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民間小說

第1章 喪事大總管

我叫謝天佑倍宾,出生在一個遠(yuǎn)離都市耳标,交通不便的小山村醇坝,村子名叫曬月溝。

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我在城里混了兩年麻捻,也沒有混出個名堂來纲仍,連談了三年的女朋友,也終于禁不住家里的壓力離開了我贸毕,只好心灰意冷地回到了老家。

爺爺見我在家里沒事做夜赵,便讓我?guī)退?/p>

爺爺是“大總管”明棍,也有的地方叫“白知客”,就是辦喪事時主管一切事務(wù)的管事人寇僧。

一場喪事中大到什么時候入殮下葬摊腋,小到接待客人時要用什么酒水菜品沸版,無不由白知客一手操辦,事無巨細(xì)兴蒸,頭頭是道视粮,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那一天橙凳,另外一個村的白知客來請爺爺蕾殴,說有一個白事自己處理不好,所以只有請爺爺出馬岛啸。

那人叫叫馮老孬钓觉,人如其名,確實有些孬坚踩,以前還因為和爺爺是同行發(fā)生過沖突荡灾,拿起袖子來要揍爺爺。

可是那天他一進(jìn)門便跑到爺爺?shù)拿媲八仓Я艘а琅希皳渫ā币宦暯o爺爺跪了下去。

“謝叔嗓节,求求你荧缘,救命!”

馮老孬伸手抱住爺爺?shù)男⊥壬庹舐暯械馈?/p>

與馮老孬同行的那人看到他的舉動愣了一下胜宇,猶豫著要不要跪下去,爺爺卻是將腿從馮老孬的手里抽了出來恢着,閃身躲到一邊桐愉,不受他那一跪,嘴里對后面的人道:“張主任掰派,你可別跪从诲,要是跪了我就不管了!”

那人本來似乎本來也不想跪靡羡,聽到爺爺這么說松了一口氣系洛,苦著臉對爺爺?shù)溃骸爸x叔,這次的事看來非要你老人家出馬不行了略步!都怪我們傻描扯,想著把胡瘸子胡亂埋了就行了,想不到我們往墳坑里送了幾次趟薄,棺材都送不進(jìn)去绽诚!你老人家不伸手的話,那老惡棍只怕會找事!”

“唉恩够!上天有好生之德卒落,奈何人心險惡!走吧蜂桶,你們兩個帶我去看看儡毕!”

爺爺?shù)哪抗庠隈T老孬和那個張主任的臉上掃了一眼,語氣低沉地對他們道扑媚。

張主任是張家洼村的腰湾,在路上,馮老孬給我和爺爺講了事情的原委钦购。

死的人叫胡瘸子檐盟,是張家洼村有名的滾刀肉,沒有父母妻兒押桃,也沒有什么親戚葵萎,光棍一個,平時好吃懶做唱凯,游手好閑羡忘,偷雞摸狗,戲弄婦女磕昼,反正沒有他不做的壞事卷雕。

就是這么一個混蛋,前段時間竟然從村外領(lǐng)回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大姑娘票从,還說那是自己買來的媳婦漫雕。

那大姑娘被胡瘸子領(lǐng)回家沒多久,竟然被他給打死了峰鄙!

當(dāng)時村里人聞到一股像死耗子一樣的惡臭浸间,順著臭味找到胡瘸子家,發(fā)現(xiàn)大姑娘躺在床上吟榴,全身脹鼓的爬滿了蛆蟲魁蒜,血水流了一地,胡瘸子早就跑了吩翻。

人們受不了臭味兜看,就把那女人給埋了起來。

大家本來以為胡瘸子一定逃走了狭瞎,想不到今天早晨有人看到他跪在那女人的墳前细移,手里拿著一塊磚放在頭頂上,腦袋已經(jīng)被拍得稀爛熊锭,腦漿迸得到處都是葫哗!

