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是我來到北京的第三年侯嘀,我逐漸適應(yīng)了北方干燥的天氣和喧鬧的人群另凌。可是在夜晚戒幔,我還是常常會懷念南方潮濕的海風(fēng)和記憶中那個漸漸模糊的身影吠谢。
八年前诗茎,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工坊,我轉(zhuǎn)學(xué)到南方的一個沿海小縣城讀初二。在這里敢订,我遇到了我最好的朋友王污,溫寧。
第一次見到溫寧是在轉(zhuǎn)學(xué)后的一個月楚午。那天在上體育課昭齐,同桌張明明為了一睹她暗戀的男神何偉的絕美芳容,硬是拉著我去籃球場看幾個男生打籃球醒叁。張明明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司浪,搖晃起我的身子泊业,“晚風(fēng)把沼,你快看,他真的好帥啊吁伺,嗚嗚嗚...”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饮睬,一個清瘦的身影吸引了我的視線,他個子不高篮奄,卻身手敏捷捆愁,籃球在他的手下不停地拍著割去,他加快步伐,沖過兩層防線昼丑,來到籃下呻逆,縱然一躍,轉(zhuǎn)身投籃菩帝,籃球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后咖城,不偏不倚地落在框內(nèi)。微風(fēng)輕輕撫摸他的頭發(fā)呼奢,隱隱可見一滴汗水從他清秀的臉龐劃過宜雀,掉落在干凈的白襯衣上。陽光透過薄薄的云層握础,不經(jīng)意間灑在他的面頰辐董。一瞬間,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我和他禀综。
“明明简烘,那個穿白襯衣的男生是誰啊菇存?”
“你是說溫寧嗎夸研?她是女生∫琅福”
“誒亥至?是女生嗎?”我心里一驚贱迟,隨后仔細地看了看她的容貌姐扮,雖然留著齊耳短發(fā),但五官卻十分柔美衣吠。如果她留著長發(fā)茶敏,一定是個美人吧,我心想缚俏。
回到教室惊搏,我開始向張明明打聽溫寧的情況。
“明明忧换,你認識溫寧嗎恬惯?”
“認識啊,我和她是小學(xué)同學(xué)亚茬,她就在咱們隔壁班酪耳。”
“那...你和她熟嗎刹缝?”
“不熟碗暗,她都是獨來獨往的颈将。”
“獨來獨往言疗?那她沒有朋友嗎晴圾?”
“沒有吧,誰愿意和她交朋友啊噪奄,男不男女不女的疑务,我看她啊不太正常。晚風(fēng)梗醇,你可得離她遠一點知允。”
“明明叙谨,你怎么能這么說她温鸽?”聽到張明明的話,我不禁有些生氣手负。
“我說的是事實啊涤垫,晚風(fēng),別怪我沒提醒你竟终◎疴”張明明聳了聳肩,說完便不再理我统捶。
第二天早晨榆芦,上學(xué)路上,我突然看到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喘鸟,是溫寧匆绣。也不知道當時我在想什么,我沖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什黑,“同學(xué)崎淳,等一下°蛋眩”
溫寧回過頭拣凹,看到陌生的我,有些疑惑恨豁。
我跑到她的跟前嚣镜,對上她清澈的眼睛,突然有些局促圣絮,“同學(xué)你好祈惶,我是初二1班的宋晚風(fēng)雕旨,我昨天看到你打籃球打的很好扮匠,所以...你可以教我打籃球嗎捧请?”救命!我在說些什么鞍羲选疹蛉?我根本就不喜歡打籃球啊。話說完我就后悔了力麸。
溫寧微微一愣可款,似乎是沒想到我會說這些話,隨后她又莞爾一笑克蚂,“好啊闺鲸,我叫溫寧“0龋”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摸恍。
一路上,我們聊了很多赤屋。
