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愛上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這個夏天很熱,林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持痰,房間亂糟糟铐懊,揉揉頭發(fā)邀桑,她覺得她有點想念鄭新陽了。
好像分手以后科乎,她會經(jīng)常淡淡地萌發(fā)出這樣的念頭壁畸。在工作上遇到一些困難的時候,在新同事各種耍心機(jī)的時候茅茂,林涵總是想起鄭新陽一本正經(jīng)對她說話的樣子:林涵捏萍,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傻!離你那個新同事遠(yuǎn)一點空闲!林涵令杈,你得早點睡覺!
然后碴倾,過去的一幕幕重演逗噩。她們相親第一次見面時,鄭新陽孩子般純真的笑跌榔,他故作深沉的談話给赞,林涵假裝成熟懂事的隨聲附和,看起來一切完美矫户。鄭新陽不知道片迅,林涵是個十足的摩羯女,霸道任性強勢皆辽,大學(xué)外號是“小魔女”柑蛇,林涵也不知道,鄭新陽以前是出了名的壞學(xué)生驱闷,花心男耻台,交往的女朋友不多,但是各種曖昧對象不計其數(shù)空另。他的口頭禪是:哥叱咤情場這么多年盆耽,到今天也不敢說有多懂女人!
其實林涵也不是那么傻扼菠,她看出了鄭新陽想通過炫耀而極力掩飾的某些不足摄杂。比如學(xué)歷,比如工作循榆。按說析恢,林涵也是個驕傲的人,可她也有想掩飾卻無法掩飾的東西秧饮,比如映挂,她并不引以為傲的外貌泽篮。她知道,鄭新陽的每個女朋友都很漂亮柑船,甚至他身邊從來不缺乏漂亮的女生帽撑。所以有件事她從來不做,她不會要求看鄭新陽前女友的照片鞍时,她想留下一點點的未知空間油狂,好讓自己不是那么自卑,好自欺欺人寸癌。
林涵常常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會偽裝的姑娘专筷,在長輩面前很乖,在同伴面前囂張跋扈蒸苇,在鄭新陽面前卻突然覺得她不再是自己磷蛹。
愛上一個相似的人,會有一份相濡以沫的愛情溪烤;愛上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味咳,會有一份驚喜的愛情。跟鄭新陽在一起檬嘀,或許更像是冒險槽驶。林涵研究星座書上寫,摩羯座和射手在一起是相愛相殺鸳兽。在鄭新陽的世界里掂铐,沒有什么不應(yīng)該,不可能揍异,可是林涵卻有很多的不可以全陨。所以他們在無盡爭吵中分了手。
而此刻的林涵衷掷,無疑是想念鄭新陽的辱姨。想念那些日子里的爭吵,以及鄭新陽帶來的某些改變戚嗅。然后她想到了春天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去放風(fēng)箏雨涛,鄭新陽買了一只很大很大的立體鯨魚,他很開心地對林涵說:“咱們的風(fēng)箏跟他們的都不一樣懦胞!”具說替久,那是一只有故事的鯨魚,她的名字叫愛麗絲医瘫。但是那天風(fēng)太小侣肄,立體風(fēng)箏也真得很難飛起來,鄭新陽失望地像個小孩:“我總是買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醇份〖诠”林涵在一旁大笑:“已經(jīng)很棒了呀!”那時候她覺得在一起僚纷,做什么都好矩距。
從床上爬起來,看看鏡子里的自己怖竭,林涵笑了笑锥债,她想要把自己從回憶里拽出來。畢竟愛情這種東西就像急著趕路的列車痊臭,過期不候哮肚。鄭新陽走了,不會再回來广匙。
她記得鄭新陽離開的那個晚上允趟,他頭也沒回,滿是厭倦鸦致,甚至憎惡潮剪。
她想,大概所有的愛情都一樣分唾,開始的時候抗碰,那個人眉眼溫柔,離開的時候绽乔,背影決絕弧蝇。
2.那個最適合的人
不是第一次失戀,林涵早就知道應(yīng)對方案折砸。先昏睡三天捍壤,再狂吃幾頓,然后找一些索然無味的證書考考試鞍爱。然而這次鹃觉,她破天荒的喝了幾口劉伶醉,認(rèn)真品嘗了劣酒入喉的味道睹逃,她記得最真切的是燒心的疼痛盗扇。她一個人去逛街,試著買鄭新陽喜歡的休閑裝沉填,背帶褲疗隶。她覺得可笑,她愛鄭新陽的時候翼闹,覺得世界都在腳下斑鼻,鄭新陽最大,好像只要鄭新陽喜歡猎荠,沒有林涵做不到的事情坚弱,好像為鄭新陽做的一切改變都那么美好蜀备。那時候,她無與倫比的勇敢荒叶。
