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走出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昧辽。皎潔的月光鋪滿了整個城市衙熔,或許是剛下完雨的緣故,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搅荞,濕漉漉的地上仿佛被撒上了一層薄薄的銀霜红氯,每個小積水坑里都倒映著一個的月亮,遠遠望去咕痛,整條街仿佛變成了月光的海洋痢甘。街道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行人茉贡。查爾斯抹了抹惺忪的眼睛塞栅,沿著大街往前走去。他不打算開車腔丧,每天的加班讓他心力憔悴放椰,肉體上的勞累倒是次要的,關(guān)鍵是內(nèi)心的疲倦愉粤,那種什么都不想做砾医,什么都不想說,甚至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了的疲倦科汗。每天下班之后,走路回到3公里之外的家里绷雏,已經(jīng)是這段時間查爾斯新的習(xí)慣了头滔。走在凌晨的街道上,空曠涎显,寂靜坤检,與白天的世界完全不同,仿佛整個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期吓,這種感覺越來越讓查爾斯感到迷戀早歇。
一年前,查爾斯剛畢業(yè),來到了這家公司箭跳。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二十多個畢業(yè)生晨另,公司給他們舉辦了一個歡迎晚會。晚會上最大的亮點是一個直徑接近一米的巨型蛋糕谱姓,查爾斯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么大的蛋糕借尿,大家吃了一個角落,剩下的蛋糕全用來用手抓起來涂別人臉上了屉来。查爾斯不喜歡這種方式路翻,但是為了合群,他也抓了一把茄靠,閉上眼睛茂契,隨便就往旁邊的一個人臉上一糊。一聲驚呼慨绳,查爾斯睜開了眼掉冶,原來自己把一團蛋糕全糊在了一個女生的眼睛上。
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儡蔓,查爾斯和愛麗絲的世界第一次產(chǎn)生了交集郭蕉。
回想起往事,查爾斯嘴角不禁浮現(xiàn)出苦澀的笑容喂江。最開始的時光總是多么美好召锈,然而時光總是像一把尖刀,一點一點地將生活表面那點虛幻的快樂削去获询,露出越來越多的痛苦與不堪涨岁。就像叔本華所說,人的一生不過是在不斷追求減少痛苦的辦法吉嚣,所謂的快樂都是短暫與不真實的梢薪,而痛苦才是人生的主旋律。查爾斯嘆了一口氣尝哆,搖了搖頭秉撇,繼續(xù)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前走。
前面是一座巨大的植物園秋泄,這座植物園耗資無數(shù)琐馆,多年來一直被大家質(zhì)疑其作用,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隱成為這座城市新的城市名片了恒序。植物園最大的特色就是占了園區(qū)一半面積的森林瘦麸,整個森林被設(shè)計成一個迷宮,從入口到出口歧胁,最快也要三十分鐘的路程滋饲,如果在里面彎來繞去厉碟,恐怕一上午都出不來。更加令人驚嘆的是屠缭,整個迷宮的布局是在變動的箍鼓,而且沒人知道變動的頻率,有時候兩三天變一個勿她,有時候甚至你在迷宮走的過程中就在變了袄秩。
查爾斯的家就在植物園旁邊,放假的時候逢并,查爾斯最大的愛好就是背上他的單反之剧,一頭扎進植物園里,一呆就是一天砍聊,每次都能拍到另自己愛不釋手的照片背稼。有時候,愛麗絲也會過來和他一起玻蝌,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蟹肘,愛麗絲似乎對這里特別熟悉,查爾斯自認(rèn)為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俯树×备梗可是愛麗絲確經(jīng)常帶他發(fā)現(xiàn)新的東西,有時是一顆樹许饿,有時是一個洞穴阳欲。查爾斯對此困惑不已,但是每當(dāng)自己問起這件事的時候陋率,愛麗絲卻是一臉茫然地說自己也不知道球化,這些東西就好像印在腦子里一樣,根本就是自己記憶的一部分瓦糟,可是自己其實也沒來過幾次植物園筒愚。查爾斯也沒有多問,或許只是一種天賦吧菩浙,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好呢巢掺。
突然,查爾斯卻有一個奇特的想法劲蜻,他想進植物園看看陆淀。凌晨一點的植物園,里面應(yīng)該有一番別致的景色吧斋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