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嘴甜乖巧的妹妹在旁邊比著慨削,哥哥難免是要吃些虧的。哥哥挨訓而妹妹在一邊看熱鬧套媚,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要上演一回缚态。然而阿難是個極乖巧的小孩,尤其是有了妹妹以后堤瘤,很快適應(yīng)了哥哥的角色玫芦,成了墨馨的得力助手。
不到5歲的阿難已經(jīng)會用小車推著妹妹本辐,在有太陽的日子里滿學校轉(zhuǎn)悠桥帆;妹妹哭了,也會學著媽媽的口氣嚇她慎皱,再哭把你送給狼外婆老虫;更會牽著妹妹的兩只手,教她一步步地往前走茫多。妹妹睡覺而媽媽在忙的時候张遭,哥哥自己困得頭一點一點也不肯睡,堅持要坐在床邊看著妹妹地梨。阿難帶妹妹倒比墨馨還仔細耐心菊卷,愛護有加,沒讓妹妹摔過碰過宝剖,連家珍都說洁闰,比他爹帶孩子強多了。
看著兄妹倆感情深厚的一起長大万细,那種幸福滿足是墨馨沒法用言語表達和形容的扑眉,她常常覺著自己這輩子目前最正確的決定便是生了這兩個孩子。每每對二孬有意見的時候赖钞,她就開解自己腰素,算了,看在他給自己生了兩個孩子的份上不計較了雪营。
跟大多數(shù)女人不同弓千,墨馨覺著生孩子是娛樂自己,目的是延續(xù)自己的希望和血脈献起,以及體驗不同的角色洋访,讓人生的各個階段都很圓滿镣陕。而且據(jù)墨馨的講法,女人生孩子就是一次重生姻政,類似電腦重啟的功效呆抑,排毒去瘀祛百病,當然前提是月子坐得好汁展。反正女人生了孩子好好調(diào)養(yǎng)啥婦科病就都沒了鹊碍,其功效堪比仙丹∈陈蹋總之跟二孬姓只是習俗沒法改妹萨,并不代表著孩子是給他家生的。
二孬在墨馨心目中的地位一瀉千里炫欺,像過完冬天賣剩的羽絨服,由原來的主打明星商品變成過季賣不出去的積壓貨熏兄,只能勉強當作贈品了品洛。又或者時髦的說法是,他就是墨馨沖話費送滴摩桶。
按照迷信的說法桥状,二妞很旺她爹。自打她出生后硝清,該垮臺的跨了辅斟,該撥亂的撥了,該反正的正了芦拿,該落實的落實了士飒。二孬平了反,墨馨回了昆明蔗崎。這個家酵幕,在分居兩地8年后,終于在1980年團圓了缓苛。
二妞的人生記憶從回到昆明開始芳撒,那年她3歲,剛好不大不小正是尷尬的時候未桥。二孬單位的托兒所不收她笔刹,因為太大;上學又夠不上冬耿,太小舌菜。墨馨屈尊降貴去了二孬單位的醫(yī)務(wù)所,白天要上班實在沒辦法亦镶,只好讓她跟著哥哥在外面瘋酷师。好在那時候民風很傻很天真讶凉,沒那么多坑蒙拐騙,加上有哥哥看著山孔,墨馨倒也放心懂讯。也是,那時候日子那么艱難台颠,自家的孩子都養(yǎng)不活褐望,誰還拐帶小孩呢?加上他們住的大院算是半閉環(huán)境串前,只要不出大門也丟不了瘫里。
捏泥人,滾鐵環(huán)荡碾,打彈弓谨读,睡覺,彈玻璃珠坛吁,瘋跑劳殖,爬大卡車,穿插些跳舞唱歌的游戲拨脉,二妞的大院生活愜意而自在哆姻。等哥哥上了學沒人管著,二妞瘋得更沒邊了玫膀。常常才上身的褲子矛缨,又破得大口子小口子;阿難穿過但是狀態(tài)良好的鞋子帖旨,到了二妞這兒箕昭,沒幾天就豁口斷幫;顏色鮮亮點的衣服就更慘解阅,基本沒有清清白白保持過原來面目盟广。阿難一身衣服可以干干凈凈的穿幾天,到妹妹這兒一天就可以報廢瓮钥。早上干干靜靜出門的丫頭筋量,晚上回來往門口一蹲,黑呼呼臟兮兮碉熄,會讓人誤會誰家的拖把扔那兒了桨武。墨馨光衣服就洗得天怒人怨,于是命令二妞锈津,不許再瘋跑不許玩泥巴手臟了不許往身上蹭呀酸。
懿旨一出,效果不錯琼梆,二妞安靜了幾天性誉,回家的時候衣服也算齊整窿吩,就是精力沒釋放完,睡得晚且不踏實错览,夜里總要起來鬧那么一兩出纫雁。墨馨頂了大黑眼圈去上班,疲累得很倾哺。但是想想這么一來很能省下些布票和買鞋的錢轧邪,還是挺欣慰的。
墨馨漸漸收到些奇怪的反饋羞海。人事科的王蘭芝告訴她忌愚,你女兒在女廁門口守著,出來個人就問人家却邓,奶奶/阿姨你擦屁股了么硕糊?食堂的朱鳳琴說笑話一樣告訴她,你閨女不知道哪兒找來一只死貓腊徙,忽悠了一幫小朋友挨個跪著給死貓磕頭简十,然后自己蹲一邊光看呢。轉(zhuǎn)天又有小朋友的媽媽來告狀昧穿,你家二妞,慫恿我兒子爬大卡車不算橙喘,還鼓動他從車頂上跳下來时鸵,你看看這摔的,骨頭差點沒折了厅瞎。
墨馨覺著要照這個節(jié)奏走下去饰潜,她家的門檻很快就要被告狀的踏平了。事實證明放養(yǎng)對二妞是行不通的和簸,該讓她受點兒文明熏陶彭雾,不指望她斯斯文文像畫上的姑娘,至少也不能是滿山走的猴子锁保。
墨馨她娘親自出馬薯酝,給聯(lián)系了市政府幼兒園,找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爽柒,墨馨坐了公共汽車把穿戴整齊的二妞送進了火坑吴菠,嗯,對二妞而言的火坑浩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