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on in D》——Johann Pachelbel
音樂部分挑了三首,第一首是關于連結划乖。
Canon是復調(diào)音樂贬养,其最大的特點便是兩個聲部的各種呼應,以此構成某種穩(wěn)定琴庵、柔和煤蚌、曖昧、完全與非完全的和諧细卧。年輕時聽見尉桩,覺得天上人間萬事萬物也莫過于此,每兩個相對獨立的事物贪庙,時而同時行進蜘犁,時而彼此模仿,時而彼此交錯止邮,看似漸行漸遠这橙,時而又達到完全協(xié)和,合二為一导披。其間两嘴,大致有三分喜悅椿息、三分期盼、兩分憂傷、一分孤獨舶替,和一分不可言說石窑。
在復調(diào)的概念里套才,沒有所謂的距離吞滞。無論早晚,遠近扁凛,你想去的地方終會到達忍疾,通過你全部的專注與心力。筆者第一次聽Canon是2005年谨朝,當時對著夜空隨著旋律自由聯(lián)想卤妒,思緒中出現(xiàn)夜晚的港口甥绿,潮濕的碼頭,海盜們大口喝酒则披,接著思緒穿過一座座島嶼共缕,看見星空下的貢多拉,于是確定將威尼斯定為夢想之城收叶。轉眼到了2013年9月23日21:03,當我從海上列車中出來共苛,踏上威尼斯的石板路判没,耳機里執(zhí)著地放著Canon in?D,更覺得隅茎,人生的復調(diào)尤為動聽澄峰。
在這世上所有的對立統(tǒng)一之中,論境界辟犀,我們有周易的陰陽精微俏竞;論思辨,我們也有康德的二律背反堂竟;但若要論心底最柔軟之處魂毁,我們只有Canon in D.
Endless rain——X-Japan
第二首是關于自身。
首先是歌曲本身出嘹,發(fā)布于1989年席楚,筆者尚未出生。但后來自從我接觸搖滾十年税稼,都極難找到類似作品烦秩,這是一種將古典樂與搖滾結合的曲風,這種碰撞形成了一種史詩般的張力郎仆,宏大中蘊含著某種壯烈只祠,每一個小節(jié),每一個樂段扰肌,都無比嚴謹又波瀾壯闊地將你推向世界盡頭抛寝。它無可替代。
其次曙旭,是樂隊—X-Japan墩剖。他們是視覺系搖滾的鼻祖,穿著上在那個年代是絕對的怪異與另類夷狰,但這也是他們教會歌迷的第一個點——永遠不要以貌取人岭皂。因為無論其外形有多大的爭議,樂隊的水平和魅力之高沼头,已經(jīng)達到接近宗教的境界爷绘∈槿埃可能你第一次不會喜歡上他們,但給點耐心土至,第二次购对,第三次,然后你會發(fā)現(xiàn)陶因,那將是終身難忘的骡苞。
最后,我是打鼓的楷扬,樂隊鼓手是我的啟蒙老師解幽,他也是搖滾史上第一位將搖滾演奏出宏大結構的鼓手。一首歌曲的結構烘苹,全部由鼓來掌控躲株,它可以輕快遞進,可以花樣百出镣衡,也可以渾厚致遠霜定。他是用生命打鼓的人,這樣形容他是準確的廊鸥。80年代后期望浩,他只有靠脊椎固定器,方可繼續(xù)演奏惰说,但在那場告別演唱會曾雕,他最后還是微笑著將固定器摘下。
“完成一件作品助被,不惜一切代價剖张,還清今世造化”。
喜帖街——謝安琪
最后一首是關于回憶揩环。
《喜帖街》是以香港一條老街為背景的歌曲搔弄,從全街是喜帖堆成的紅色,到拆遷后人去樓空的灰色丰滑,描述一種時間的流動顾犹,懷舊得很小心,很隱蔽褒墨,說到底炫刷,念舊終究是一件永恒的小事。
全歌押”a”韻郁妈,結構為主—主—副—主—副浑玛,簡單明了。歌曲由一個靜止的畫面開始噩咪,“別再看塵封的喜帖顾彰,你正在要搬家”极阅,畫面出現(xiàn)一個念舊的人,在布滿灰塵的喜帖面前站了許久涨享,他在回憶什么筋搏?
謎底在下一段揭開,“就似這一區(qū)厕隧,曾經(jīng)稱得上美滿甲天下奔脐;但霎眼,全街的單位都住滿烏鴉”吁讨,這一刻我們恍然大悟髓迎,那些自己住過的老家和老街區(qū),現(xiàn)在還好嗎挡爵?是否有一天終會只剩下回憶竖般。于是甚垦,最開始那靜止的畫面茶鹃,就在每一個聽眾自己的回憶洪流中,生出了色彩艰亮,回到我們不同卻又相同的過去闭翩,那熱鬧又安心的喧囂。副歌的開頭分別是“忘掉愛過的他”和“忘掉住過的家”迄埃,看似簡單的措辭與結構疗韵,卻鋒利地指出了人類社會中最常見卻又最迂回的情感。每人每天侄非,不想經(jīng)歷蕉汪,卻不斷經(jīng)歷。
喜帖逞怨、婚紗照者疤、小餐臺、沙發(fā)雪柜叠赦、兩份紅茶驹马,一對夫妻從新婚到開始一起過小日子的畫面,就在眼前浮現(xiàn)除秀,雖然溫馨糯累,卻也看見背后難逃的命數(shù)。歌曲是勵志或感傷暫且不論册踩,它的高明之處在于引發(fā)了一次集體回憶泳姐,無論是香港或其他城市,我們都在面臨這一城市化進程暂吉,面臨它的深淵與跨越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