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葉浟,男鸽嫂,32歲纵装,是一名心理咨詢師。
有這樣一句話一直徘徊在我的腦海据某,“每個人都是為自己活著的”橡娄。不管我們有什么理由,去為別人做些什么癣籽,其實我們做的那些挽唉,都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需要罷了。
很多時候才避,我們會用自己為別人做了什么橱夭,來對這個人進行情感上的捆綁,通常這種形式以愛情和親情居多桑逝〖樱可是好像,這真的沒有什么道理……
6月27號楞遏,周一茬暇,本來作為這一周開始工作的第一天,平時我都是蠻開心的寡喝,不過糙俗,這次卻不一樣,我的心情有點沉重预鬓。
周日晚上我接到一個電話巧骚,助理小敏告訴我周一的上午會有一個13歲的男孩蘇白過來咨詢,他的媽媽認為自己沒有辦法和孩子交流,覺得孩子總是不聽話劈彪,自己明明是為他好竣蹦,但是他卻不領情,而且反過來會對母親惡言相向沧奴。媽媽很焦慮痘括,強制性地要帶他過來咨詢。
我不太確定這個媽媽是怎么和孩子說的咨詢的這件事情滔吠,不過想來應該不會是一種和平的方式纲菌。在助理的描述中我都能聞到一股火藥味,那么疮绷,真實的情況想來也不會好到哪兒去翰舌。
早上我到了公司,蘇白母子已經在咨詢室等待了冬骚≡钪ィ看來這個媽媽真的是非常焦慮,因為她比我們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一個多小時唉韭。
“葉老師,來訪者已經來了犯犁。您看属愤,要不要提前一點開始?”助理小敏看到我來了酸役,走過來問我住诸。
“讓他們等一下吧,等到我們約定的時間再開始涣澡〖牛”我不太確定我的感覺是不是準確,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中入桂,我總是有一種被控制的感覺奄薇。為了不讓我的這種反移情影響咨詢的效果,我選擇了堅持之前設置好的時間抗愁。
“那好吧馁蒂。”小敏看起來有一點為難蜘腌,不過還是尊重了我的選擇沫屡。這一點其實很重要,助理和咨詢師配合得好撮珠,才能夠最大程度的保證咨詢效果沮脖。
“你的來訪者來啦?”辛瀾今天破天荒的早早就到了,我還真有點不太適應勺届。
“你今天來好早啊驶俊。”
“是啊涮因,小敏昨天跟我說了這個來訪者废睦,但是我覺得對待這類問題不太擅長养泡,所以這不是分給你了嘛嗜湃。今天小女子特意過來學習學習,順便聽聽你對此有什么看法澜掩」号”如水一般的女子撒起嬌來也是一點都不含糊。
“我說今天怎么感覺不對勁肩榕,原來是你在作祟刚陡。”跟辛瀾插科打諢一下株汉,我的情緒也得到了緩解筐乳。看起來今天狀態(tài)不錯乔妈,應該會有好的結果的蝙云。
我走進咨詢室,看到蘇白和媽媽相對而坐路召,頗有一種對峙的架勢勃刨。
看到我進來,媽媽面色焦慮地看著我股淡,但是沒有動身隐。我看到媽媽對面的男孩臉色有點不自然,有些抗拒唯灵,還有一些憤怒贾铝。
“我和孩子單獨聊聊,可以嗎埠帕?”聽到我這么說忌傻,媽媽好像有點不太愿意,不過她猶豫了一下搞监,最終還是走出了咨詢室水孩。
“我知道你是我媽媽派來的,我不想和你說話琐驴》郑”我剛剛坐下秤标,還沒有開口,蘇白就表達了自己的抗拒和不滿宙刘。
“我能夠感到你現(xiàn)在還不是很信任我苍姜,或許當我們不想說話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安靜地坐一會兒悬包⊙弥恚”我沒有接他的招,如果和他辯駁我是不是他媽媽派來的人布近,也就落了下乘垫释,沒有辦法繼續(xù)進行下去了。所以撑瞧,我只是復述了他的想法棵譬,并且說明不管他說不說話,我都會在這里预伺。
“真無聊订咸,還不如在家睡覺呢〕昃鳎”
我望著他脏嚷,沒有說話。
他看我沒有對此做出反應瞒御,繼續(xù)說道:“我也不怎么喜歡睡覺然眼,睡覺也沒意思,太浪費時間了葵腹。不過在這更浪費時間,還不如在家睡覺呢屿岂〖纾”
“恩,在家睡覺也比在這里有意思爷怀,可是好像我們已經在這了阻肩。”我簡單重復著他的話运授。
“對啊烤惊,沒意思∮蹼”他繼續(xù)說著柒室,“對了,你玩游戲嗎逗宜?”
