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是我和小超小宇認識的第一年香缺,誰都沒有想到坐漏,我們三個相互陪伴度過了好多個年頭,不管是一起游玩的陪伴者职员,還是傷心時候的訴說者麻蹋,風里雨里,一起走過了那些開心抑或不開心的時光焊切。
“哥扮授,我不知道我這么做對不對?但是我還是沒忍住出柜了蛛蒙,現(xiàn)在家里亂套了糙箍,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小超給我打電話說自己正在遭受最大的危機牵祟。
“老二深夯,你別慌,你先從家里出來诺苹,在我這里躲兩天咕晋,等這段風波過去了你再回家,相信哥的話收奔,你要是不出來掌呜,以后就沒機會出來了∑汉澹”我焦急的勸慰著小超质蕉。
在這個圈子里我聽說過太多出柜失敗的事情势篡,被家里人趕出來,被家里人強制帶去看心理醫(yī)生模暗,甚至進行日夜監(jiān)視禁悠,斷絕跟外界所有的聯(lián)系,這些事情聽起來讓人覺得害怕兑宇,像噬人的猛獸碍侦,我不想這種事發(fā)生在小超身上。
畢竟在這個世俗的世界隶糕,我們還是少數(shù)人瓷产,不能被多數(shù)人接受的少數(shù)人,被多數(shù)人看作是怪物的少數(shù)人枚驻。
“他們是我家人濒旦,他們應該不會對我怎么樣,哥测秸,你跟老三好好的疤估,等我挺過這段時間去找你們”。小超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霎冯。
這是我跟小超最后一次的對話,從那以后失去了聯(lián)系钞瀑,說好的三賤客少了一個人沈撞。再見不到那個被我和小宇一起擠兌口音問題的人,見不到被我們嘲笑特別能吃的黑老二了雕什。
剛開始認識他們倆的時候缠俺,是我剛開始接觸gay這個圈子的時候,慶幸的是贷岸,他們也都是剛入圈壹士,緣分讓我們三個在這種機緣巧合之下認識。
我一直認為小超是一個自帶笑點的人偿警,每次說話總能莫名其妙的戳中我的笑點躏救,往往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別看他說話不利索螟蒸,其實并不是口吃結巴盒使,只是因為鄉(xiāng)音太重,說起普通話讓我難以理解七嫌,每次都要細細揣摩好幾遍才能明白到底說的是什么意思少办。盡管嘴巴跟不上我們的節(jié)奏,但是說起用腦子诵原,我跟小宇都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英妓,他是我們三個中心思最活躍挽放,思維最敏捷的一個。
小宇給我的第一感覺和后來一直給我的感覺沒太多差別蔓纠,或許是我倆接觸的時間最長骂维,相處的時間長到我感覺不出來他的變化。比如明明年紀比我倆都小贺纲,還一直裝作一幅大人的模樣航闺,好像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最多。有時候聽到他說話的口氣忍不住想打他一頓猴誊,有時候覺得說的還真他媽有道理潦刃。他是我們三個中活的最明白,也是活的最不清楚的一個懈叹。
小宇是一個暖男乖杠,被我說是一個不管對方是不是人都要暖一下的暖男,小超聽了肯定又要結結巴巴的說:“這什么…暖男澄成,整…整個就是一中央空調胧洒,老大你也太…夸獎他了”。我想了想墨状,老二說的對卫漫,這貨就是一個中央空調,說是中央空調都是臟了中央空調這個名詞肾砂。
我們三個第一次見面是在安陽列赎,一個不大的城市,卻載著我許多回憶的地方镐确。記得他倆總是帶我去吃北大街的炒酸奶包吝,到現(xiàn)在我都沒覺得這玩意兒到底哪里好吃。然后晚上逛一逛夜市源葫,一人買一條紅繩手鏈诗越,戴著一起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三個是同志一樣息堂。
每次三個人一起出去吃飯都是我最頭疼的問題嚷狞,老二飯量最大,還不挑食储矩,總是從開飯吃到最后感耙,然后擦著嘴對我倆說:“我沒吃飽”。我跟老三一定豎起一個中指齊聲說:“牲口持隧!”
