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藍天
散步時,又見那種樹木挪钓。翠綠的橢圓形葉片合在一起是越,夜色里看上去不禁讓人想起相愛的兩個人,相依相偎碌上,親親愛愛的樣子倚评,甚是讓人歡喜。
再看其它樹木馏予,葉子全是獨立散開天梧,互不干擾地獨自風(fēng)中搖曳。出于好奇霞丧,又停下腳步呢岗,觀賞了好久。記得夏天時曾向女兒請教過蛹尝,她說那是復(fù)葉(偶數(shù)葉片)才會有的一種現(xiàn)象后豫,其他像一些豆科植物(如大豆、花生突那、合歡等)的葉子挫酿,也會這樣,白天葉片張開愕难,夜間合攏或下垂早龟,主要因為它們?nèi)~柄基部葉枕的細胞發(fā)生周期性的膨壓變化所引起的惫霸。
那時,她說得詳細葱弟,我聽得認真壹店,只是,一段時間一過芝加,我就全然忘記茫打,現(xiàn)在,腦海里僅存的記憶只有:它們是復(fù)葉妖混,雙生的老赤,在燈光下不需光合作用了,所以它們就會合攏制市。
說起記憶抬旺,真是感覺現(xiàn)在的自己越來越健忘了。鄰居家里看到一盆水養(yǎng)植物祥楣,明明是很熟悉的品種开财,因為自己以前也養(yǎng)過的,圓圓的葉片误褪,胖胖的根莖责鳍,還有那攤開手掌似的向外延伸的長勢,一切都是太熟悉了兽间,見到的剎那历葛,驚嘆完鄰居會養(yǎng)花后,一時卻怎么也叫不出那株植物的名字了嘀略。
“金錢草呀恤溶。”鄰居話一出口帜羊,我茅塞頓開咒程。
是啊讼育,金錢草帐姻。瞧瞧我這記性,明明自己也養(yǎng)過的奶段,明明曾經(jīng)知道它名字饥瓷,且很了解它的成長習(xí)性的,可一陣子時間一過忧饭,就什么也不記得了扛伍。
記得第一次見到金錢草時就非常喜歡筷畦。它姿態(tài)婀娜词裤,碧綠的葉片就像是迷你版的荷葉刺洒,非常美麗。那次是逛街時在一個精品店的柜臺上看到的吼砂,看得我羨慕不已逆航,問過店主買花的地點后,毫不猶豫地馬上便去附近的花店里捧了一盆回家渔肩。
那陣子因俐,每天早上看到它欣欣向榮的樣子,一天周偎,我的心情都是充滿喜悅的抹剩。勞累了一天,晚上回到家里蓉坎,看到它一片片小葉子一個挨一個地緊挨著澳眷,相擁著爭先恐后地向上生長著,一天的疲勞一下子便煙消云散了蛉艾。那盆金錢草著實讓我高興過一陣子钳踊。
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勿侯,它忽然一下子就都萎縮了拓瞪,先是葉片變黃,然后變黑助琐,最后只給我留下一個空瓶祭埂。因為不舍得丟棄,我便把它的葉和根一起放入一個有土的空花盆里兵钮,內(nèi)心也是期待著有朝一日能看到它重生新芽的樣子的沟堡。
給其它花澆水的時候,我會有意無意地往那個空盆子里澆點水矢空,雖然好多天過去航罗,那個盆里仍然只是土而沒見任何新綠。再后來屁药,不知道過了多久粥血,奇跡真的出現(xiàn)了。有天早上酿箭,走出陽臺复亏,無意間竟發(fā)現(xiàn)那個空盆子里冒出了兩片小小的葉芽,沒留意缭嫡,以為是什么雜草缔御。第二天再看,那兩片嫩黃的小葉芽竟變成了黃綠色妇蛀,且往上伸展成了荷葉狀的小葉片了耕突。
“金錢草笤成。”沒有多想眷茁,我便是一陣驚呼炕泳。隨后幾天,金錢草一片一片小嫩芽一個緊跟一個地冒了出來上祈。然后每天都有新芽鉆出泥土培遵,每天都有葉子伸展長大。那年登刺,我的金錢草變成滿盆生機盎然的時候籽腕,我因為摔傷住進了醫(yī)院。因為喜歡纸俭,他便把那滿盆的新綠移出节仿,裝進原先的空瓶子,帶到了病房里掉蔬,讓它們每天陪伴著我廊宪,那段日子,是它們帶給我的無限歡樂排解了我的無窮煩惱女轿。