“玩啊雄右】丈В”看起來好像有了突破口,這個時候我內心緊繃的一根弦可是稍微放松了一點擂仍。
“沒想到你這么老了也玩游戲啊囤屹,哈哈》暧妫”蘇白這個時候開始大笑起來肋坚。
我不是很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不過這個笑的背后肃廓,似乎有一些別樣的意味智厌。“好像我們覺得一個人‘老了’的話就不能玩游戲了亿昏,是這樣嗎峦剔?”
“對啊,我爸媽就經常跟我說角钩,那些游戲啊吝沫,都是小孩子玩的,成熟的人才不玩呢递礼〔蚁眨”雖然蘇白嘴上說的挺堅定的,不過我分明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屑脊髓。
“我不是很確定辫愉,不過好像我們并不怎么認可父母的這個觀點。游戲是用來玩的将硝,而且好像玩這件事情和年齡的大小沒什么關系恭朗。”
“哈依疼,是吧痰腮。”
他說了這句話之后律罢,又開始沉默膀值。我放低身子靜靜地等他開口。
大約過了五分鐘误辑,他說:“我也不是非要跟他們對著干沧踏,就是他們都不聽我說,我也就懶得聽他們說了巾钉∏逃”
“爸媽不聽我說話,不理解我們砰苍,所以我們也不想聽他們說話盒蟆√だ樱”
“對。他們都不聽我說历等,我憑什么聽他們的讨惩。”蘇白有點激動寒屯,隨后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生活中自己受到的來自爸爸媽媽的委屈荐捻。
我聽著他不斷地說,時不時地贊同一下他的觀點寡夹。確實是這樣处面,不管是成年人還是孩子,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菩掏,想要我們去尊重別人魂角,那么我們首先要得到別人的尊重。這和孝順不孝順無關智绸,只是我們作為一個人的最基本的需求野揪。
咨詢的時間慢慢地接近了尾聲,蘇白說了很多瞧栗,說完之后他好像松了一口氣斯稳,“我也不知道,平時我都不跟別人說這些的迹恐≌醵瑁”我能夠感受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非常認真的殴边,沒有了一開始的抗拒和防御憎茂。
“我相信這些都是我們內心最想要說,但是平時卻說不出來的話锤岸。其實爸爸媽媽也許也想要聽聽我們的表達竖幔,只是他們不知道怎么來告訴我們,你覺得呢能耻?”
“可能吧⊥龀郏”
走出咨詢室的時候晓猛,蘇白身體已經不像剛剛來的時候那樣的緊繃,放松了許多凡辱,臉上不滿和抗拒的表情戒职,也不再那么明顯。我看到他走向媽媽透乾,腳步很堅定洪燥。
“葉老師磕秤,你們聊得怎么樣?”媽媽依舊很焦急捧韵,可能等待的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市咆,讓媽媽心理非常的忐忑。
“我想蘇白是想要告訴你一些事情的再来,也許我們只是安靜地聽聽他的話蒙兰,我們的關系就能夠有所好轉呢∶⑴瘢”
“媽搜变,回家啦!”媽媽看起來還想要說什么针炉,不過被蘇白拖著挠他,走向了電梯口。
我不知道這一次咨詢是否會讓這對母子的關系有什么改善篡帕,不過至少我看到殖侵,蘇白是有些打開自己的內心了。
“怎么樣啊赂苗,葉老師愉耙?有什么感想嗎?”我剛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拌滋,辛瀾就湊了過來朴沿。
“感想的話,來訪者說什么败砂,我們聽什么就好了赌渣。”
“就這樣安獭坚芜?”辛瀾嘟著嘴,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斜姥。
“哈哈鸿竖,對啊,就是這樣铸敏。具體的內容缚忧,督導的時候再說¤颈剩”
“好吧闪水,害我白白好奇了這么久∶删撸”辛瀾見我不愿意多說球榆,也沒有再繼續(xù)追問朽肥。
我坐到座位上,腦海里回想著剛剛的過程持钉,良久衡招。
正當我發(fā)著呆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一點刺眼右钾,于是我從發(fā)呆的狀態(tài)回過了神來蚁吝。原來,窗外那被云遮蔽了一半的太陽舀射,從云的背后探出了頭來窘茁,發(fā)出了刺眼的光芒。
是啊脆烟,連那么有能量的太陽山林,被薄薄的一片云擋住,都散發(fā)不出所有光芒邢羔,更何況是處在青春期中的孩子呢驼抹?也許沒有了內心的遮蔽,蘇白也能夠迸發(fā)出蓬勃的能量吧拜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