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了解了點科學知識隔节,關于我們是如何看到這個世界的。視網膜感覺層主要含有兩種重要的光感受器細胞:一種是錐細胞寂呛,主要集中在黃斑區(qū)怎诫,有辨色作用,能感受強光贷痪,司明視覺幻妓,有精細辨別力,形成中心視力劫拢。一種是桿細胞肉津,分布在黃斑區(qū)以外的視網膜,無辨色功能舱沧,感受弱光妹沙,司暗視覺,形成周邊視力(視野)熟吏。換句話說初烘,我們可以識別到我們所能看到的是基于眼球的快速移動整合而成一副完整的外部場景。而我覺得這個生理結構具有強大的隱喻分俯,意味著我們目光流動之間肾筐,必然發(fā)生改變,目光所到之處即會改變缸剪;目光不及之處亦會改變吗铐。在《家庭與家庭治療》里提及一個例子,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注釋:
一個二十歲的女孩患了心身性的哮喘癥杏节,她接受了大劑量的藥物治療唬渗,經常曠課,并且在上一年不得不三次被送到急診室奋渔。后來她被轉到一位兒童精神病醫(yī)師那里镊逝,這位醫(yī)師堅持要看看她的整個家庭——父母兩人以及“被認定的患者”的兩位哥哥姐姐。在第一次會談過程中嫉鲸,治療師把這個家庭的注意力引向大女兒的肥胖上去撑蒜。這個家庭所關心的事情發(fā)生轉變,也包括了對這個新的“被認定的患者”的擔憂。于是座菠,這個哮喘癥孩子的癥狀就得到緩解狸眼,她的哮喘癥可以用更少量的藥物加以控制了,并且她也不再曠課浴滴。
這一家庭的結構發(fā)生了改變拓萌。從父母兩人保護性地關心一個孩子的哮喘癥,變成了父母兩人關心一個孩子的哮喘癥與另一個孩子的肥胖升略。先前這個“被認定的患者”在家庭中的地位發(fā)生了改變微王,同時相伴隨著的,這個孩子的經驗也發(fā)生了改變品嚣。她開始把姐姐看成是也遭到困難的人炕倘。她的父母在與她交流中所采用的關心程度與過度保護程度,由于增添了另一個關心的對象而得到減弱腰根。治療師改變了家庭結構的一部分激才,以這樣一種方式使得整個家庭的運轉得以可能發(fā)生拓型。他以一種為他們所熟悉的形式——關心——加入他們额嘿,但擴大了他們所關心的對象。這個新的視角改變了家庭成員們的經驗劣挫。
這是家庭治療的基礎册养,治療師帶著改變家庭結構的目標來加入家庭,并以這樣一種方式使得家庭成員們的經驗發(fā)生了改變压固。通過促成家庭成員間的交流使用其他替代形式球拦,治療師在家庭復原的過程中利用了家庭母體(Family Matrix)。改變了的家庭會提供給其成員們以新的環(huán)境及他們在新環(huán)境中看待自己的新視角帐我;改變了的結構會使得改變了的經驗得以持續(xù)增強成為可能坎炼,而改變了的經驗又使得改變了的自我感得以生效。
這個例子對我來說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拦键,家庭成員沒變谣光,性格沒變,連習慣也未改變芬为,僅僅是目光的轉變萄金,就引發(fā)了整個結構流動發(fā)生改變。在咨詢師不斷的根據家庭全景媚朦,抓住結構的節(jié)點氧敢,或支持鏈接,或阻隔過度關聯询张,或試加壓力孙乖,或令其放松,將家庭的結構予以調整,讓其恢復功能的圆。他在書中的最后說到:“我們家的基本問題與成千上萬個家庭的基本問題都相似鼓拧;這些問題都產生于一種由堅持原則的需要所導致的家庭狀況,而這些原則是所有“普通”家庭的基礎越妈〖玖”
