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今年83歲了蛙紫,愛好是和他的老牌友們打麻將。
每天中午十二點途戒,村里的老爺子們都會來到家里找爺爺打麻將坑傅,風雨無阻。
電話是在下午打過來的喷斋,爺爺本應該在牌桌上思考是出一餅還是出九萬的時候唁毒。
“這日子沒法過啦!”
“咋啦星爪?這個點你不應該在打麻將嗎浆西?”
“今天沒打麻將!我的老牌友還沒看到咱家大門的樣子顽腾,在村東頭的路上就被你奶奶罵回去啦室谚!你奶奶還威脅他們說再來找我打牌,還把他們罵回去崔泵!”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告狀秒赤,大概3天我就要接到一次爺爺電話來的各種形式的告狀,主要訴求就是奶奶欺負他了憎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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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比奶奶大兩歲入篮,兩個人是表兄妹(當時為了親上加親,現在的我們很不提倡)幌甘,爺爺有五個哥哥和一個大姐潮售,他在家里是最小的一個,當然是大家最疼的一個锅风,從小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酥诽。
太爺爺去世的早,太奶奶心疼最小的兒子皱埠,怕她走后沒人照顧他肮帐,早早的就幫爺爺訂下了親事,娶了能干的奶奶之后边器,爺在家更是一個甩手大掌柜训枢,爺爺雖然在生活中比較懶,但是學習起來卻是好手忘巧,文憑拿到現在恒界,也算是一個高等知識分子。爺爺年輕的時候工作積極砚嘴,那時候還是農村合作社十酣,爺爺雖然是會計涩拙,但是他更是革命的一塊磚,哪個生產隊有困難就往哪里搬耸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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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每每講起年輕那段時候的事情都很氣憤兴泥,奶奶說有一次大伯發(fā)高燒,高燒多少度她自己也估摸不清洋幻,總之孩子身上特別燙,姑姑雖然5歲了翅娶,可是著實幫不上什么忙文留,爸爸才幾個月,躺在床上嗷嗷待哺竭沫,爺爺那塊磚頭還不知道在哪個生產隊發(fā)光發(fā)熱燥翅,三個孩子這個哭完那個哭,大伯高燒還一直不退蜕提,她最后無奈敲響了鄰居的門森书,在鄰居一位好心奶奶的幫助下,才安頓好了其他兩個孩子谎势,然后一遍又一遍的給大伯擦身子凛膏,喂他喝水,折騰到大半夜脏榆,爺爺終于回來了猖毫,孩子該睡的睡了,大伯的燒也退了须喂。那個勞動熱情高漲的時代吁断,爺爺大部分經歷都貢獻給了他的社會主義事業(yè),家里的大小事宜都是奶奶在操勞坞生,奶奶不僅要操勞家務仔役,時不時還要為爺爺的冒險擔心。
有一次是己,生產隊需要買幾只小豬種苗又兵,地點在幾十公里以外的長青村,爺爺作為社會主義好青年卒废,這種為生產隊做貢獻的時刻當然是自告奮勇寒波、踴躍參加,從隊里領了任務升熊,掛上籃筐俄烁,蹬上自行車,喘著白哈氣就隨著大部隊出門了级野。那時候已經是深冬页屠,雖是江南粹胯,河面也結了冰。
去程很順利辰企,大部隊順利的買到了八只小豬仔风纠,爺爺分到兩只,安頓好豬仔牢贸,車隊一行浩浩蕩蕩的返程了竹观,天有不測風云,回程的路上遇上了大雨潜索,一行人都沒有帶遮雨的工具臭增,再加天氣寒冷,真的是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竹习,風雨堵路誊抛,就算是鐵人也支撐不了,四個人一合計整陌,找一個地方先躲雨拗窃,他們在離家20多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廢棄的窯洞,不管三七二十一泌辫,先烤上火再說随夸,四個人架上了柴火,把濕透的衣服脫下來震放,用火烤干逃魄,窯洞的暖意終于祛除了徹骨的寒氣。
好在有驚無險澜搅,兩天兩夜伍俘,奶奶終于等回了爺爺。奶奶說勉躺,那兩天晚上癌瘾,她根本不敢合眼睡覺,門外稍微有點動靜饵溅,就打開門看看是不是爺爺回來了妨退。
爺爺跟我說這段故事的時候,還有點后怕蜕企,他說他在窯洞里唯一的想法是咬荷,我不能凍死在這里,家里還有妻子轻掩,還有嗷嗷待哺的三個孩子幸乒,在窯洞的那個夜晚,他一直沒敢睡覺唇牧,四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了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