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寫這個話題嚎杨,反而不是因為第一次被人議論花鹅,而是,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議論慣了枫浙。
有時候我們被議論刨肃,是因為做的太差古拴,失敗地慘不忍睹;有時候我們被議論真友,是因為做的太好黄痪,活地太精彩;而大部分情況下盔然,我們被議論桅打,是因為我們成為了某一個群體中的“異類”。
(一)
小學時候開始愈案,有了穿校服集會制度挺尾,特別怕自己沒有穿跟大家一樣的衣服而被老師罵,那種站在操場上站绪,被老師點名指著說遭铺,“你怎么不穿校服”,然后很多同學開始看你恢准,小聲說魂挂,你看她怎么沒穿校服。
小時候我會刷地一下紅臉馁筐,想找個地縫鉆涂召。到后來,這種尷尬延續(xù)到十幾歲的青少年敏沉,周一集會的時候芹扭,沒穿校服,會被變本加厲地擴大議論赦抖,狠心又教條的班主任舱卡,會直接點沒穿校服的人名兒,讓你站在操場中央队萤,等集會的人潮褪去轮锥,你也不能回教室。而人群褪去的過程要尔,就是你又一次被大家笑著議論的過程舍杜,尷尬癥全犯完了。好在從幾歲的紅臉小孩滿滿被應試教育的死板逼成了有些痞氣不在乎的少年赵辕,不會臉紅既绩,不會害怕,但是不喜歡那種被議論的感覺还惠。班主任說”就是要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在眾人眼目之下感到羞愧饲握!被議論你們才會知羞恥!才會長記性!”
而這種輕度變相體罰救欧,在小學生中學生的心里到底是良性作用還是惡性反擊衰粹,我們是不敢保證的,還好我比較厚臉皮笆怠,卻不知此類陰影會否在個別小少年的世界涂上灰色铝耻。畢竟靠逼人“被議論”來成長,未免變態(tài)蹬刷。
不過瓢捉,你要是問我問啥老跟校服過不去,我還真就是因為忘了办成。就這么簡單泡态。我自始至終直到現(xiàn)在也不覺得集會一定穿校服除了拍照出來整齊劃一之外,有任何意義诈火。
(二)
曾經(jīng)很多次因為比賽因為表演因為上臺說話兽赁,要站在一個眾人眼睛水平到你腳踝的平臺上状答,很小的時候總是覺得在開口說話前冷守,可能最先進入自己敏感耳朵的是,臺下第一排的人議論了你什么惊科,又或者是在你開口說話前拍摇,別人先入為主掃過的某個小眼神。
長大一點馆截,舞臺經(jīng)驗豐富了以后充活,就再也不會先想著臺下的人會怎么怎么樣了。而這個所謂的“經(jīng)驗”蜡娶,不外乎修心混卵,不是說再也不怕說的不好或者說錯話,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窖张,把自己當成舞臺的主宰幕随,而非他言。
(三)
來歐洲以后宿接,不免發(fā)生的是,當你出現(xiàn)在一個群體里的時候赘淮,人們說“chinese people ….(中國人…)”雖說世界早已成為一個大熔爐,尤其在歐洲這些大城市里睦霎,中國人根本不在少數(shù)梢卸。但是總歸比本族人數(shù)量少。公交站副女,超市里蛤高,餐館,等等,總有人會盯著你說那么幾句關于“中國人”的言論襟齿。所以姻锁,突然特別懂中國那些外國朋友曾經(jīng)跟我抱怨的,“為什么你們中國人老是盯著我討論猜欺?”位隶。
言論中,有好有壞开皿,有人盯著你只為了小聲跟身邊人評論一下你的著裝打扮涧黄,有的人盯著你是突然想起曾經(jīng)其他中國人在他們生命中發(fā)生的事,睹人思人赋荆,把你這個個體當做了整體的縮影笋妥;而有的人對你輕微地指點,是想教身邊的小朋友識別東方人和他們的長相有什么不一樣窄潭;有的人春宣,是真心感嘆一句,中國人可長地都真年輕嫉你;而有的人月帝,也就直接把你當做了批判對象,片面武斷地說幽污,中國人都沒素質都是土豪都揮霍肆意都愛插隊嚷辅。
語言中有好有壞暫不說,聽見議論的時候距误,我們被議論的過程簸搞,也是開始立體地了解世界的過程。
遇見過一些歐洲人見到我們准潭,聊起中國城市趁俊,會說,“啊你們中國刑然,我最喜歡上海寺擂,除了上海,你們剩下的城市跟朝鮮差不多吧”言外之意闰集,一波偏見襲來沽讹。
去一個朋友家玩兒貓,跟貓貓逗樂說話的時候我說“喵兒武鲁,你跟我回中國吧”爽雄,朋友突然從廚房出來面帶驚恐地說,不行沐鼠,你們會把它吃了的挚瘟。所以咯叹谁,人們議論中國人,就覺得乘盖,“他們吃貓吃狗吃人肉”焰檩。這樣的議論,我不會再繼續(xù)開玩笑订框,我會義正言辭地解釋清楚析苫。
從米蘭飛雅典的航班上,我和朋友是僅有的中國乘客穿扳。一個法意混血的男人突然到我們面前要求我朋友跟他換座位衩侥,態(tài)度毫不客氣,唯一的理由是矛物,“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出來玩兒茫死,我們想坐一排”÷男撸可當我們看到他孩子已經(jīng)不是襁褓中的嬰兒峦萎,而可以正常說話活蹦亂跳且完全具備自理能力,妻子也不是什么殘疾并且緊挨著他后面一排忆首,我們完全看不出這會對他的家庭造成什么不便爱榔。重要的是,憑什么用命令的語氣要求我們換座位雄卷?就因為我們是中國人就該給你換嗎搓蚪?
