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外婆過生,我特意趕回了家螃宙。一年幾乎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見一次外婆,真真的是見一次少一次
大舅舅指著外婆所坯,開玩笑地跟我說
“文文谆扎,你看,你外婆又縮了一點”
看著外婆彎的越來越下的背芹助,心里酸酸的
小時候常常往外婆家跑堂湖,印象中外婆的房間里面總是有很多吃的,蛋糕状土、桃片酥各式各樣的點心无蜂。外婆不會哄孩子,但是總會笑瞇瞇拿出東西來給我和表姐吃蒙谓,我和表姐拿著吃食斥季,嬉笑著跑開,外婆就安安靜靜地在旁邊摘著菜累驮,看著我們玩兒
外婆每天都會起得很早酣倾,每逢2、5谤专、8都是當(dāng)?shù)氐募性晡紩T著她的三輪車,騎半個小時去賣菜毒租,幾十年如一日稚铣。她的菜都是自己種的箱叁,沒有任何的化學(xué)肥料,往往一早就被搶購一空惕医,她就坐在路邊耕漱,和旁邊賣菜的老太太聊聊家常,等到集市散得差不多了抬伺,再騎著小三輪螟够,慢悠慢悠地回家
聽媽媽說外婆從小命苦,四五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峡钓,母親改嫁妓笙,外婆和2歲的妹妹就跟著奶奶生活。那時外婆的奶奶還有幾個兒子能岩,能想象當(dāng)時外婆的日子有多不好過寞宫。外婆從小沒有讀過書,不識字兒拉鹃,但是卻極其聰明辈赋,就算到了現(xiàn)在的年齡,她做起生意來依然毫不含糊
十八九歲的外婆膏燕,經(jīng)人介紹钥屈,遇到了我外公。我看過照片上的外公坝辫,那是個極其儒雅的男子篷就。外公參加過抗美援朝,家中現(xiàn)在都還有他的勛章近忙,他待人友善竭业,是當(dāng)?shù)爻隽嗣拇蠛萌?/p>
后來有了大舅,二舅银锻,然后是我媽媽永品。聽說外公極其寵愛這個小女兒,含在嘴里怕化了击纬,捧在手上怕摔了鼎姐,到現(xiàn)在,有時候去外婆家更振,都會有一些長輩開玩笑得叫我媽“寶貝”
本以為外婆就這樣能擺脫苦日子炕桨,過上好生活,然而在我媽十多歲的時候肯腕,外公又因為車禍去世了献宫。那時候的大舅舅剛剛開始相看對象,二舅舅還在叛逆的年紀(jì)实撒,難以想象姊途,當(dāng)時的外婆是怎么過來的
最終外婆還是挺過來了涉瘾,卻是終生再未改嫁,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過著生活捷兰。所幸大舅舅當(dāng)時已成年立叛,外婆張羅了大舅舅的婚事,從此贡茅,當(dāng)家的擔(dān)子就交到了大舅舅和大舅媽的身上秘蛇。就算是這樣,那時的大舅舅不滿二十顶考,肩膀還有些稚嫩赁还,一些嚼舌根子的人,常常欺負(fù)孤兒寡母幾個驹沿。外婆對于這些向來是不理會的艘策,只是埋頭過好自己的生活。大舅舅和大舅媽都是勤勞的人甚负,生活漸漸好過了柬焕,二舅舅也成了婚,家里多了幾個孩子梭域,小時候的我見到的外婆總是樂呵呵的,完全想象不出那些年的外婆經(jīng)過怎樣的磨難
前兩年大舅舅和二舅舅相繼在城里買了房搅轿,老家在規(guī)劃,老房子的一半被規(guī)劃了進去。大舅舅想接外婆去城里住馆揉,外婆舍不得那些老鄰居和屋外的那一片地讶隐,大舅舅拗不過她,只好順著她的意思雀鹃。大舅舅和舅媽就每天開著車去看外婆幻工,有時候帶著我的小侄兒,小侄女黎茎,外婆每次看著他們來囊颅,長滿褶子的臉,笑得都看不清眼睛了
老房子那一片被拆了傅瞻,只剩下一堆沙地踢代,正對著外婆住的小屋,勤勞的外婆在沙地上種滿了豆子嗅骄,白菜胳挎,香菜,甚至是向日葵溺森,每到花開的時候慕爬,漂亮極了窑眯。菜地旁邊,外婆還圈了一塊地圍起來医窿,養(yǎng)了幾只雞磅甩,養(yǎng)了幾只鴨,旁邊的黃角蘭樹上一到秋天就開滿了花留搔,香氣撩人更胖。外婆不懂詩,卻把日子過成了詩隔显,讓我們這些天天自詡飽讀詩書的人都自愧不如
外婆的身體依然硬朗却妨,卻抵不過歲月沉重,腰被壓得越來越低
外婆今年79歲了括眠,祝外婆生日快樂彪标,身體健康
今天把我自己寫哭了,那天聽媽媽講了很多我不知道的外婆掷豺,生活給了外婆沉重一擊捞烟,外婆卻依然對生活報以微笑,希望外婆一直好好的
無戒21天日更挑戰(zhàn)營 ? 第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