可是碾阁,鄭新陽就討厭林涵篤定的樣子,討厭她好像什么都可以些楣,就連愛情都看來那么咄咄逼人脂凶。
在分開的日子里,林涵讀書愁茁、備考蚕钦。卻比從前活得開闊很多。既然有些事情不得不一個人面對鹅很,何不笑著迎接嘶居?她嘴上羨慕著那些弱女子,可以不用費心不用費力就有個男人為她解決一切難題道宅,可是行動上她又在不停不停地為自己施壓食听,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污茵。
然后樱报,她遇見了許炎。許炎是一個很老成的年輕人泞当,小林涵兩歲迹蛤,卻有著超乎同齡人的沉穩(wěn)與淡定。很優(yōu)秀襟士,對自己的未來規(guī)劃十分明晰盗飒,林涵第一眼就覺得,這一定是爸爸喜歡的類型陋桂。認(rèn)識許炎后逆趣,林涵的規(guī)劃也變得明晰起來,他似乎忘記了鄭新陽嗜历,找回了原來的自己宣渗。也許和同類人在一起會更容易一些,許炎也是那種完全沒有趣味的摩羯梨州,兩個人在一起談?wù)摰目偸呛車?yán)肅的話題痕囱,關(guān)于工作,關(guān)于未來暴匠。
但唯一不同的是鞍恢,林涵一直覺得自己骨子里有射手的不穩(wěn)定、浪漫與多情。許炎恰恰不能給予帮掉。林涵知道弦悉,如果她跟許炎走下去,也許許炎會放棄這份很好的工作旭寿,去北京讀研究生警绩,林涵也一定會努力考上崇败,然后兩個人會有很不一樣的未來盅称,那是跟鄭新陽在一起不可能有的結(jié)局。
如果生活是按部就班的一出戲后室,那許炎應(yīng)該是林涵生活里很適合的一個角色缩膝,沒有跌宕起伏,兩個人一起前進(jìn)岸霹〖膊悖可是,那種前進(jìn)贡避,沒有乘風(fēng)破浪的快感痛黎。她似乎經(jīng)常忘記許炎的名字,忘記他的存在刮吧,只有在工作上出現(xiàn)什么問題的時候湖饱,才會想起他。林涵知道杀捻,許炎這種不動聲色的愛情未必不深刻井厌,愛,不必大張旗鼓致讥〗銎停可她確定,自己選擇許炎不是因為愛情垢袱,而是他對于許炎未來的信任墓拜,相信他是個有前途的人,相信他們兩個會合適沒有爭吵请契,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的生活就會很好咳榜。這屬于一個女人對自己未來的投資,與愛無關(guān)姚糊。
3.一場有趣的聚會
那個周六的下午贿衍,鄭新陽的好朋友微信上找林涵,說晚上要跟林涵的朋友瀟瀟相親救恨,怕尷尬贸辈,多帶幾個人。緊接著,瀟瀟打來了電話擎淤,最后奢啥,是鄭新陽的電話。鄭新陽依然霸道的口吻:“沒吃飯吧嘴拢,一起吧桩盲!我去接你∠猓”那恍惚的瞬間赌结,好像他們沒有分手,林涵的心底又開始澎湃起一些情愫孝冒,那是對別人從未有過的柬姚。一上午去看車,風(fēng)很大庄涡,她對自己的形象很不滿意量承。只好匆忙補妝。
一個多月不見穴店,鄭新陽依舊干凈清爽撕捍,林涵覺得他一直那么臭美。幾個人坐在車?yán)锲矗哉Z也并不十分隱私忧风,多事玩笑話,林涵并不覺得尷尬斜棚,瀟瀟也覺得兩個分手的人怎么可以這么坦然阀蒂。林涵說,只要不提過去弟蚀,別想回去蚤霞,向前看,怎么都好說义钉。
但是吃飯的過程中昧绣,大家好像故意撮合兩個人,約定好了一樣集體去了衛(wèi)生間捶闸。在這個空隙里夜畴,鄭新陽突然對林涵說:“我覺得你變了!”林涵笑笑删壮,其實也無所謂變吧贪绘,只是更加理解鄭新陽了。當(dāng)你愛一個人的時候央碟,就會努力去理解他税灌,他的好與不好,他做的所有的事,都有原因菱涤,有道理苞也。那句話之后,林涵突然覺得氣氛尷尬粘秆,她極力遮掩的某些東西正在慢慢氤氳在空氣里如迟。讓她想要逃離。
四個人選擇步行回去攻走。鄭新陽的朋友執(zhí)意要溜達(dá)溜達(dá)以多了解瀟瀟殷勘,林涵反對不成,鄭新陽一言不發(fā)拉著林涵走在了前面陋气。他說:“要給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劳吠∫螅”可是林涵很怕單獨跟鄭新陽相處啊巩趁,做不到不回想,不動心淳附,不難過议慰。過馬路的時候,鄭新陽還是習(xí)慣性地走在左邊奴曙,習(xí)慣性地拽著林涵的胳膊别凹,在他松開的一瞬間,林涵默默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洽糟。鄭新陽說:“從心理學(xué)上講炉菲,你這是一種防備心理±だ#”伶牙俐齒的林涵突然說不出話拍霜,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有勇氣牽起鄭新陽的手,然后倔強不放開薪介。要是再勇敢一點祠饺,她甚至想借著夜色吻一吻鄭新陽堅毅的側(cè)臉。