從那天起立镶,我們每天晚上放學(xué)后都到操場去打籃球。因為和她家順路类早,所以我們每天一起上下學(xué)媚媒。就這樣,我和溫寧漸漸地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涩僻。
“晚風(fēng)缭召,其實你不喜歡打籃球吧?”一次放學(xué)路上逆日,溫寧突然認真地問我恼琼。
“我...”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么,“嗯...被你看出來啦屏富∏缇海”
“所以,你為什么要讓我教你打籃球呢狠半?”溫寧不解地看著我噩死。
“因為想和你交朋友啊∩衲辏”
溫寧沉默了大概十秒已维,我看著她復(fù)雜的眼神,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已日,“你...不會生氣了吧垛耳?”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會有人想和我交朋友√孟剩”溫寧低下頭栈雳。
“怎么會呢?小寧是一個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人缔莲「缛遥”
“謝謝你,晚風(fēng)痴奏≈В”溫寧有些羞澀地笑了笑。
02
一次課間读拆,我路過廁所擅憔,突然聽到一個女生的尖叫聲。我立刻沖進去檐晕,看到一個女生對著溫寧大聲說雕欺,“嚇死我了,你有病懊藿恪屠列!”,還有幾個女生在溫寧身后竊竊私語伞矩〉崖澹看到這一幕,我立刻將溫寧護在身后乃坤,對那個女生說苛让,“同學(xué),我不許你這么說她湿诊,請你向她道歉狱杰。”那個女生看到我這樣厅须,翻了個白眼仿畸,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屎停“誒错沽,你這人怎么這樣!”眶拉,我正想要追上去千埃,溫寧卻拽住我了衣袖,“算了吧忆植,晚風(fēng)放可≮司剩”看著溫寧有些無奈的眼神,我突然有些心疼耀里,她之前都經(jīng)歷過什么呢蜈缤。
放學(xué)后,我和溫寧沉默地走著备韧,兩個人相顧無言。
“小寧痪枫,你當時為什么要阻止我呢织堂?”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晚風(fēng)奶陈,你不必為了我這樣易阳,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粤#”溫寧自嘲地笑了笑潦俺,“我只是一個喜歡留短頭發(fā),不喜歡穿裙子徐勃,愛打籃球的女生而已事示。我知道很多人都不理解,但我不在乎僻肖⌒ぞ簦”
我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握住了溫寧的手臀脏。
日落時分劝堪,燦爛的晚霞將整個天空染成溫柔的粉色,宛如水彩畫般奪目揉稚。春天的風(fēng)暖暖的秒啦,悄悄吹過我的指尖。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搀玖,我心想余境。
轉(zhuǎn)眼間,六月悄然而至灌诅。中考在蟬鳴的盛夏落下帷幕葛超。不出意外,我和溫寧都考上了縣一中延塑。
暑假期間的某天绣张,我和溫寧來到海邊。海風(fēng)陣陣吹過关带,浪花一層一層從遠處輕盈地蕩來侥涵,我們就這樣坐在沙灘上沼撕,享受著涼爽的海風(fēng),靜靜看著潮起潮落芜飘。
“小寧务豺,你留過長發(fā)嗎?”我問出了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嗦明。
“沒有笼沥。”
“因為不喜歡嗎娶牌?”
“嗯奔浅。”
“可是诗良,你從來都沒有嘗試過汹桦,怎么會知道不喜歡呢?說實話鉴裹,我有些想看小寧長發(fā)的樣子呢舞骆。”
溫寧似乎感受到了我期待的眼神径荔,沉默了片刻督禽,說道,“嗯...其實我也可以試試留長發(fā)的总处÷复溃”
“真的嗎?太好啦辨泳!”
