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成植物人兩年零四個月,終于走完了她的一生那年她八十八歲闪檬。對母親的去世我沒有哭更沒有傷心,而且相當(dāng)心慰购笆,送母親走的那一天我的心一直很平靜粗悯,那里就是天國是世人獻羨慕天堂,不是人間天堂同欠。
兩年零四個月我們兄妹九人样傍。
母親剛出醫(yī)院的時候問了一下醫(yī)生,象這種高度植物人狀態(tài)回家能堅持多久铺遂,醫(yī)生沒有正面回答“不一定”衫哥。我們都想到為母親操辦后辦后事,但想歸想當(dāng)下最重的是怎么照顧好她襟锐,于是家庭會議是必須的事情撤逢,三個姐姐嫁到外村且都是奶字輩的人了,自然不便來照顧母親粮坞,我們兄弟六人便做出決定蚊荣,一家兩月輪流到誰家就把母親接到自己家中照顧,沒有爭吵沒有推萎一切按照約定莫杈。
我不記得嬰兒時襁褓中的自己互例,母親是如何給自己換尿布擦洗身體的,但昏迷的母親連嬰兒該有的知覺都沒有筝闹,我學(xué)著給母親換過幾次尿布媳叨,但笨手笨腳總是越弄越臟,自己手上被子上丁存,還有母親那干癟的讓人不敢直視的身上肩杈,老婆看見了就會罵我笨蛋豬精柴我,停下手看著她麻利流暢為母親換尿布擦洗干凈解寝。
世上有例但大多不是這樣的,或敷衍了事或口是心非艘儒,一個四十多點女人連自已的名字都不認(rèn)識聋伦,是如何做到,婆息之間原來真的可以象母女一樣界睁,即便有的母女也難如此觉增,看著她為母親喂飯與母親講話,她的婆婆居然象她的嬰兒一樣翻斟,調(diào)皮又略帶挑逗的言語逾礁,那種零距離的親情顛覆我對人的本性的認(rèn)知,自己忽然有種強烈的自嘲與那提包里的小访惜。世上有真善也有真美嘹履,我擁有所以我被這種幸福而幸福著腻扇。
時間過的很快兩個月母親被哥哥接走了,家里一下少了忙碌砾嫉,少了老婆對我的指責(zé)幼苛,我也經(jīng)常被幾個嫂子取笑“罵你笨蛋不虧”,我也不頂嘴樂意她們幾個妯娌罵我笨蛋焕刮。
兩年零四個月的時間母親很痛苦舶沿,但她體面地走完了最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