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給家里打電話,媽媽說咱家的狗死了蹄溉。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咨油,不停地問什么時候的事, 什么時候的事柒爵,上周六打電話你們怎么沒告訴我啊......
傷心之余役电,我問媽“你們有沒有把它給埋了啊”,我媽說“是上周六你打電話第二天死的棉胀,我和你爸也是后來才聽鄰居說咱家的狗死在了北面的地里法瑟,本來想等你爸晚上回來之后找個地方把它埋了呢冀膝,沒想到第二天就被你一個大娘和一個大爺給賣了.....”。我聽了立馬激動地在電話里叫起來“怎么給賣了瓢谢,咱家的狗他們閑得沒事賣什么畸写,國慶我都給我爸說了萬一狗死了之后,你們一定要找個地方把它埋了氓扛。枯芬。。采郎。千所。”
其實在國慶時蒜埋,我看到我家的狗就有些不歡實淫痰,不如往常我在家時那么活潑。當(dāng)時我有種它可能活不太久的預(yù)感整份,于是就給我爸說待错,“萬一咱家的大狗死了,你們可一定把它給埋了烈评,一定要埋深些”火俄。因為我怕埋淺了,會被黃鼠狼給扒開讲冠。沒想到瓜客,這一天這么快就到來了。
記不清我家的狗來我家到底幾年了竿开,我想也得有八九年了吧谱仪,這只狗可能是我家養(yǎng)的狗中活的時間第二長的一只了,按照狗齡來說否彩,它應(yīng)該有四五十歲了疯攒,夠長壽了,應(yīng)該是老死的胳搞⌒独活得最長的一只狗,是一只大黃狗肌毅,記得好像是我小學(xué)一二年級抱來的筷转,那時候我家還住在老院,一直到我上初中時它才老死悬而,讓我爺爺給賣了呜舒。搬到新院之后,我家又養(yǎng)了一只黑狗笨奠,后來長成了大黑狗袭蝗,但是太過兇猛唤殴,一直栓在豬圈里,后來還咬了來串門的鄰居到腥,我媽就把它給賣了朵逝,后來陸陸續(xù)續(xù)養(yǎng)了幾只長不大的那種小狗,都很漂亮乡范,但大都活不過一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配名。最近死的這只,是最后一次報來的晋辆,也是那種長不大的那種渠脉,一條母狗,通身淺黃色毛瓶佳,又有一些棕色和白色斑塊芋膘,比起前幾只來,有點丑霸饲,卻沒成想为朋,是來到新院之后,活得最久的一只厚脉。
這只母狗出奇的能生小狗潜腻,這些年差不多前前后后生了十幾只,而且大多小狗崽都很好看器仗,但無論是抱走的還是沒抱走的,后來大多數(shù)都死了童番,有的甚至沒出滿月就死了精钮。好像只剩下一只小公狗,因為沒被人抱走剃斧,就一直留在了我家轨香,成天跟著這只母狗跑,還跟它媽搶食吃幼东。這只小公狗除了跟它媽長得很像以外臂容,其它的一點不像,起碼它從不親近人根蟹,見人就跑脓杉。每次我回到家,母狗總是跑到我面前简逮,不停地跳來跳去球散,就好像在歡迎小主人回家似的,每當(dāng)這時我就會俯下身來散庶,而這只母狗就會趴下來仰在地上蕉堰,就好像等著我給它捉虱子凌净,虱子我從不會捉,但依然會象征性地給它撓撓屋讶,然后撫摸幾下冰寻。每當(dāng)我出門去玩時,它總是第一時間里在后面顛顛的跟著皿渗,唯有把它嚇走才肯罷休斩芭。哎,以后回到家再也沒有一只小狗跑到我面前跳來跳去歡迎歸來羹奉,再也沒有一只狗會求著我撫摸它一下秒旋,或者像跟屁蟲一樣跟在我后面。
我家的這只狗诀拭,還有一項令我刮目相看的絕技——捉老鼠迁筛。沒錯,自從我們的那只很好看的貓生了八只小貓就突然失蹤后耕挨,我家就再也沒養(yǎng)過貓细卧。后來這只狗來到我家后,有一天里竟然在院子里捉了兩只老鼠筒占,有一次還被我看到了贪庙,五米開外瞬間一撲將老鼠秒殺,這才是真正的狗拿耗子翰苫。但它并不吃止邮,只是在地上來回地玩弄死老鼠。自從它有它的那小公狗作伴后奏窑,它倆經(jīng)常在我家院子里合圍老鼠导披。但由于我家雜物太多,它倆施展不開埃唯,只能在外邊堵著老鼠撩匕,卻又無可奈何。
我從來沒有給她起過名字墨叛,因為懶得起止毕,更因為不知道該給她起什么名好。每當(dāng)我在家里漠趁,四下里找不著她時扁凛,我就會拍拍手掌,她總會從遠處某個角落里突然跑出來棚潦,回到我的身邊令漂。有的時候它跟著我去串門,我擺擺手她就會很會意地調(diào)頭離開。我早已把她當(dāng)成我家的一份子叠必,在我心里她早已不是一只狗荚孵,不是一個生靈,而是我的一個弟弟妹妹纬朝,我的一個親人收叶。在家時,我偶爾會想共苛,她也許會有離開我們的一天判没,但愿這一天不要那么早到來。因為我不想失去這么一個特殊的親人隅茎。
跟媽掛了電話后澄峰,竟然傷心地哭了起來,真得很傷心辟犀,更傷心地是我家最終還是沒給她一個好的歸宿俏竞,沒有將她入土為安,竟然讓“好心的”鄰居給賣了堂竟,被賣的結(jié)局無非是皮被剝下魂毁,肉被當(dāng)作食物賣掉。我家里人都從來沒想過等她死了將她賣掉出嘹,都想把她給埋了席楚。沒想過竟會是這般的結(jié)局,感覺我們家真得太對不起她了税稼。國慶時的短暫地撫摸沒想到竟然成了永別烦秩,雖然當(dāng)時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因為當(dāng)時她沒有和那只小公狗一樣郎仆,在我們下地干活時跟著闻镶,而往年她也都會跟著的,今年卻只是一直守在家門口丸升,仿佛是在最后一次守候這個家一樣。我多想對逝去的狗說一句牺氨,你辛苦了狡耻,愿你的狗靈能夠得到安息。
萬物皆有生死猴凹,對于生死太過敏感又似乎太過早熟的我夷狰,卻一直放不下生死。猶記得十三年前上初三時郊霎,冬天的一個陽光溫和的下午沼头,僅僅十四歲的我在屋外做著作業(yè),對著太陽的余暉突然間有種傷感與惆悵,甚至是一種害怕进倍,怕眼前的一切土至,家人、屋子都會逝去猾昆。這些年那天的場景陶因、想法所形成的心理陰影,如烙印一般刻在我的記憶里垂蜗,傷感的念頭一直揮之不去楷扬。我放不下生死,更是無法放下親人的死去贴见。雖然我明白烘苹,人生無常,輪回有常片部,是人都要經(jīng)歷生死镣衡,更何況生老病死仍世間之常事,可是我仍然需要太久才能真真正正地能看淡生死吞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