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山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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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西深山构蹬,武陵腹地,山形多險怪奇絕悔据,自古民風剽悍庄敛,尚武之風猶甚。在莽莽群山之中科汗,卻有一安樂村藻烤,因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头滔,少有外敵進犯怖亭,村中人自給自足,一片安樂祥和坤检。
名義上雖為土司治地兴猩,數(shù)百年來卻并未被真正掌控,清朝改土歸流后地方府尹欲用強兵征服早歇,后以失敗告終倾芝,烽火連天的戰(zhàn)爭歲月,安樂村也未被殃及缺前,世代生息繁衍蛀醉,一直相安無事。
新中國成立后衅码,隨著旅游業(yè)的發(fā)展拯刁,這一片被納入生態(tài)旅游圈重點打造,當?shù)厝说难饾u鼓了起來逝段。隨著征地拆遷的推進垛玻,許多山民一夜暴富割捅,從此過上另一種生活。
而在安樂村發(fā)生了一件怪事帚桩,村里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突然瘋了亿驾,每天逢人便講去世老人的故事,當?shù)厝朔Q其為“鬼姑”账嚎。
有一日莫瞬,村東一老婦離世,家人正在守靈之際郭蕉,鬼姑跑去靈堂前停圍著棺木轉(zhuǎn)起圈來疼邀,其子女見狀欲將鬼姑趕出屋外,不想她卻操著逝者口吻大說兒女不孝召锈,守靈之人皆詫異無比旁振。鬼姑隨即又跑到灶房取出逝者喝過的農(nóng)藥瓶,其大兒子大驚失色涨岁,連忙將她驅(qū)趕出門拐袜。
后來眾人才知原來老婦是她兒子逼死,兒子為在征地中多分點錢欲將老婦的居所賣掉梢薪,到城里生活蹬铺。老婦難舍生活了一輩子的故土,不愿遠行沮尿,未曾想兒子在媳婦的教唆下虐待老婦丛塌,最終釀成人倫悲劇。
辦完老婦喪事畜疾,其兒子準備搬空家當,等待拆遷印衔。鬼姑又到這家屋前啡捶,對老婦的兒子說,這屋里的鬼正在高興呢奸焙,說你們給他們騰了寬敞的地方瞎暑,正在臥室里打滾。一番說來与帆,鬼姑講得繪聲繪色了赌,老婦兒子媳婦嚇得魂不附體、癱軟在地玄糟,連剩下的幾床棉絮也不敢去拿了勿她,從此不敢進老婦舊宅,更不敢再談拆屋之事阵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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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年逢并,村中首富的兒子魏前牽著他的金毛狗賭博歸來之剧,恰遇鬼姑在屋前經(jīng)過,他向來不信鬼神砍聊,便想將鬼姑請回屋內(nèi)試探一番背稼。他說父親離世甚久,有些想念玻蝌,讓鬼姑將其父請回來說說話蟹肘。只見鬼姑搖頭晃腦,口中念念有詞俯树,不一會便若鬼魂附身狀帘腹,叫著魏前的小名。
這時聘萨,他的金毛狗卻大叫起來竹椒,鬼姑一下便恢復到正常狀態(tài)。魏前問鬼姑見到他父親沒有米辐,鬼姑點頭胸完。魏前不信,鬼姑便說出其父親的衣著樣貌翘贮,還幽幽說了一句:“你父親說兩顆金牙沒在了赊窥,吃東西不方便±暌常”
魏前聽到這句話锨能,頓覺后背發(fā)涼,嚇出一身冷汗芍耘,急急忙忙跑到有陽光的地方址遇,不久便大病一場。原來他父親生前用金子打了兩顆牙齒斋竞。晚年魏家家道中落倔约,魏父又大病一場。彌留之際坝初,想要喝點雞湯浸剩,魏前卻只顧著賭博度日,不管不顧鳄袍,更可氣的是魏父離世后绢要,還將其金牙拔下,換成賭資拗小。
魏前大病初愈重罪,便在村里散布鬼姑為不詳之人,聯(lián)合他人將鬼姑趕出村外。楚地巫風尤甚蛆封,安樂村的人大抵都害怕不詳之氣會禍及自身唇礁,便同意將鬼姑趕到村外,并為其搭一陋室以遮風避雨惨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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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鬼姑也時痴悼穑回村扮鬼,有一日砸讳,有一吃百家飯的孤兒經(jīng)過鬼姑面前琢融,她便立馬恢復正常了,眼神里滿是愛憐之態(tài)簿寂。眾人見狀漾抬,以為此子正氣望,可壓住邪氣常遂。經(jīng)眾人商議纳令,便讓他和鬼姑生活在一起,每家輪流為其提供飯食克胳,以求安穩(wěn)平绩。
說來也怪,鬼姑從此恢復正常漠另。到了入學的年齡還將孤兒送入學堂捏雌,后此子發(fā)奮讀書,依靠政府的幫助和自己的努力順利大學畢業(yè)笆搓,并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性湿。鬼姑也母憑子貴,隨其子到城市生活满败。
多年后肤频,鬼姑早已白發(fā)如雪,因思鄉(xiāng)情切算墨,回到鄉(xiāng)村着裹。只是母子二人少有人識,站在曾經(jīng)住過的破屋前米同,鬼姑的兒子問她:“媽,這里真的有鬼嗎摔竿?”
鬼姑微微一笑面粮,輕輕拍了一下兒子的后背,“是的继低,真的有熬苍,在那些人的心中。兒子,你記住柴底,有時人比鬼更可怕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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