我突然明白一點,我們對家庭的所有幻想都是我們的問題的起點梅掠。當我們說家庭充滿了暴力沖突的時候酌住,我們會說家庭已經破碎了。在我們的理念中阎抒,家是安全的港灣酪我、父母天生就是愛孩子的、做父母就要給孩子提供最好的照顧且叁,老人是必須尊敬的等等諸如此類的都哭。那個口頭禪,別人家的XX逞带,正是那個標準家庭的現身欺矫。我們甚至會以從未吵過架紅過臉,證明這樣的家庭是幸福的展氓。我們會以爭執(zhí)穆趴、誤解、沖突是家庭的崩潰的先兆遇汞。我們無法接受父母會討厭某個小孩未妹;我們無法接受,小孩對父母的恨意空入;我們無法接受络它,對老人遺棄的行為。我們禁止所有的這些行為歪赢,我們強制規(guī)范情感化戳。我們創(chuàng)造家法。是非對錯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轨淌,因為對的一方就站在道德的高點迂烁,賦予了我們權利,懲罰的權利递鹉。用懲罰來讓自己獲得那些美好盟步。仿佛那些美好也可以因為人人遵守而規(guī)范獲得永恒。然而那些集所有美好于一身的角色躏结,就像量產的衣服一樣却盘,總是存在賣家秀與買家秀的鴻溝。我們忘記了深厚的感情源于一點一滴的累積,不源于角色黄橘。
我們的內心關于“普通”家庭的想象具有永恒性兆览,亦如我們關于愛情,關于生活塞关,關于理想的想象抬探。如今的我認識到,那些永恒的美好與瑣碎的不確定具有同等重要性帆赢。就像《一日浮生》里說的一樣:
叔本華有一句話小压,拿愛情與使人盲目的太陽相比。到了晚年椰于,當愛情暗淡時怠益,我們才突然注意到被太陽掩蓋、隱藏的燦爛星空瘾婿。因此蜻牢,就我來說,青春的激情——有時候還蠻專橫的——消失時偏陪,正好使我可以欣賞到星空之美抢呆,以及更多的人生之美,那些我以前忽略掉了的美好竹挡。
《最好的告別》里對這一現象做了一個假設:
我們如何使用時間可能取決于我們覺得自己還有多少時間镀娶。當你年輕立膛、身體健康的時候揪罕,你相信自己會長生不老,從不擔心失去自己的任何能力宝泵,周圍的一切都在提示你“一切皆有可能”好啰。你愿意延遲享受,比方說儿奶,花幾年的時間框往,為更明媚的未來獲取技能和資源。你努力吸收更多的知識和更大的信息流闯捎,擴大自己的朋友圈和關系網椰弊,而不是和媽媽黏在一起。當未來以幾十年計算(對人類而言這幾乎就等于永遠)的時候瓤鼻,你最想要的是馬斯洛金字塔頂端的那些東西——成就秉版、創(chuàng)造力以及“自我實現”的那些特質。但隨著你的視野收縮茬祷,當你開始覺得未來是有限的清焕、不確定的時候,你的關注點開始轉向此時此地,放在了日常生活的愉悅和最親近的人身上秸妥。
隨著年齡增長滚停,我們都學會從簡單的愉悅中尋求慰藉——友情、日常的例行公事粥惧、好食物的味道键畴,以及陽光照在臉上的那種溫暖。我們對于實現和積累的獎賞興趣變小了突雪,對于僅僅活著的獎賞興趣加大了镰吵。然而,一方面我們感覺沒那么雄心勃勃了挂签,同時疤祭,我們對于我們的遺產又更加關心了。我們深深感到一種需要饵婆,必須確認外在于我們勺馆,使我們覺得活著更有意義、更有價值的目標侨核。
于是草穆,現在的我,會把什么放在永恒的地方呢搓译?大約是生活吧悲柱。與正確無關,僅僅是一個選擇些己,我知道我會因此失去什么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