曾經(jīng)給我?guī)磉^那么多驚喜和快樂的小草,這才剛剛過去幾年蛉迹,我怎么竟然會把它的名字給忘記了呢傅寡。曾經(jīng),對于它們的死而復(fù)生北救,我感嘆過生命的偉大荐操,今天,我卻忘記了一顆不起眼的小草其實也是值得被記住的珍策。
這讓我對自己的記憶突然失去了信心托启,靜下心來,我開始檢討自己攘宙,生命中是不是有更多本不該忘記的東西屯耸,也被自己忘記了。
因為健忘蹭劈,過去的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疗绣。那天看過一篇文章,文章里寫得一對老夫妻因為戰(zhàn)爭的原因分開后多年再相聚的感人場景铺韧,我便想寫寫曾經(jīng)的鄰居奶奶和他失散二十七年再重逢的丈夫的故事多矮,可提筆,有些細節(jié)無論如何總也想不起哈打,于是只好擱筆塔逃,等記憶重啟時再動筆讯壶。
和老媽閑聊時,說起我們小時候的和鄰居孩子們間鬧出的很多趣事時患雏,我竟是絞盡腦汁卻找不回一點點記憶鹏溯,哪怕是模糊的罢维。打電話回去淹仑,聽爸媽說起他們的記憶力時也曾擔(dān)心自己到老了會不會也如他們一樣丟三落四,因為現(xiàn)在還沒老的我記憶力減退的癥狀就已經(jīng)開始一點點呈現(xiàn)肺孵。
不過,有時候平窘,我的記憶又特別的好吓肋,很多事情,過去了很多年瑰艘,我卻依然記得當(dāng)年的很多細節(jié)是鬼。比如,同學(xué)群里紫新,當(dāng)同學(xué)發(fā)出畢業(yè)照片時均蜜,時間已過去了近三十年,但不用挖空心思芒率,我只是稍稍動了點腦筋囤耳,竟能把全班近五十人的名單,如數(shù)家珍般全部寫了出來偶芍;比如充择,和同學(xué)說起過去的某段往事時,有些情景歷歷在目匪蟀,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椎麦,有些刻骨銘心的記憶,我想材彪,終身我都會牢記铃剔;比如,朋友間曾經(jīng)說過的玩笑話.查刻,和閨蜜曾經(jīng)討論過的話題键兜;比如,和家人在一起度過的每一個溫暖的假期穗泵;比如普气,女兒小時候說過的一些特別的話語,做過的一些令人搞笑的動作.. ...所有這些佃延,至今现诀,我仍是記憶猶新夷磕。
有人說,這種記憶叫選擇性記憶仔沿,很慶幸坐桩,在我的選擇性記憶里,我記住了該記住的封锉,忘記了該忘記的绵跷。
對于花草成福,以及他人的過去碾局,對于身外之物,所有這些奴艾,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净当,都可以通過其它方式,重新獲得蕴潦,而友情和親情像啼,一旦丟失了,恐怕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潭苞!
幸好忽冻,我的記憶選擇里,選擇了生命中重要的友情與親情萄传。
幸好甚颂,我的記憶選擇里,選擇了愛和感恩秀菱。
幸好 振诬,我的記憶選擇里也有你。
2016.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