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灌煤油
小時候干了些荒唐事!其中之一:灌煤油揉燃。
那時候三四歲,幾乎沒有看到過哪個在用電筋栋,尤其是我們的山旮旯里炊汤。照明是用的煤油燈。所謂煤油燈,是一個小玻璃瓶(多半是廢棄的墨水瓶)抢腐,里面盛上煤油姑曙,瓶口插進一根鐵皮小管,約有筷頭子粗迈倍。管內(nèi)穿一根棉花燈芯伤靠。有的燈管齊瓶口處戴著個象銅錢樣小圓盤,用以遮住瓶口啼染。燈管一頭插在瓶里宴合,浸在煤油中。另一頭伸出瓶口外迹鹅。用縫衣針或是刷把簽把棉花燈芯挑來露出一點頭卦洽,劃根火柴點燃,幾個平方的小屋就亮堂了斜棚!那年月全仗了這東西照明阀蒂。把燈芯頭子撥長撥短可調(diào)節(jié)火光大小。當然是撥大點安逸點弟蚀。但是那樣就挺費油蚤霞。在那個什么都憑票供應(yīng)的年代這可是挺不合算的。時常聽父母呻喚“哎喲又沒得煤油了义钉,這個月的煤油又不夠點了”争便。不夠點咋辦?打黑摸断医!有一天父母和其他社員一起集體出工去了滞乙。我在家里玩煤油。我把煤油瓶拿到屋外水田里加灌上一些水鉴嗤,發(fā)現(xiàn)里面仍是“煤油”斩启。我“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無本萬利”的好方法!我立即吩咐妹妹和我一起找來屋里所有的瓶瓶罐罐醉锅,把煤油均勻倒在里面兔簇,然后全部用水加滿,抱到屋里去放好硬耍。屋外的水田里漂滿了煤油垄琐!
我激動地等著父母收工回來,等著他們表揚我经柴。結(jié)果可想而知狸窘,鬧了一場大笑話!晚上他們回來坯认,說:“咋個這么大的煤油氣味翻擒!”摸黑去點煤油燈氓涣,卻吃驚地發(fā)現(xiàn):“咋這么多煤油!”不過他們一下就明白了陋气!沒有打也沒有罵我們劳吠,繼續(xù)把兌了水的“煤油”倒在煤油燈里點燃,燃了一會兒就熄了巩趁。至此痒玩,我知道了水是水,煤油是煤油议慰!
2.吃煤油
還干了一件事:吃煤油凰荚!
那時候有六七歲了。我們都從上面那個屋基搬到下面那個屋基重新立了房子褒脯。上面的是笆笆壁頭房子,下面的是土墻房子缆毁。也就是說我們告別了四面漏風(fēng)的笆笆壁房子住進了密不透風(fēng)的土墻房子番川。那時候生產(chǎn)隊已經(jīng)在摸索著搞承包了。隊里分成了好幾個組脊框,大家既分開又互助颁督。好象是夏秋之交,那天下午社員們集體掰苞谷浇雹。從我家屋門前的苞谷地沿溝邊掰著進山里去了沉御。我,還有本隊的一個比我小一歲的女孩子昭灵,大人們吩咐我們就在屋里耍吠裆。其間我就帶她去看我們家的煤油瓶。由于沒有大的瓶子烂完,我爸把煤油分裝在很多個小瓶里试疙,用玉米芯把瓶口塞上。每個煤油瓶黑黑的抠蚣,頑固地附著許多污垢祝旷。我向那女孩子炫耀我們家好多煤油,一瓶一瓶給她看嘶窄。說“這瓶是的”怀跛,“這瓶是的”……她呢,偏說“不相信”柄冲,“不相信”……她說吻谋,“除非你喝一口,我就相信现横!”我沒有辦法滨溉,只好說:“我喝一口什湘,你也喝一口!”她同意了晦攒。于是闽撤,我們象喝酒一樣,每瓶煤油喝了個遍脯颜,而且哟旗,都沒有耍“滑頭”栋操。
喝完煤油闸餐,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了,我說矾芙,不如我們?nèi)フ掖笕松嵘常∷f“好!”我們就沿著溝邊掰過的苞谷地往里走剔宪。一路都發(fā)現(xiàn)高高的苞谷桿上掰漏了苞谷拂铡,但是當我們費力地掰倒苞谷桿,伸手一捏葱绒,卻所有的都是空殼感帅。后來我們不再徒勞了,相信我們小人就是小人地淀,大人不會比我們笨失球。但是我卻有個感覺忍了很久了:我的胸口里面火辣辣的,那些煤油在里面作怪帮毁。終于我說出來了实苞,未料她與我感覺一樣。這事我們都沒有跟大人說烈疚。大約也是羞于提起硬梁。后來入學(xué)讀書,知道了煤油是從海底的石油當中提取的胞得。石油里面先提取汽油荧止,然后提取煤油。而它們都是由遠古的微生物漚爛形成的阶剑,每每想起跃巡,心里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