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今天沒寫柿赊?”
“奧俩功,忙,在火車上”
“你咋今天又沒寫碰声?”
“奧诡蜓,慘,社會的毒打過于發(fā)狠了”
“你咋還不寫胰挑?”
“哎蔓罚,難,我不想說話”
“你居然不更新了瞻颂,爺?shù)那啻航Y(jié)束了...”
“爺豺谈,我來還你的青春”
燈上落滿了灰塵,我擦了擦蘸朋,打開了開關(guān)核无,所幸還亮著。
鍵盤的打字手感也很好藕坯,旁邊的蚊香實在是貨真價實团南,房間里滿是煙氣,樓下大媽們總是很晚才睡炼彪,甚至十二點之后還能聽到他們在用我聽不懂的本地口音肆意侃天吐根。
距離上次在火車上寫東西已經(jīng)足足有20天之久了。
碼字風(fēng)格如何辐马,我早都忘得一干二凈了拷橘,索性不管,就隨著這煙火氣和音樂聲在鍵盤上敲打吧喜爷。
二十天里發(fā)生的事情多的數(shù)不過來冗疮,情緒的變化也多的數(shù)不過來。
二十天前檩帐,考研復(fù)試還沒消息术幔,一向好動的我顯然有些坐不住了。因為年輕人的追求湃密,或者更直白點诅挑,為了掙錢。我回到了讀大學(xué)的地方泛源,聯(lián)系好了工作拔妥。
美團騎手,或者我們換一種更通俗的說法达箍,送外賣的没龙。
爸媽還有朋友很不理解,辛辛苦苦寒春苦讀十幾年為何最終還是要選了一份苦力活。我以短期找不到腦力工作或者時間自由來搪塞兜畸,但我深知努释,我選擇它的唯一原因就是,我想要吃苦咬摇。
我們生活的很幸福伐蒂,衣食無憂,不用為自己的下一餐思考良久肛鹏。但逸邦,我們好像也丟了很多東西。
在家的時候在扰,經(jīng)常給我爸去幫忙缕减。我爸干的是體力活,需要往房頂上打個洞芒珠,提著接近三十斤的電錘桥狡,尖子朝上,用力往上頂皱卓。踩著梯子裹芝,伴隨著巨大的噪音,彌漫著掉下來的灰娜汁,眼睛里不斷的進入石子嫂易,整個臉都被染成白色,可掐禁,依舊不能放手怜械,因為洞還沒打好。
我自詡吃苦耐勞傅事,可我知道缕允,如果上班那個人是我,我一定受不了蹭越。我開始回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情灼芭。我爸因為家里供不起學(xué)費,即使學(xué)習(xí)挺好最后也還是戳了學(xué)般又,下了煤礦。他總是說巍佑,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放在我們那個時候真是一天也挺不過來茴迁,我沒法兒反駁,因為他說的對萤衰。我們堕义,生活的太安逸了,太安逸,會出問題倦卖。
很久以前看到一條朋友圈洒擦,一個大哥再送外賣掙得還挺多,從那時候我就開始想怕膛,如果有機會熟嫩,我愿意試試。
不顧爸媽的反對褐捻,一個人最終還是上了火車掸茅,在Z198上寫下了那些話。第二天開始面試柠逞,面試的人很多昧狮,因為不看學(xué)歷,也不看項目經(jīng)歷板壮,主要你愿意就可以入職逗鸣。
見到了微信上聯(lián)系的人,或者說是一群人绰精,在那樣一個美團分部里撒璧,有接近二十位HR姐姐,瘋狂的在各種網(wǎng)站發(fā)布帶有想掙錢就來找我的招聘信息茬底。她們依次為生沪悲,介紹一位起手入職就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介紹費,然后下班之后和自己的男朋友狂吃一頓阱表,此后這位騎手的生涯也與她并無關(guān)系殿如。
面試很順利,我們開始辦理美團騎手專用的電話卡最爬,預(yù)存100話費涉馁,辦理的人十分強調(diào)這是美團和中國移動合作的卡,十分優(yōu)惠爱致,這讓我們感覺受到了莫大的恩惠烤送。而從此刻開始,社會已經(jīng)抬高了他的右手糠悯,準(zhǔn)備好了所有的力氣痛扁我一頓帮坚。
因為需要工資結(jié)算銀行卡,但是我的原來的號碼失效了互艾,不能綁定试和。所以HR告訴我讓我去馬上辦一張。在三十幾度的天氣里纫普,我走了接近一公里阅悍,辦了一張招商銀行的卡,然后再走上一公里回到車行。先前告知的公司配車节视,是指公司租車而并非直接配發(fā)拳锚。此時HR告訴我,如果我是短期的話就用不到銀行卡了寻行,我給了一個白眼之后沒再說什么霍掺。“租車400每月寡痰,押金300抗楔,GPS服務(wù)費200,一共900拦坠,你掃我”连躏,我一時語塞,之后把900塊轉(zhuǎn)給了他贞滨。
在寧波我第一次騎上一輛不屬于我的電瓶車入热,在江邊慢慢向前,走了很多小路才找到要報到的站點晓铆。配送站人都很忙勺良,無數(shù)的單子在屏幕上閃現(xiàn),無數(shù)的騎手從店前開過骄噪,我一直在站里做了四個小時尚困,等待他們閑下來的時候把我這只菜鳥安排一個容身之地。
寫著寫著链蕊,眼睛就開始犯困了事甜。我不敢相信我會在十點半沉沉睡去,但我又慶幸自己能夠在十點半沉沉睡去滔韵。
接下的故事逻谦,留著以后慢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