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鹿
這是從我婆婆那里聽來的离唬、我家親戚的親戚的真實故事。
村里出挑的姑娘秋梅當(dāng)了大隊婦女主任输莺,上世紀(jì)八、九十年代嫂用,鄉(xiāng)鎮(zhèn)工作最難做的事就是計劃生育,人稱“天下第一難”嘱函。
秋梅最近的煩心事是李嫂甘畅。
已有一個女兒的李嫂实夹,又懷上了,如果讓她的孩子生出來亮航,那今年大隊的計劃生育先進就要泡湯,支書的命令下得死死的缴淋,無論如何要把這事辦好。
那天來了密報重抖,說有人看見李嫂上了公交車露氮,看來要外逃,秋梅早飯沒落肚钟沛,扔了碗筷追去畔规。
還好,在公交車開動的前一秒恨统,她跳上了同一輛去鎮(zhèn)上的班車叁扫。
李嫂顯然發(fā)覺了,這從她坐立不安的樣子可以看出來畜埋。
李嫂不想去鎮(zhèn)上了莫绣,她想中途下車,乘上下車人多的時候到中村她一個要好姐妹那里去避避悠鞍。
中村到了对室,還好,門口人多,等上下車的人差不多了掩宜,司機剛想關(guān)門蔫骂,李嫂忽地一下站起來。
李嫂就坐在門邊锭亏,前腳剛下車門纠吴,車子即刻關(guān)門起動,后腳下來了慧瘤,但沒有站穩(wěn)戴已,倒了——那路,恰巧有點小坡度锅减,李嫂一個仰天跤糖儡,手腳無處著落,一下子滾落斜坡……
李嫂的丈夫名叫李一德怔匣,等他從部隊趕回握联,血泊中被送到醫(yī)院的李嫂早已與軍官丈夫陰陽相隔,更不用說見著夢中的寶貝兒子了每瞒。
面對妻兒雙亡金闽、欲哭無淚的軍官,大隊提出:不管你提什么條件剿骨,都答應(yīng)代芜。
一德說:
“我眼下妻子沒了,還有女兒無人照管浓利,你們把婦女主任嫁給我吧挤庇!相信她會好好照顧我女兒的〈矗”
大隊就說嫡秕,這事得看秋梅的態(tài)度,只要她同意苹威,婚禮由大隊來操辦昆咽。
為這事,秋梅內(nèi)疚得幾天幾夜沒睡好牙甫,不知該如何面對部隊趕回來的李嫂丈夫掷酗。幸好自己尚未婚嫁,還是個黃花閨女腹暖,能以自己的身子來贖這傷人兩命的“天罪”,當(dāng)然義無反顧脏答。
婚禮很快在村里舉行。晚上賓客散去阿蝶,姑娘一心想以自己潔白的身軀黄绩、純潔的愛情,來向這位英俊的軍官獻身贖罪筑煮,終身伺候好他們父女真仲。然而初澎,直到濃濃的睡意襲來,把持不住坐著打起盹來软啼,秋梅也沒有聽到一德走近的腳步延柠。
漫長的一夜過去,姑娘怦然跳動的心變得灰暗冰冷匕积。終于見到丈夫挺拔身影的時候榜跌,他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我不碰你,是因為我已經(jīng)有了孩子悄蕾,我不可能再跟你要一個同父異母的孩子帆调,將來不好相處豆同。如果你愿意,今天就跟我到公社絕了育芹务,我會帶你回部隊,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枣抱。”
秋梅被這番合情又合理的話打動了桅狠。
既已結(jié)了婚轿秧,哪有不隨他意的理淤刃,何況自己是個做計劃生育工作的干部,于是毫無顧慮地跟著丈夫到公社衛(wèi)生院絕了育——可憐一個姑娘家平白無故就這樣喪失了生育能力陨仅。
哪知铝侵,回來后,一德又以缺乏了解狐赡、感情沒基礎(chǔ)為由提出離婚疟丙。
被一連串變故搞暈了頭腦的秋梅,沒有了一點主張览祖,糊里糊涂地簽下“同意離婚”炊琉,那個一德扔下一點營養(yǎng)費后去了部隊,從此再也沒有消息锰悼。
婦女主任秋梅箕般,就這樣成了一個既離了婚又絕了育的處女舔清。
在一個封閉落后的小山村可柿,秋梅最后嫁給一個出身不好又有殘疾丙者、年齡比她大出一截的農(nóng)民械媒,此生命運可想而知评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