拒絕了換位之后蛤售,身后的議論便開始如雷貫耳丁鹉,人們開始說,“你們瞧瞧這就是中國人啊”“從來沒見過這么沒愛心竟然不給小孩子換座兒的人”悴能。聽完這樣無理的議論揣钦,朋友忍不住了,站起來漠酿,義正言辭地對身后所有閑言碎語的乘客說冯凹,“女士們,先生們炒嘲,不是我們不愿意照顧有小孩子的家庭宇姚,是我們從未見過如此無禮的人,如果客氣地請求我們夫凸,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會換的浑劳,可是先生您有什么權利“命令”我們必須給您換座?”
說完這番夭拌,乘客們都不說話了魔熏。
所以啊衷咽,面對有的議論,面對不公蒜绽,不可以聽之任之镶骗,心中要淡定,言語要堅韌躲雅。
而去年中國女乘客在英國維珍航空遭罵“中國豬”的事件鼎姊,我們堅決不能忍,這樣的議論相赁,我們要做的是此蜈,回應。
(四)
回應是一種發(fā)聲噪生。
而在這個時代裆赵,發(fā)聲,是一件很要命的事跺嗽。起碼在古代战授,因為技術的限制,很多聲音不會傳播太快桨嫁,而如今植兰,在任何情況下,你一旦發(fā)聲璃吧,都會有被議論的風險楣导。
首先要明了的是,我們不可以因為怕被議論畜挨,就不發(fā)聲筒繁。
在我眼里,且先不論好壞巴元,能包容各種聲音的社會毡咏,起碼是一個不太壞的社會。想要大膽發(fā)聲就得面對被嘲諷逮刨,想要勇往直前就得忽略多余的聲音呕缭,并且,最重要是有顆“不為任何人改變除非這個人是自己“的心修己。
你要做的是在腥風血雨中保持自己難得的客觀恢总。
而若每次發(fā)聲前都心驚膽戰(zhàn)地考慮所有的聲音,你永遠也無法發(fā)聲睬愤。
你當然也可以選擇不發(fā)聲片仿,平靜但不一定無憂。
你若想博得所有人的喜歡戴涝,最好別輕易發(fā)聲滋戳。而一旦發(fā)聲钻蔑,總有議論。
就連最簡單的“做自己”其實就是最大的一種發(fā)聲奸鸯,很多人注視著你咪笑,有人默默,有人沸揚娄涩〈芭“做自己”面臨風險。戚戚小人會虛張聲勢蓄拣,他們會拉著別人的衣角扬虚,夸大事實,說出你的不好球恤,而所謂不好辜昵,不過是他們眼中的不同。
我身邊有一位朋友咽斧,她的耳朵天生聽力敏感堪置,上學的時候,坐第一排张惹,也能聽見三四排開外竊竊私語的內容舀锨,長大以后更是在街頭聽得見人們對她或者對別人的議論,出了國宛逗,更是不用扭頭都聽得見別人對“中國人”的議論坎匿。
可現(xiàn)在的她啊,也能在耳朵同時進入八方聲音的時候雷激,坐著閉目養(yǎng)神了替蔬。
我們中的很多人,其實都有一顆敏感的靈魂侥锦,我們不可能控制住自己耳朵不讓它聽到議論进栽,而我們要做的是聽到以后不要因為這些聲音而過于心跳德挣。
最后的最后恭垦,其實只有一條路,那還是坦蕩蕩做自己格嗅。我們總會從最初小心翼翼聽竊別人的評論番挺,從曾經(jīng)靠那些靠評論來維護自己內心的光陰成長到,無論耳邊呼嘯多少瑣碎屯掖,我只認玄柏,“聽見沒聽見無所謂,聽見了什么也無所謂”贴铜,所謂的是你認定了自己粪摘。
要自信瀑晒,只有每個人自信了,才能讓民族自信徘意。
除了自信苔悦,還要自定。
畢竟椎咧,當我們被評論時玖详,耳邊的聲音都風,能定住勤讽,你就吹不走蟋座,定不住,眼里才會吹進沙脚牍,你才會哭向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