那天晚上汁政,林涵請鄭新陽在家里小坐道偷,給鄭新陽倒水的瞬間,她看到他臉上那種說不出的愜意记劈。好像他很享受林涵為他做的一切勺鸦,哪怕一點一滴。然后在林涵轉(zhuǎn)身的瞬間目木,鄭新陽悠悠地說:“你知道嗎换途,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在一起會是很幸福的一對。我想到了我們未來,但是又被打破的感覺真的很痛怀跛【啻”林涵一句話也說不出,她又何嘗不痛呢吻谋?她總覺得在那段感情里忠蝗,自己愛的比較多,鄭新陽覺得一直都是自己在付出漓拾。是不是兩個計較的人阁最,就不該相愛。
并沒有發(fā)生什么骇两,鄭新陽離開速种,林涵故作淡定。她告訴自己低千,已經(jīng)沒有愛情配阵。
4.第一次勇敢
林涵開始瘋狂想念。原來她以為放下了示血,到最后才知道棋傍,那只是她不想去面對。
她知道她不能選擇許炎了难审。因為她不想陪他去看看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瘫拣,只有鄭新陽,才會讓她覺得明天是有希望的告喊。所以她開始約鄭新陽吃飯麸拄,閑著沒事就找他幫忙,在鄭新陽面前黔姜,她什么都不會做拢切,什么都需要人幫。對于吃喝玩樂的事情地淀,鄭新陽偶爾答應(yīng)失球,偶爾拒絕,但是林涵的那些小麻煩帮毁,鄭新陽都會一一解決实苞。有的時候,林涵會孩子氣地說:我們在一起不好嗎烈疚?鄭新陽瞥了她一眼黔牵,說:不好。又拉著她的胳膊過馬路了爷肝。
很奇怪猾浦,那個人在你身邊陆错,卻不是你的,你甚至不知道金赦,會不會在某一天音瓷,他就突然離開。這像極了曖昧夹抗∩鳎可是驕傲的鄭新陽,肯定討厭極了這樣的詞漠烧。
據(jù)說杏愤,射手座的男生對于另一半很是挑剔,據(jù)說已脓,這種挑剔源于他們對愛情的挑剔珊楼。林涵覺得,她第一次想要勇敢度液,想要乘風(fēng)破浪走進(jìn)鄭新陽的世界厕宗,去愛他。
也許這是一個賠本的買賣恨诱,可學(xué)經(jīng)濟(jì)的林涵這次再也不想投資了媳瞪。她想愛情不該是斤斤計較吧,就這樣簡簡單單陪在愛的人身邊照宝,努力留下他,好好去愛他句葵,去煩他,去折騰,等他也來愛你曼氛,或者喉前,等他離開。
我沒有問過結(jié)局轻专,我知道忆矛,林涵大概是不愛許炎的,因為她用了很少的話去講述他请垛,這樣少的描寫都是我七拼八湊的催训。她一定是愛鄭新陽的,愛到對他的每句話每個動作都過分解讀宗收。但林涵真地變了漫拭,她不再心心念念每段感情的結(jié)果,也學(xué)會了照顧別人的感受混稽,不再是以前朋友面前嬌氣的小公主采驻。她說那都是鄭新陽教會她的审胚。她常說:“鄭新陽說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個結(jié)果礼旅∩胚叮”“鄭新陽還說,緣分這個東西痘系,誰說的清呢懒鉴。”“鄭新陽說碎浇,愛一個人時候临谱,有沒有做好準(zhǔn)備去接受,去付出奴璃∠つ”我們常常笑她,一向主意很正苟穆,怎么現(xiàn)在成了人家的小跟班抄课,要不要出一本鄭新陽語錄。
她真的從鄭新陽不接受她的付出雳旅,等到他開始慢慢接受跟磨,等到他開始再次敞開內(nèi)心。直到很久很久后的有一天攒盈,在過馬路的時候抵拘,鄭新陽沒有拉著林涵的胳膊,而是牽起了她的手型豁。林涵驚訝地叫了一聲僵蛛,然后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地更緊,抬頭看鄭新陽迎变,他的目光很堅定充尉,嘴角上揚。
林涵突然停下衣形,踮起腳尖驼侠,吻了鄭新陽的側(cè)臉,月光很溫柔谆吴,一如倒源,他們重逢的那個夜晚。
林涵說纪铺,遇到喜歡的就要乘風(fēng)破浪啊相速,畢竟鄭新陽說過嘛,緣分這個東西鲜锚,誰說得清呢突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