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于ziyu
張愛玲曾寫道: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凌受。 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思杯,紅的變成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胜蛉,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挠进;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誊册,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领突。
放蕩不羈、才華橫溢的詩人——徐志摩案怯,一生中遇見過許許多多的風趣君旦、淡雅亦或風情萬種的女子,而他短暫的一生中有過三個比較重要的女子嘲碱,他喜過白蓮花金砍,愛過紅玫瑰,有過白玫瑰麦锯。
愛本自私恕稠,從來都是只給喜歡的那個人,而冷漠相對的卻是那個愛著自己的人扶欣,就如徐志摩把深情鹅巍,給了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如蓮的林徽因;把熱情料祠、放縱寵溺的愛昆著,給了紅玫瑰般的張小曼;卻把所有的無情與冷漠給了如白玫瑰的張幼儀术陶。
都說婚姻如墳?zāi)梗蚁霙]有愛的婚姻猶如踏入墳?zāi)沟倪吘壝汉郏奶穆曇粑⒑跗湮⑽喙腿鐝堄變x和徐志摩。
張幼儀摆碉,名嘉玢塘匣,1900年出生江蘇寶山,1912年巷帝,其時任浙江都督朱瑞秘書的四哥——張嘉璈來杭州巡查忌卤,聞得徐志摩之才情,并與徐志摩會面楞泼,兩人一見如故驰徊,相聊甚歡。
恰巧張嘉璈想起自己年幼的妹妹——張幼儀堕阔,年幼且溫婉賢淑棍厂,張家家境頗豐,與徐家門剛好當戶對超陆,徐家當時已是江南富商牺弹,和有著龐大的政治經(jīng)濟地位的張家聯(lián)姻,徐志摩的父親自是欣然接受张漂,于是徐父申如定下了二人的婚約。
當家人將張幼儀的黑白照遞給徐志摩時航攒,徐志摩一臉嫌棄道:“鄉(xiāng)下土包子磺陡∈赫”
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讓徐志摩不得不接受盆驹,且當時他還未遇見讓他傾心,“得之我幸”的白蓮花躯喇。1915辫封,在張幼儀15歲的時候廉丽,他們結(jié)婚了,只是沒有愛的婚姻正压,注定有一方是孤獨、卑微的焦履。
婚后的日子拓劝,張幼儀就如那白玫瑰嘉裤,素雅清秀、知書達理屑宠,上得了廚房下得了廳堂厢洞,循規(guī)蹈矩,視公婆為天地典奉,視丈夫為唯一躺翻,不爭不搶,準備平淡過一生的家庭主婦卫玖。
這或許是許多男子获枝、公婆心目中的好妻子、好媳婦骇笔,卻不知在徐志摩心中僅僅就是個“土包子”省店,是白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嚣崭。
婚后不久,張幼儀懷孕了懦傍,在家侍奉公婆雹舀,在家養(yǎng)胎,而徐志摩便漂泊在各地粗俱,與張幼儀開始了分居兩地的生活说榆,或許,這樣的生活寸认,徐志摩是很樂意的签财;這樣的生活,即便公婆兒子在身邊偏塞,張幼儀也是孤單無助的唱蒸。