老三吃飯有一個小毛病即硼,從來不吃香菜,這點我非常不理解屡拨,香菜挺好的呀只酥,他詭異的思維告訴我香菜有一種臭蟲的味道褥实,聞到這個就想吐。我想不明白裂允,香菜怎么會有臭蟲的味道损离。后來某次我去菜地摘菜的時候,摘了一把新鮮的香菜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才知道绝编,原來真的有臭蟲的味道僻澎,這么多年真是錯怪老三了。
我們三個會經(jīng)常一起出去旅游十饥,出去旅游會住一個三人間窟勃,睡之前先坐在同一張床上聊八卦,說一下最近誰跟誰在一起了逗堵,誰跟誰約過秉氧。各自最近談的新對象好不好啊,吧啦吧啦蜒秤。聊夠了就會說下次見面去哪玩汁咏,畢竟我們三個在不同的城市,見一次面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作媚。等鬧夠了就各自回各自的床上睡覺攘滩,一晚上老老實實的,不過我們家最小的那個不老實掂骏,總會擠到老二被窩鬧一會轰驳,擠到我被窩鬧一會,鬧累了就睡了弟灼。
我們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冒黑,每次說起一個地方的開頭總是“這個地方咱們那次去過……”后來田绑,我們都不小了,老二作為家里的獨生子要結婚了抡爹,是他老家離得沒多遠的一個姑娘掩驱,說是很般配。結婚前兩天我就跟老三去幫忙冬竟,弟妹看起來挺好的欧穴,希望他們幸福吧。雖然這樣做是毀了一個姑娘泵殴,沒辦法涮帘,社會的現(xiàn)實就是這樣,他又阻止不了笑诅,做了一件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调缨。好在他結婚后就退出了圈子疮鲫,誰也沒有聯(lián)系,真的誰都沒有聯(lián)系弦叶。
再后來我畢業(yè)了俊犯,開始忙碌著上班,老三去了鄭州伤哺,過著無休止的實習生活燕侠。三個人之間的聯(lián)系越來越少,從每年見兩次面立莉,旅游兩次绢彤,到后來的一年見一次,再之后干脆幾個月QQ聯(lián)系一次桃序。
“哥杖虾,我不知道我這么做對不對?但是我還是沒忍住出柜了媒熊,現(xiàn)在家里亂套了奇适,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小超給我打電話說自己正在遭受最大的危機芦鳍。
“老二嚷往,你別慌,你先從家里出來柠衅,在我這里躲兩天皮仁,等這段風波過去了你再回家,相信哥的話菲宴,你要是不出來贷祈,以后就沒機會出來了『嚷停”我勸慰著小超势誊。
果然這種婚姻不幸福,老二還是受不了這種生活谣蠢,選擇了出柜粟耻。他受不了這種欺騙,這是毀了一個姑娘的人生眉踱。最后選擇了婚后出柜挤忙,他需要多大的勇氣啊,我想這一刻他一定特別無助谈喳,可是心疼又幫不上什么忙册烈。
“他們是我家人,他們應該不會對我怎么樣叁执,哥茄厘,你跟老三好好的矮冬,等我挺過這段時間去找你們”。小超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次哈。
這最后一次的對話胎署,盡管時隔很多年,我還是一直記憶猶新窑滞。騎著電車的我站在十字路口聽到這個炸雷般的消息琼牧,在耳邊回響不絕。
我想不明白哀卫,本來生活已經(jīng)開始步入正軌了巨坊,為什么要選擇出柜?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嗎此改,他可知道出柜代表著什么意思趾撵,要一個人面對所有的流言蜚語,面對所有的親戚朋友共啃,這得多大的壓力啊占调。
或許是我想的太自私了,沒有完全考慮到那個姑娘的感受移剪,如果有的選究珊,瞞一輩子或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吧。這也是我為什么早就該結婚的年紀纵苛,還一直選擇一個人過剿涮。不想毀了自己,不想毀了一個姑娘攻人,不想毀了一個家庭取试。
后來的某次,我問起老三:“你會想咱家的黑老二嗎怀吻?”
