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于某個失落的早晨
我的生活一團糟,大抵如此准脂。最近的睡眠一直不如意,大概是因為想的事情太多檬洞,身體又不夠疲憊造成的意狠,但想想看,也并沒有疮胖,這種自我安慰式的借口竟然連我自己也無法接受环戈,NONO,并不是這樣澎灸,我和自己說院塞。
大概在一兩個星期前,差不多有這么長的時間罷性昭,經(jīng)歷了又一次失眠拦止。沒錯,我相信任何一個失眠患者都能理解糜颠,失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汹族。怎么說,失眠最大的痛苦并非『無法睡覺』這件事本身讓人覺得痛苦其兴,反而顶瞒,如果因為無法睡覺而導致疲憊的話,或多或少還是會進入睡眠的狀態(tài)元旬,即便不深榴徐,但那也是好的。
失眠的大痛苦是清醒的神經(jīng)被巨大的無聊和不安籠罩匀归。如果說睡眠就像深夜中天使的翅膀坑资,月光下柔軟的云,那么所有的人穆端,無論是愛著還是恨著袱贮,快樂著還是痛苦著,各種各樣体啰,各種性格攒巍,各種膚色,只要一到了那個時間狡赐,都統(tǒng)統(tǒng)的走到了那里窑业,仿佛受到了神的召喚,感受著天使的愛撫枕屉,享受著月光的照耀常柄,沉入云朵般的溫床。而失眠的無聊和不安,是一種與世隔絕的孤獨西潘,就好像此刻卷玉,即便是你自己,也不存在了喷市,即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相种,也不存在任何人的夢境。
可是偏偏有人品姓,比如我寝并,某個時刻,走不到那里腹备,飽嘗這種痛苦衬潦。即便是沒有失眠的日子,我的睡眠也極度的不好植酥,有時候常常難以辨別是否進入了夢鄉(xiāng)镀岛,只是覺得眼睛閉上了,再睜開友驮,已經(jīng)是天亮漂羊。這一夜度過的極不痛快,孤獨和失落常常包裹著我卸留,像泥漿走越,夢中也是生活,醒來也是生活艾猜,我開始常常分辨不出哪里是生活买喧,哪里是夢捻悯。
有一段時間匆赃,我喜愛長跑,雖然跑不了多長時間今缚,但好歹是自己能堅持下來的事情算柳,不和別人比較,自己也自得其樂姓言。生活的形式瞬项,我覺得和長跑很像,但本質上又不完全一樣何荚。這種話說出來有些不負責任囱淋,讓人丈二摸不著頭腦,是的餐塘,我想也是這樣妥衣,所以容我解釋一下。
怎么說,長跑的樂趣在于税手,每到一定的時間或者距離蜂筹,比如30分鐘或者在8到10公里的時候,你可能會完全堅持不住芦倒,呼吸開始混亂艺挪,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想要休息,肌肉也開始酸痛兵扬。這個時候麻裳,就會想要放棄和逃離,對器钟,只要停下來掂器,沒有人會說你什么,因為大家根本就沒在看這里俱箱。但若是自己覺得不行国瓮,只要咬咬牙,突然間就超越了某個極限狞谱,只要四肢機械的跑動乃摹,就能堅持過去,呼吸也順暢起來跟衅,各個部位也停止了叫喚孵睬,無論怎樣,只要能堅持伶跷,一定比上次要好掰读。
但生活,一旦選擇了起跑叭莫,能停下來的機會并不多蹈集,這樣說多多少少帶著一些失望的成分,但想了想雇初,對于我個人而言拢肆,這樣的形容并不算差【甘總覺得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上了跑道郭怪,這和年齡沒有關系,要說和什么有關系刊橘,我也總結不出來鄙才,就算有什么想法,還是埋藏在心里比較好促绵,免得誤人子弟攒庵。但總的來說据途,生活是沒有終點的長跑,看不到終點叙甸,也無法回憶過去颖医,雖然不常如此,但偶爾遇見裆蒸,就已經(jīng)足夠痛苦了熔萧。