后來,經(jīng)蔣百里和張幼儀哥哥的推薦介紹灸叼,徐志摩結(jié)識了忘年之交的梁啟超神汹,也遇見了讓他寫下“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訪我唯一之靈魂伴侶,得之古今,我幸屁魏;不得,我命捉腥,如此而已”的那個人氓拼,那個在康橋遇見的窈窕淑女。
緣深緣淺抵碟,緣起緣落披诗,一切命里早有定數(shù)。
徐志摩漂流不定的心立磁,在那次遇見后,便定居在康橋的旖旎水波中剥槐,“悄悄的我來了”唱歧,恰好遇見“人間四月天”的你,徐志摩著迷似的戀上了林徽因粒竖,與林徽因談詩寫作會信颅崩,只是那時的徐志摩已有了張幼儀和兒子啊歡,林徽因即便被這滿腹詩論蕊苗、才華橫溢的徐志摩所吸引沿后,可她到底是清醒的,便“悄悄的我走了”朽砰。
后來林徽因回憶道:
“徐志摩當時愛的并不是真正的我尖滚,而是他用詩人的浪漫情緒想象出來的林徽因喉刘,可我其實并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樣一個人∧郎眩”
我想撼唾,如果徐志摩認真的認識張幼儀一次,張幼儀亦可與他寫字讀詩作畫蛛蒙,過上你依我濃的小夫妻生活渤愁,只是這平淡注定滿足不了徐志摩。
當康橋之戀傳到了江南老家硤石课舍,在徐家二老的安排下他挎,張幼儀前往倫敦尋找兩年未見的丈夫,卻涼了自己的心筹淫,也斷了林徽因所有的念頭呢撞。
后來張幼儀回憶道:“我斜倚著尾甲板,不耐煩地等著上岸摧阅,然后徐志摩站在東張西望的人群里绷蹲。就在這時候,我的心涼了一大截比规。他穿著一件瘦長的黑色毛大衣蜒什,脖子上圍著條白絲巾。雖然我從來沒看過他穿西裝的樣子灾常,可是我曉得那是他。他的態(tài)度我一眼看得出來肃晚,不會搞錯的仔戈,因為他是那堆接船的人中唯一一個露出不想到那兒的表情的人〗蓿”
看到這段回憶凰盔,我想作為一名女子,要是遇到這種絕情的男子落剪,必然恨他尿庐,也怨他,我想張幼儀的心是有多大凡泣,能如此包容一個多情冷漠的人皮假,或許是心中有愛,就如張愛玲贺纲,不管胡蘭成多風流多情褪测,離婚后的張愛玲依舊心有一處地是留給胡蘭成的。
一句“唯一一個露出不想到那兒的表情的人”,直接道出了徐志摩的冷漠福铅,張幼儀的心也如她所說的“涼了一大截”,或許張幼儀愛得太深笆包,或許張幼儀把徐志摩當做她的唯一,或許深處舊中國女子唯命是從的時代熏陶下庵佣,她沒有大聲控訴徐志摩的冷漠無情,亦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通今,她迷茫辫塌、不知所措,但是在異國他鄉(xiāng)臼氨,她只能依附徐志摩储矩,她委曲求全,對他呵護有加持隧,只為求得一個溫暖的微笑和擁抱舆蝴,只是题诵,這對張幼儀來說,都是一種奢侈的夢赠潦。
愛上一個人草冈,于是開始變得很低很低,就如愛上胡蘭成的張愛玲所說的:我變得很低很低哩俭,低到塵埃里拳恋。而愛上徐志摩的張幼儀亦是一樣,她愛得卑微隙赁,愛得小心翼翼。
身處異國伞访,她看著徐志摩時悲時喜、患得患失的模樣弟灼,女人的第六感便告訴她:徐志摩心里住了一個人蝗肪,可是她隱忍著,不去捅破這最后的一道防線辛馆,或許她相信總有一天徐志摩會回來的豁延。
記得看過一個視頻,一個漂亮年輕的女孩愛上了一個已婚男子苔可,視頻的標題為“史上最美小三”袋狞,視頻里女孩哭訴著解釋自己一開始便不知道男子已婚,男子的風趣成熟讓她愛上了他同蜻,于是他們相戀了早处,當她知道男子已經(jīng)結(jié)婚時為時已晚,愛得太深砌梆,抽不了身,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桃序、念他烂瘫、找他!
