也沒得到一點點輕松咱娶。
家祭那天米间,連做家祭的老師都眼含淚水,他也被幺舅辛苦一生的事跡感動了膘侮。這實屬難得屈糊。因為,家祭對他們來說琼了,只是一種謀生的手段而已逻锐。
人之生,人之死雕薪,其實都伴隨著痛苦而來的昧诱。生的時候,是母親替我們?nèi)淌芰四菬o法想象的劇痛蹦哼;死的時候鳄哭,就得自己來承受痛苦了。生的時候纲熏,嬰兒會哭泣妆丘,母親在痛苦中尚有一絲喜得貴子的安慰;死的時候局劲,親人會哭泣勺拣,卻沒人能得到一絲絲的安慰。
逝者已逝鱼填,生者猶存药有。生死一念,情何以堪苹丸!
幺舅為人耿直寬容愤惰,深受我們敬愛。然而赘理,病痛卻持續(xù)地折磨著他宦言。痛得無法忍受了,他曾說:我一輩子沒做過壞事商模,為什么老天要讓我受這份罪奠旺,我再也不信那些說法了蜘澜。
看著那些飛揚跋扈的人個個得享逍遙,善良的人們卻飽受折磨响疚,我們不不禁要問鄙信,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天理還有嗎忿晕?讓人寒心装诡!
心痛極了,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杏糙∩魍酰可是我們什么也做不了。只愿他在去天國的路上一路走好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