開學(xué)的前一天虱岂,溫寧的頭發(fā)已經(jīng)快到了齊肩的長度。溫寧的五官本就清秀菠红,長發(fā)的她愈顯溫柔第岖,和之間簡直判若兩人。如果是這樣的她试溯,應(yīng)該不會被同學(xué)們排擠了吧蔑滓。
“晚風(fēng),我總覺得我留這樣的發(fā)型有些奇怪遇绞,我看我還是剪短吧键袱。”溫寧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我摹闽。
“不要嘛蹄咖,我喜歡這樣的小寧仙畦,這樣的小寧更好看越走》汉溃”
“那好吧”溫寧思索了片刻敢艰,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03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俊抵,高中的生活平淡又枯燥谁不。但值得慶幸的是,溫寧漸漸地能夠融入人群徽诲,也交到了新的朋友刹帕。分班后,我在文科班谎替,溫寧在理科班偷溺。我們還是一起上下學(xué),一起訴說生活的點滴和對未來的憧憬院喜。
本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地過下去亡蓉,直到高二那年的某一天晕翠。那天放學(xué)后喷舀,我剛剛走出班級門口,突然聽到身邊傳來清明有磁性的聲音淋肾,“宋晚風(fēng)同學(xué)硫麻,可以等一下嗎?”
眼前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年樊卓,一米八幾的身高拿愧,皮膚白皙,眉目如畫碌尔,挺拔的鼻梁浇辜,這人似乎有點眼熟。我的大腦快速思索唾戚,突然想起柳洋,這不就是張明明暗戀的男生,同學(xué)們口中的男神何偉嗎叹坦?
“請問熊镣,你有什么事嗎?”
“不好意思募书,可否借用我一點時間绪囱,我有話要和你說∮瘢”
于是我跟隨何偉來到了操場鬼吵。
何偉似乎像是下定決心的樣子,“宋晚風(fēng)篮赢,我喜歡你而柑,可以做我女朋友嗎文捶?”
啥?媒咳?我頓時凌亂了粹排。
“初中的時候,我打籃球常常會看到你涩澡,從那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你了顽耳。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妙同?”何偉繼續(xù)說道射富。
救命!我該怎么辦粥帚,算了胰耗,還是隨便找個理由拒絕吧。
“不好意思同學(xué)芒涡,其實柴灯,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丫。”
我看著何偉眼神中的期待一點點地變?yōu)槭湓海季茫麖埩藦埧诤涤祝昂冒刹槊瑁俏揖筒淮驍_你啦“芈保”
和何偉分別后冬三,我突然想起溫寧還在校門口等我,于是我立即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校門口缘缚。
“小寧勾笆,久等啦!”我沖著溫寧招了招手忙灼。
“你怎么才出來匠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溫寧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我该园。
于是我把剛才何偉和我表白的事情告訴了溫寧酸舍。
“...所以,你答應(yīng)他了嗎里初?”
看著溫寧嚴肅的表情啃勉,我噗嗤一笑,“當然沒有了双妨,你這么嚴肅干嘛淮阐?”
“那就好叮阅。”溫寧似乎松了一口氣泣特。
“昂评选?”
“我是說状您,你學(xué)習(xí)本來就不太好勒叠,如果再談戀愛的話,到時候考不上大學(xué)膏孟,也太丟人了眯分。”溫寧一邊解釋一邊用略帶嫌棄的眼神看著我柒桑。
“好啊弊决,溫寧,你竟然嘲笑我魁淳,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好不好飘诗!”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先改【尾欤”溫寧伸出手蒸走,在身后揉了揉我細軟的頭發(fā)仇奶。
“你就是在嘲笑我!”
我轉(zhuǎn)過頭比驻,正對上她清澈如碧波的目光该溯,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面頰,恍惚間我竟失了神别惦。這種感覺狈茉,似是隔了幾千萬里的山光,穿過四季輪回掸掸,化成一陣清爽的風(fēng)氯庆,輕輕吹過夏天的樹梢。
“怎么了晚風(fēng)扰付,你發(fā)什么呆呀堤撵?”溫寧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啊羽莺,沒什么实昨,我們走吧⊙喂蹋”
“對了荒给,晚風(fēng)丈挟,你以后想去哪里讀大學(xué)呢?”
