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常怕花開早蔬螟,何況落紅無數(shù)”此迅,最怕聽這樣的句子,讓人落寞旧巾,讓人無奈耸序。春已暮,桃李不在鲁猩,雨后的紫荊花灑落一地坎怪,面對那一地散落的花蕊,更讓人愈發(fā)落寞……
這大概就是庸人的騷情了廓握,喜歡搞些莫名傷感的東西搅窿。國人尤樂于此,唐詩宋詞元曲隙券,不都是個人化的直抒心意的東西嗎男应?這就是國人的思維,直觀感性娱仔,直接把握對象內(nèi)在的本質(zhì)沐飘,不使用概念,也沒有推理拟枚,更沒有思辨薪铜。好處是不須借助外在的任何手段就可達到與外物水乳交融,進而體會到大自然的奧妙無窮恩溅,就像中國的山水畫隔箍,人永遠都是小的、沒面目的脚乡、在群山環(huán)抱煙霧繚繞中悠閑地存在著的蜒滩。這是一種很優(yōu)雅的情趣滨达,是中國人至高至上的審美方式,不追求精確俯艰,不講求真實捡遍,只要拿出你的心情,不管是好心情還是壞心情竹握,你就可以達到和自然融為一體画株,就可以直接獲得美的享受,就能感到生命的充實啦辐。這種審美方式變成思維方式谓传,再變成表達方式,最終落入我們每個人的潛意識中芹关,我們就這樣沒有選擇地不知不覺地成了這樣一個像文人一樣的人续挟。
道法自然,雖然人人都可玩味融入自然的那種悠閑自得侥衬,但要想普遍而又有效地把握自然诗祸、改造自然,對自己的事業(yè)發(fā)展有幫助轴总,顯然只靠玩那個味兒是沒有用的直颅。會作詩未必能做事。如果你認為自己以直觀頓悟的方式把握住了自然的本質(zhì)怀樟,那你就用概念表述出來际乘,并邏輯清晰的論證你把握自然本質(zhì)的整個過程,以便讓他人也用此種方式去把握相同的事物漂佩,進而推動整個社會的知識積累脖含,而不可用一句所謂的“只可意味不可言傳”打發(fā)了事。必須相信投蝉,只要是真正把握住了的東西养葵,一定能夠用概念表述出來,如果不能用概念表述出來瘩缆,那就根本沒有把握住关拒,“只可意味不可言傳”只是愚蠢無能的借口,最終只能是通向不可知的神秘主義庸娱。
國人這種把握事物的直觀體悟方式着绊,使國人不善于精細化思維,不善于過程的邏輯論證熟尉,難以循著正反合的道路推進理論創(chuàng)新和實踐創(chuàng)新归露,所以中國兩千年來的社會好像是靜止的,一動也不動斤儿,孔子是這樣思想剧包,李白是這樣思想恐锦,曹雪芹是這樣思想,曾國藩也是這樣思想疆液,沒有改變一铅,也從來沒有人想去改變,也沒有人知道這是一個問題需要改變堕油。只有到了西學東漸潘飘,少數(shù)國人才突然發(fā)現(xiàn),哦掉缺,人原來還可以這樣思想福也!國人才逐漸進入“自我意識”的發(fā)展階段。
當然這不是說西學都是好的攀圈,但西學確實給我們提供一個與我們的祖先不同的認識事物的方式。我要說峦甩,人一定不要封閉自己的大腦赘来,不要認為習以為常的事就應該習以為常,不要認為天底下的道理就只有一個道理凯傲,那是不對的犬辰!你得接觸不同的思考問題的方式,不能固執(zhí)著你那個死腦筋的腦袋冰单。世間最難的事絕不是改天換地幌缝,而是改變你早已形成的且已固化的思維方式。中國人幾千年都沒有改變诫欠,如果沒有遇到西人涵卵,我想也不會改變,因為中國從來就沒有對人的思維荒叼、人的意識進行過關注和研究轿偎,怎么改變?在國人眼里被廓,跟吃喝拉撒想比坏晦,人的意識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當然嫁乘,西人也不是一下子就有自我思維的自覺昆婿,經(jīng)過漫長的一千多年的發(fā)展,直到近代才意識到人的意識的重要性蜓斧,才把人作為一個精神的東西看待仓蛆。我思故我在。人能自覺地把自己頭腦中的意識作為對象來研究挎春,這是了不起的突破多律,比起那些所謂的開疆拓土開創(chuàng)盛世的君主們不知要偉大多少倍痴突。只要你意識到你自己,意識到你自己存在的價值狼荞,你就不會對外在的宏大的東西而胸潮澎湃辽装,你就不會為一切煽情的東西而流淚。
“落紅不是無情物相味,化作春泥更護花”拾积。在嚴密的推理和思辨之后,用古詩調(diào)換一下心情丰涉,那當然是好的拓巧,但如果過分沉溺其中,恐怕并不會學到太多有用的東西一死,也不能給你解決問題提供多少有價值的武器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