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看見我那讀初一的妹妹蚊夫,破天荒地發(fā)了條說說诉字,她寫著:“為什么要壓抑我們的天性呢?”我撲哧地笑了出來知纷,這小子壤圃,肯定又是周六玩得太high,周日下午趕不完作業(yè)了琅轧。
但后來伍绳,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被這條說說困著,于是越想越覺得有些悲哀了乍桂。
我想:天性?什么是天性呢?我們還有天性嗎冲杀?
也從學習這個方面說起吧。我成長在一個挺奇葩的家庭睹酌,我的父母权谁,幾乎沒有督促過我讀書。甚至高中的時候在家里看書復習憋沿,還被我爸叨叨:天天讀書讀書旺芽,別讀成死腦筋了。但不要臉地說辐啄,即使在這種家庭氛圍里采章,我的成績也還稱得上不錯。但是壶辜,我真的是因為喜歡讀書嗎悯舟?
不是,我對讀書討厭至極砸民,讀書把我的精神和肉體都逼近了醫(yī)院里抵怎。我討厭它,但我必須去面對它岭参,改變自己是其次便贵,更重要的是,讀書能讓那些對我付出過的人冗荸,不因此而產(chǎn)生失望。更直白點說利耍,我的讀書建立在一種責任感上——我被一種自發(fā)的責任感與道德感捆綁住了蚌本。
這種責任感與道德感是文明社會人化了的產(chǎn)物盔粹,但隨著歷史進程的一點點積累,這種文明的后天產(chǎn)物便不自覺地代替動物的天性程癌,成為了每個人生來便應該有的“人性”舷嗡,而這種“人性”,則賦予一個人在社會中得以生存的資格嵌莉。
一個人可以認識到自己的天性嗎进萄?我看很難。弗洛伊德便指出:“無意識主宰著機體的生活”锐峭。人可以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中鼠,但對于自己的潛意識,卻是沒有辦法去開掘的沿癞。正如同援雇,你有時候沒辦法解釋清楚你為什么會做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夢。
常常聽到有人說“我生性開朗”或“我生性靦腆”這樣的話椎扬,但是惫搏,一個人真的能夠確定自己的天然性格嗎?難道不是因為被生活環(huán)境潛移默化的蚕涤?
當我第一天去高中的時候筐赔,新同學見到我都表示不可思議。他們一直覺得揖铜,我應該是那種身高很高茴丰,長得又有點粗獷的女生,因為我在新生群里聊天的語氣實在是太像男生了蛮位。但現(xiàn)實呢较沪,我挺矮,也不粗獷失仁,甚至后來一直是他們眼里的“淑女”尸曼,因為太靦腆太安靜了。
性格極端兩面性——這是很多同學對我的評價萄焦。是的控轿,因為我很矛盾。小時候拂封,因為父母常常吵架茬射,我也變得愈來愈內向和怯懦,但我的心里冒签,卻總有一種莫名的熱情在抛。于是我便一直在這兩種極端里尋找一個平衡點,但并無所獲——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天性到底是什么萧恕,這只能說是一種畸形刚梭。
人是一種雜食動物肠阱。人要吃蔬菜,這決定了人需要溫柔朴读;人也需要吃肉屹徘,這決定了人需要兇殘。當溫柔與兇殘兩種性質聚集在一個個體上的時候衅金,平衡也必將被打破噪伊。
這也便與我們的生活相近:我們的心里都藏著一個最自由最淳樸的追求,可是外在壓力又不得不逼迫我們去減弱它氮唯,于是我們便在這兩種極端的對抗里失衡鉴吹。
我想,那些瘋子您觉,是不是就是無法妥善安置自己的兩種情感的人呢拙寡?
我常常會提及盧梭筆下的那個原始社會,那是一個真正存在天性的社會琳水,活著的唯一任務便是謀生肆糕,單純的填飽肚子的謀生。
我常常在睡前讀它在孝,心里便會生出一種寧靜而又神圣的感覺诚啃,像是找到了靈魂的寄托處——但我卻并沒有勇氣去向往它,即使它單純私沮,沒有憂慮始赎,也沒有恐懼。
人真的想要回歸到原始社會嗎仔燕?不會造垛。
同樣的,人也不會去堅守天性晰搀。
后來五辽,我在妹妹的說說上回復道:你現(xiàn)在必須要經(jīng)歷的,都是你的人性使然外恕,只有當你克服了這些杆逗,變得牛逼了,你才有機會去追求你的天性鳞疲。
不過這像是在說謊罪郊,追求一個早已失落的東西,能有結果嗎尚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