愛本身無錯,錯的是時間的不湊巧,如若那女孩在男子結(jié)婚前便相遇怜校,或許他們現(xiàn)在很幸福注竿;如若那時的張幼儀已完成學業(yè),勇于追求自己的夢想巩割,更加自信,綻放自己的光芒愈犹,或許徐志摩便被她吸引闻丑,只是沒有那么多的或許。
徐志摩在愛的折磨下勋锤,與張幼儀提出離婚侥祭,此時的張幼儀卻已懷孕,徐志摩得知妻子懷孕了谈宛,說了一句無情的話:“把孩子打掉欢伏。”
張幼儀哀傷地說:“我聽說有人因為打胎死掉的径筏。”
徐志摩的一番話如冷箭般直射張幼儀的心滋恬,“還有人因為火車肇事死掉的呢恢氯,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與其麻木默默的忍受監(jiān)獄般囚禁的折磨勋磕,不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解脫敢靡。后來張幼儀在那一卷離婚紙上簽上了名字,孤苦無依的她只好求救遠在巴黎的二哥啸胧,此后,張幼儀收拾了悲傷贝椿,生下了次子彼得烙博,進入德國斐斯塔洛齊學院,攻讀幼兒教育习勤。
只是命運總喜歡與張幼儀開玩笑焙格,三年后,當徐志摩途經(jīng)德國來看張幼儀和次子彼得的時候予颤,卻被告知彼得已不在人間蛤虐。
歷經(jīng)婚姻失敗肝陪,失去幼子的張幼儀已看淡人間苦難,時過境遷的張幼儀曾為過往云煙的往事打了個比喻:我是秋天的一把扇子氯窍,只用來驅(qū)趕吸血的蚊子。當蚊子咬傷了月亮的時候贝淤,主人將扇子撕碎了政供。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勇敢朽基,誰替她勇敢稼虎,于是在哥哥的支持下招刨,她出任上海女子商業(yè)儲蓄銀行副總裁,又開了一家云裳服裝公司计济,相當于LV品牌沦寂,她開始變得能獨當一面淘衙,行事雷力,有思想獨立的新女性彤守,她再也不是那個懦弱圍著丈夫轉(zhuǎn)的那個守舊的女子了具垫,她開始為自己,為兒子啊歡撐起一片天地卦碾。
當徐志摩看到變化的張幼儀起宽,也開始感慨張幼儀的不一樣,他跟友人道:張幼儀真是一個有膽量有志氣的女子绿映,她真的什么都不怕叉弦。這兩年來進步不少,獨立的步子站得穩(wěn)卸奉,思想確有通道颖御。
后來徐志摩為了赴林徽因的交流會,搭坐的飛機因撞上了山石失事疹鳄,命赴黃泉。當時的張幼儀聽到了二話不說垫蛆,帶著兒子啊歡毅然前往山東腺怯,取回徐志摩的尸體呛占,并為他的操辦一切后事,把他遺留的責任也一并承擔下來疹味,侍奉兩個老人帜篇,照顧兒子啊歡,處理徐家的大小家務(wù)事洪灯,甚至寄錢接濟與徐志摩風靡一時的張小曼竟痰。
總有人喜歡問張幼儀愛不愛徐志摩,洗盡鉛華的她說道:“你曉得边臼,我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柠并。我對這個問題很迷惑。因為每個人總是告訴我臼予,我為徐志摩做了這么多事啃沪,我一定是愛他的创千∪胪担可是疏之,我沒辦法說什么叫愛暇咆,我這輩子從沒跟什么人說過“我愛你”。如果照顧徐志摩和他的家人可以稱為愛的話其骄,那我大概愛他吧拯爽。在他一生當中遇到的幾個女人里面,說不定我最愛他。
愛與愛惰瓜,許是只有張幼儀自己知道汉矿。
許多時候,即便愛奈揍,感情更多的是不能勉強男翰。愛纽乱,本身無錯蛾绎,錯就錯在不是恰逢其時,沒有天時地利人和鸦列,沒有愛租冠,所以才會有冷漠。
只有懂得薯嗤,才能放下顽爹。愛而不得時,離去也是一種新的綻放骆姐,一個新的人生開始镜粤,如張幼儀那般捏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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