“嗯...”我思考了片刻志电,說道曙咽,“我想去L大,北京最好的師范學(xué)校挑辆⊥┤蓿”
“那你可得加油啦≈Γ”
“你呢茉继?”
“好巧,我也想去北京蚀乔,不過還沒想好去哪所學(xué)校烁竭,應(yīng)該是理工類的學(xué)校吧〖酰”
“你學(xué)習(xí)這么好派撕,一定沒問題的〔腔辏”
“那就說好啦终吼,我們一起去北京÷认”
“好际跪,一言為定『砀郑”
04
某天放學(xué)后姆打,班花林琪和張明明突然叫住我。
“宋晚風(fēng)肠虽,有人看到何偉和你表白幔戏,是真的嗎?”林琪用凌厲的目光看著我税课。
“嗯闲延,怎么了?”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韩玩。
“呵垒玲,真不知道何偉怎么會喜歡你,你到底是怎么勾引他的啸如?侍匙!”林琪憤怒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穿透。
“你們誤會了,我不認識他想暗,都沒有和他說過話妇汗。”
“宋晚風(fēng)说莫,你明知道我喜歡何偉杨箭,為什么還總是籃球場引起他的注意?”張明明突然開口储狭。
“明明互婿,我們都認識這么久了,你還不了解我嗎辽狈,我怎么會和你搶他呢慈参?而且,我去籃球場也不是看他呀刮萌⊥耘洌”我急忙說道。
“你不要再說了着茸,你還敢拒絕他壮锻,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他有多難過。今天一定要給叫你點教訓(xùn)涮阔〔滦澹”說罷,林琪的手臂飛快地揚起敬特,正要落下掰邢,我來不及躲避。突然擅羞,一雙手用力抓住了林琪的手臂尸变,我抬頭一看义图,是溫寧减俏。
“你們在干什么?”溫寧瞥了她們一眼碱工,冷漠地說道娃承。
“呦,這不是溫寧嗎怕篷?你換了發(fā)型历筝,我都快認不出來你了±任剑”張明明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梳猪,轉(zhuǎn)頭又對我說,“宋晚風(fēng)蒸痹,我知道你為什么拒絕何偉了春弥,是因為她吧呛哟?”張明明指了指溫寧。
“你說什么呢匿沛?”我疑惑地問道扫责。
“宋晚風(fēng),我明白了逃呼,你去籃球場不是因為何偉鳖孤,而是為了看溫寧吧,你喜歡她抡笼,你們是同性戀苏揣。哈哈哈⊥埔觯”
“你胡說腿准!張明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拾碌!”我氣憤到了極點吐葱。
“你就是因為喜歡溫寧,所以才拒絕何偉的校翔〉芘埽”說完,張明明不再看我防症,“琪琪孟辑,我們走吧∧枨茫”
她們走后饲嗽,教室里只剩下我和溫寧兩個人。
溫寧走進我奈嘿,牽起我的手貌虾,心疼地看著我我,“別哭了裙犹,晚風(fēng)尽狠,別聽她胡說,我們走吧叶圃“栏啵”
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掺冠,我的淚水已經(jīng)浸濕了眼眶沉馆。任由溫寧牽著我的手,走出校園。
那一夜斥黑,我輾轉(zhuǎn)反側(cè)闽瓢,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心赶,關(guān)于我因為溫寧拒絕何偉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扣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傳的。我和溫寧不管走到哪里缨叫,都會有人指指點點椭符。
又是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月亮躲在片片云朵里若隱若現(xiàn)耻姥,偶爾有清冷的月光灑在行人的肩上销钝。我和溫寧靜靜地并肩走著,這條路仿佛沒有盡頭琐簇。
“溫寧蒸健,我們以后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就算見面也不要再打招呼了婉商∷朴牵”我平靜地說道。
溫寧微微一愣丈秩,似乎是不相信我說的話盯捌,“晚風(fēng),他們說什么隨他們?nèi)ズ昧四⒒啵覀儾灰诤踅戎貌缓谩肠牲!?/p>
“對不起幼衰,溫寧,我做不到缀雳《上”說完,我飛快地跑回家俏险,只留溫寧在原地严拒。
