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我出嫁都快二十年了锄贷,哥哥因為工作忙,家務忙曼月,很少來我家谊却,有時來了,也不停留哑芹,總是急匆匆地回家炎辨,家里總有干不完的農(nóng)活等著他。前幾天哥哥因為有事要辦绩衷,在我家住了兩天蹦魔,我的兩個孩子纏著讓舅舅講講媽媽小時候的糗事。
? ? ? 哥哥比我大了整整十四歲咳燕,他的童年我自然是沒有機會參與啦勿决,我的童年他卻沒少摻和。
? ? ? 聽媽媽說自從我們搬了新家(以前是和奶奶家住一個院的招盲,新家離奶奶家較遠)低缩,哥哥就賴在奶奶家很少回來。只有在我會笑會鬧之后曹货,他才放學后就自個回來了咆繁,一放下書包,就爬到炕上去抱我顶籽。有人故意跟逗他玩般,說妹妹會尿到你褲子上的,快別抱了礼饱,他只靦腆地一笑坏为,“尿了怕什么,一會就干了”镊绪。
? ? ? 我兩歲左右的時候匀伏,嚴重缺鈣,額頭長得老長蝴韭,臉彎得像個黃瓜够颠,媽媽看著干著急,不知誰告訴她用布條勒著興許會長得慢一些榄鉴。媽媽就在我的額頭上綁了一根寬布條履磨,哥哥卻提出了抗議,覺著這樣做不但沒效果庆尘,還會影響我的成長蹬耘。媽媽不聽他的建議,他就一不做减余,二不休综苔,趁媽媽不注意把束縛我的長額頭的那個布條取下來,還藏起來位岔,把媽媽惹惱了他也不管如筛,只要他看見就會取掉,三番五次之后抒抬,或許是媽媽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寬布條了杨刨,或許是她覺著這樣綁著確實沒啥作用,總之我的額頭得到了解放擦剑。
? ? ? 再大一點妖胀,我會自己端著碗吃飯了芥颈。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是農(nóng)村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實施之初赚抡,農(nóng)民雖然能吃飽肚子了爬坑,但糧食還是很緊缺,農(nóng)家的飯碗里也經(jīng)常是沫糊涂臣、攪團盾计、米飯(黃米飯),經(jīng)歷過餓肚子的人們吃完飯總是要把碗底舔干凈赁遗,在我家也是這樣署辉。每次吃完飯,看著大人都舔碗岩四,我也要舔哭尝,結果把臉糊得像個小花貓,碗還沒舔干凈剖煌。在被哥哥姐姐大笑一場之后刚夺,我就開始尋求幫助,鬧著讓哥哥姐姐給我舔碗末捣。他們自然不愿意侠姑,說我的涎水、鼻涕箩做、眼淚什么的都流在碗里了莽红,他們可不想多品嘗幾種調(diào)料。任憑我使盡渾身解數(shù)邦邦,哥哥從來只是看熱鬧安吁,有時還會火上澆油,姐姐耐不住我的軟磨硬泡燃辖,只好就范鬼店,這時候我就樂得屁顛屁顛的。嘗到甜頭的我喝口開水也要鬧著讓人舔碗呢黔龟,經(jīng)常讓人哭笑不得妇智。
? ? ? 那時候自行車很珍貴,爸爸的自行車輕易是不讓哥哥騎的氏身。有月亮的晚上巍棱,如果爸爸不在家,哥哥就會讓我放哨蛋欣,他偷偷地推出爸爸的自行車航徙,到村里的生產(chǎn)路上去騎,皎潔的月光如碎銀一樣鋪了一路陷虎,我就站在門前的梧桐樹旁到踏,透過斑駁的樹影看著哥哥騎著自行車歡快地從前村向村后轉(zhuǎn)去杠袱,一轉(zhuǎn)過彎,我看不見他了窝稿,就扯開嗓門吆喝“哥哥”楣富,脆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久久回蕩,自然也會傳到大人的耳朵里讹躯,哥哥回家后免不了挨一頓教訓菩彬,可他從不責怪我缠劝,最多只用指頭點著我的額頭說:“小笨蛋潮梯,喊啥喊?”
? ? ? 如今惨恭,哥哥都快六十歲了秉馏,我也過了不惑之年,再說起那些往事脱羡,如同昨天一樣歷歷在目萝究。或許是因為父親去世早的緣故锉罐,經(jīng)歷了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帆竹,我更加的依賴哥哥,如同小時候依賴父親一樣脓规,哥哥也更加的疼惜我栽连,在他心里,我是永遠可以跟他撒嬌的小妹侨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