小宇說:“不想”想括。
我知道小宇為什么說不想,“那你會因為那件事那個人恨他嗎”烙博?
“會,也不會烟逊,畢竟過去的都過去了”渣窜,小宇反問我:“那你呢”?
“我有時候覺得再見他一面宪躯,親口告訴我他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乔宿,就不會再想了,我對他沒有恨访雪,有點小小的埋怨吧详瑞,你知道的因為一個人掂林,一件事”。
小宇說:“是啊坝橡,都摻雜了一個人一件事泻帮,咱們三個之間的友情什么時候開始變質的,都沒感覺出來计寇,當初只知道傻笑的陽光少年不見了锣杂,現(xiàn)在活著的是有愛有恨的三個人,帶著思念番宁,帶著遺憾”元莫。
這些年我跟老三兩個人的聯(lián)系一直沒有斷,時不時的見個面蝶押,聊聊天踱蠢,說起這些年他在鄭州過得挺好的說到我在南方過得也不錯。當然誰的辛酸故事誰知道棋电,疼也是疼在自己身上茎截。
再之后,我在南方待夠了离陶,回到鄭州工作稼虎,跟老三住到了一起,兩個人朝夕相處招刨,才發(fā)現(xiàn)為什么有“距離產(chǎn)生美”這句話霎俩。原本在想象中,我們各自都是完美的人沉眶,是相互之間的soulmate打却,近距離的接觸才知道人無完人,各自有著小缺點谎倔,相互磨合柳击,相互忍受。
一個盛夏的夜晚片习,兩個人坐在露臺上吹風捌肴,看著深邃的星空,小宇突然說:“老大藕咏,你說咱倆能過一輩子嗎状知?”
我想了想,“能過一輩子和一輩子不一樣孽查,就看你說的是哪個一輩子饥悴?”
“哎,昕昕,我對你這么好西设,你忍心以后不管我”瓣铣,小宇掐著我的脖子說。
“除非你管好你自己贷揽,咱倆能一輩子棠笑,過一輩子這句話聽起來有點肉麻,怪怪的”擒滑,我打了一下他的手背腐晾,讓他放開我。
至于怎么才是一輩子丐一,或許那天的月亮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藻糖,那天的風知道我口中所說的。
曾經(jīng)有一個朋友問過我:“你會跟小宇兩個人之間鬧矛盾嗎库车?”
我說:“會巨柒,我們兩個經(jīng)常鬧矛盾,但是屬于那種轉眼就忘的關系柠衍,誰也不會真的把這些事記在心上洋满。”
“那你們之間會像之前小超一樣珍坊,突然不聯(lián)系牺勾,以后都不是朋友了嗎?”
“除非哪天小宇主動跟我說阵漏,他不想跟我做朋友了驻民,他覺得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到盡頭了,我會退出這個關系圈履怯,以后都不會再打擾他回还,我不會先說出這句話,就算他做了再大錯事叹洲,我都會原諒他柠硕。除非是他先離開我≡颂幔”
我相信這個圈子里面蝗柔,如果只有一個人不會背叛我,那就是老三了民泵。我可以放心的把所有的事跟他說诫咱,我知道他不會告訴別人,他不會背叛我洪灯。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或許就是說的我倆吧签钩。感謝自2012年開始認識他倆掏呼,一直陪著我到現(xiàn)在。要記得我們訂過一個十年之約铅檩,認識的第十個年頭憎夷,有一個美好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