從那之后,我們不再一起上下學(xué)竖独,在學(xué)校偶爾會看到溫寧,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挤牛,我也視而不見莹痢。
就這樣,直到高三,由于父母工作又變動竞膳,我們一家去了另一個城市航瞭,并且換了電話號碼。我和溫寧徹底斷了聯(lián)系坦辟。
05
高考結(jié)束刊侯,我沒有考上心心念念的L大,而是去了北京的另一所師范學(xué)校讀心理學(xué)锉走。
在課上滨彻,我第一次了解到性少數(shù)群體,并開始在北京一個性少數(shù)群體公益組織做志愿者挪蹭。在這里亭饵,我接觸到了很多像溫寧一樣留著短發(fā)、不喜歡穿裙子的女生梁厉。她們很多人都有女朋友辜羊,她們是美麗的、獨特的词顾、清醒的八秃。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溫寧,那個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肉盹,陪伴了我年少青春的女孩子喜德。我曾仔細梳理過我對溫寧的感情,當何偉向我表白時垮媒,我腦海中全是溫寧的身影舍悯。不知從何時起,或許當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睡雇,我就被她深深吸引萌衬,這是一種超越友情的東西。過了很久后它抱,我才知道秕豫,那是喜歡,真摯熱忱的喜歡观蓄。只是當時的我不敢承認混移,因為從來沒有人告訴我,我可以喜歡女生侮穿。
上了大學(xué)后歌径,日子稍縱即逝。轉(zhuǎn)眼間亲茅,已經(jīng)大三回铛。
一次偶然機會狗准,我去L大參加一個學(xué)術(shù)研討會。會議結(jié)束后茵肃,我漫無目的地走在校園中腔长,突然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四目相對之間验残,那些青春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涌而來捞附,是溫寧。
L大附近的一個咖啡館里您没。我仔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溫寧鸟召,她再次剪短了頭發(fā),穿著白襯衫紊婉,一如我記憶中那么干凈药版。
“話說,你怎么會在L大讀書呢喻犁?你不是想去理工類的學(xué)校嗎槽片?”我看著溫寧的眼睛,問道肢础。
“當年的分數(shù)剛好可以上L大还栓,再說了,L大好歹也是985传轰∈:校”
“原來是這樣】埽”
“當然辽聊,也是為了能夠遇見你∑谄叮”
“可是跟匆,你不怪我嗎?”我有些哽咽地說道通砍,“我當初不應(yīng)該那么對你玛臂,我甚至連轉(zhuǎn)學(xué)都沒有告訴你,對不起封孙〖T”
溫寧笑了笑,“沒關(guān)系虎忌,晚風(fēng)泡徙,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理解你呐籽》嫔祝”
“溫寧蚀瘸,其實狡蝶,我...我喜歡你庶橱,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從過去到現(xiàn)在贪惹,這一點苏章,從來沒有變過∽嗨玻”我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枫绅,說道。
我看到溫寧眼中片刻的驚訝硼端,她隨即說道并淋,“晚風(fēng),等我一下珍昨∠氐ⅲ”,說罷镣典,她便走出了咖啡館兔毙。
怎么,她這是在拒絕我嗎...我低下頭兄春,努力忍住即將流下的淚水澎剥。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束花映入我的眼簾赶舆,玫瑰花閃爍著極光般絕美的色彩哑姚,又好似遠山旁一縷淡淡的薄霧,是我最喜歡的歐若拉玫瑰芜茵,正如它的花語一樣浪漫:北極光與我叙量,都會在黎明破曉前出現(xiàn)。
我抬起頭夕晓,溫寧粲然一笑宛乃,宛若朝陽。
“不是說蒸辆,戀愛都是從一束花開始的嗎征炼?”
那我們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