如果生活的跑道上鳥語花香,無論速度怎樣僚祷,總的來說還是很好的佛致,反之,即便用了渾身的解數(shù)辙谜,恐怕也找不到多少快樂俺榆。生活又像夢,如果是美夢装哆,那么人們是不愿意醒來的罐脊,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但如果是噩夢蜕琴,恐怕醒來也不是那么好受萍桌。夢又像生活,在夢中人們依舊在生活凌简,好的壞的上炎,開心的和不開心的,就好像這兩個世界在某個時間點重疊了雏搂,便是夢中夢藕施,生活中的生活。
而失眠就好比長跑中的小憩凸郑,像生活中的斷層裳食,無論生活是一場美夢抑或是噩夢,在失眠的這個時刻线椰,硬生生的胞谈,對,就是這樣憨愉,被什么東西從生活中拽了出來(如果是噩夢,那么這個過程更加的痛苦)卿捎,這個時候配紫,你不屬于任何人,任何夢午阵,甚至連夢本身也不屬于躺孝,這帶給我巨大的孤獨和痛苦享扔。空氣中蕩漾著一種空虛的不存在的來自宇宙深處或是另一個世界的嘲諷植袍,長長的不知從哪個電器中的哪個電磁波的哪個孤獨的電子傳出嚶的聲音惧眠,我們的世界連在網(wǎng)上,我們彼此連接著永不下線于个,可是此時此刻氛魁,我們卻像隔離了許多世界,隔離了許多夢一樣厅篓,這樣的真實就好像真空一般讓人窒息秀存。
我嘗試了很多方法,比如羽氮,做點運動或链,看看書或者寫寫字,竟然毫無睡意档押。就在一兩個星期前的那個德國隊大勝巴西的晚上澳盐,我竟然感受到一些來自造物主的惡意,這個世界上令宿,所有的人都開心快樂洞就,或者正在慶祝什么事情,我甚至能想象德國球迷的快樂和巴西球迷的失落掀淘,可是旬蟋,在這個時刻,這個小小的房間革娄,這個與世隔絕的夢中夢倾贰,我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快樂拦惋,失望悲傷都在這一刻凝固匆浙。最可怕的是,我竟然知道這一切然而也無可奈何厕妖。
人最快樂的事情是首尼,在白天的生活里,有一個夢言秸,即便這個夢非常非膚淺或者不切實際软能,娶一個美女或者成為上市公司的老板,雖然略顯庸俗举畸,但從個人角度來看查排,至少他們振奮有動力。而人們晚上又有逃離白天失落的避難所抄沮,夢境跋核,即便白天不如意岖瑰,晚上也可能夠找到一個地方訴說∩按可是我偏偏在這個時候被拉扯到一個無人之地蹋订,雖然它在北京城的中心,但我還是感覺自己被撕裂到宇宙中的某個黑洞刻伊,所有的話語都傳達不到任何人的耳朵里露戒,沒有人看見我,更加殘忍的是娃圆,我似乎還能看到大家幸福的生活玫锋。
『怎么了』『又怎么了』,這和不在服務區(qū)是一個道理讼呢,沒有任何意義撩鹿。我的生活一團糟,至少現(xiàn)在如此悦屏。我覺得生活本身是好的节沦,要不然沒有那么多人喜歡生活,我覺得之前的生活是好的础爬,之后的生活應該也是好的甫贯,可是『現(xiàn)在的生活』太長了,時間仿佛在我身上殘忍的停留住了看蚜,而且還是在最慘無人睹的時候停留了叫搁。我找不到人說話,也聽不到別人訴說供炎,我極力想做什么渴逻,做點什么好的事情,但總是聽見『怎么了』『又怎么了』音诫,這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話語惨奕。
現(xiàn)在,今天竭钝,這個早晨梨撞,我從床上爬起來,好像昨天沒有睡覺一樣香罐,實際上卧波,我睡了超過9個小時,但沒有感到一點舒暢穴吹,依舊是渾身的疲憊幽勒,這樣一個早晨,寧靜港令,我在房間里踱步啥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要朝哪個方向去顷霹,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咪惠,疲憊頹廢甚至有些滑稽可笑。
我的生活怎么了淋淀,又怎么了遥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