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懷疑首妖,那些酒后耍瘋的人不過是在演戲。若是拳推腳攘塔次,其氣力絕不下于平時方篮;若是吵架喝罵,其妙語連珠俺叭,字句鏗鏘恭取,酒醒之后是萬萬達不到的;若是哀嚎訴苦熄守,其情真意切蜈垮,煽情催淚,超過以往任何一篇文章裕照。若說都是醉酒使然攒发,那酒這東西就應該全國提倡,大眾齊飲了晋南。
我沒有過“耍酒瘋”的經歷惠猿,但喝酒過量還是親身體驗過的。喝得多了负间,直覺腹中翻騰偶妖,胸口氣悶,喉頭干燥政溃,頭腦昏沉如云里霧里趾访,四肢虛軟像剛跑完馬拉松,這時候最想做的便是找個地方倒頭就睡董虱。若是要走路扼鞋,那定是東倒西歪申鱼,扶墻撐桿,哪有與人推攘的力氣云头。若是要開口說話捐友,也是舌頭卷結、牙齒碰撞溃槐,吐字尚且含糊不清匣砖,怎能與人爭吵、大倒苦水昏滴。所以我要懷疑脆粥,那些耍酒瘋的家伙要么意志驚人,喝醉之后氣力影涉、頭腦更勝平常,要么就是十足優(yōu)秀的即興演員规伐。
中國歷史上是有許多喝酒的趣事的蟹倾,最著名的當屬李太白醉酒行詩以及劉伶一醉三年。號稱“酒中仙”的李太白飲過御釀之后猖闪,狂興大發(fā)鲜棠,要“貴妃捧硯,力士脫靴”才能作檄文培慌,其狂傲與才氣為世人所傳頌豁陆。但他這是假醉,雖舉止狂放吵护,但并不是乘酒耍瘋盒音。而劉伶是真醉,喝了杜康的“神酒”之后一醉三年馅而,醒時面色如常祥诽,毫發(fā)無傷,世人奉為“酒仙”瓮恭。此二人都嗜酒如命雄坪,酒量也非常人所能比擬,他們尚且不能醉酒后活蹦亂跳更勝平日屯蹦,如此看來维哈,所謂“耍酒瘋”者,借酒發(fā)揮而已登澜。
這樣一來就不禁要問:到底何事不能好好道來阔挠,非要借著酒才肯傾露呢?我有一好友帖渠,平日里陽光開朗谒亦,性格活潑,很少聽她談起什么傷心事情。但每次酒過三巡份招,便像換了個人似的切揭,拉著人不停地大倒苦水,滿腹牢騷锁摔,甚至痛苦嚎啕廓旬,淚流不止。至于哀傷的內容就比較廣泛了谐腰,從家庭親友到工作事業(yè)孕豹,從少時初戀到同事老板,歷時之久十气,涵蓋之廣励背,無所不包,且還在次次增加砸西,回回都有新的傷心煩惱說與人聽叶眉,仿佛真是活在一個“悲慘世界”里。而且還不許人不聽芹枷,不然就是“不夠義氣衅疙,不夠朋友”,你非得耐著性子聽完鸳慈,還要時不時積極應和饱溢,給一兩個建議。但等到明日酒醒走芋,她又復陽光開朗绩郎、沒心沒肺了。我想绿聘,她大概是把喝酒當成了“吐槽大會”嗽上,目的便是來一吐心中郁結的吧。
仔細想來熄攘,這是何必呢兽愤。人生本就不可能一帆風順,有些煩惱傷心事很正常挪圾,大可不必藏在心里浅萧,裝作“活潑愉悅”的樣子,于己無益哲思,還討人嫌洼畅。有什么不快就說于好友聽,有傷心事就尋求安慰棚赔,人不就是這樣在相互慰藉和扶持中走過來的嗎帝簇?在日常生活中徘郭,只要安安靜靜做真實的自己,那還用得著“耍酒瘋”來發(fā)泄丧肴。更何況残揉,有多少人受得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撒潑打諢呢?若真等到都不耐煩的時候芋浮,可能“耍酒瘋”就變真瘋了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