看胡瘸子死后的樣子缔刹,應(yīng)該是拿磚頭把自己拍死的球涛。

所有人都說劣针,一定是女孩子變成鬼來找他報仇了,因為昨天晚上正好是她的頭七還魂夜亿扁。

這事太過詭異捺典,大家便決定由村里出錢把胡瘸子埋了,免得再生出什么事來从祝。

雖然胡瘸子沒什么親人襟己,但是畢竟是白事,馮老孬還是被請來做白知客牍陌,操持他的喪事擎浴。

換壽衣,裝殮毒涧,蓋棺贮预,這些都是他做的。

一切準(zhǔn)備好契讲,在村里找了幾個陽氣重的壯小伙仿吞,便把胡瘸子的棺材抬了出去。

“謝叔捡偏,棺材一出門唤冈,我便感覺不對勁!大熱天的银伟,我只覺得身邊陰風(fēng)陣陣你虹,后背發(fā)冷,就好像有人在我脖子里往里吹氣一樣彤避!撒出去的紙錢也不落地傅物,不知道被風(fēng)卷到了哪里!那幾個抬棺材的壯小伙也一直說沉忠藤,好像抬著的不是死人挟伙,而是一塊大石頭!本來我還想著快點把棺材送到墳地埋起來模孩,這事就算過去了尖阔。可是到了地頭榨咐,不管我們怎么擺弄介却,棺材就是橫在墳坑上不下去!村里人都說块茁,這是胡瘸子那老混蛋不消停齿坷,還想禍害人呢桂肌!”

這時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我被馮老孬講的事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永淌。

“哪里有鬼崎场?都是人的心理在作祟!”我輕聲說了一句遂蛀。

馮老孬卻是瞥了我一眼道:“小伙子谭跨,有些事你可不要不信哦!我和你爺爺都是做白事的李滴,遇到的怪事可不是你能想像的螃宙!”

“你和小孩子說這些做什么?”我爺爺橫了馮老孬一眼喝斥道所坯,“胡瘸子是橫死谆扎,你們沒請大師給他超度嗎?”

“胡瘸子好吃懶做芹助,連半個大子也沒有堂湖,棺材還是村里出錢買的,哪有錢給他請大師周瞎?再說苗缩,誰又能想到這老東西死了還不安分,想要找村里的麻煩声诸?”

張主任搖頭道酱讶。

“好吧!等到了地方再說吧彼乌!”

第2章 不落棺

小車直接把我們送到了張家洼村外面的一片田野里泻肯,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一個小山崗上有一道道的手電,那里應(yīng)該就是墳地了慰照。

走近墳地灶挟,看到一盞充電燈的光線下有一個挖好的墳坑,上面橫著一口棺材毒租,十幾個人遠(yuǎn)遠(yuǎn)地躲在一邊稚铣,看到我們走過來才圍了過來。

他們都認(rèn)識爺爺墅垮,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惕医,自稱是張家洼的村頭張富貴,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流著口水的年輕人算色,年紀(jì)應(yīng)該在三十左右抬伺,雙眼呆滯,嘴里發(fā)出“呵呵”的傻笑灾梦,一看就是個傻子峡钓。

“謝老成妓笙,聽說你辦白事從來也沒出過岔子,這事你給我們辦好了能岩,給你一千塊錢寞宫!”

張富貴不像張主任和馮老孬那樣叫爺爺“謝叔”,而是直呼其名捧灰。

我看他的樣子心里就有氣淆九,這混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

爺爺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毛俏,半晌無語,在張富貴的額頭上都滲出了亮晶晶的細(xì)毛汗以后饲窿,才不咸不淡地道:“報酬先不用講煌寇,我看下事情好辦不好辦!如果事情簡單逾雄,我謝老成一分錢不要你們的阀溶!如果事情不好辦,別說是一千塊錢了鸦泳,就算是你給我十萬银锻,我也未必會拿!”

張富貴臉色一變做鹰,正要開口击纬,張主任走過去輕聲給他說了句什么,他才冷哼一聲道:“還有你謝老成辦不了的白事钾麸?你不會是徒有其名吧更振?”

爺爺冷冷地道:“如果是生病或者老死的,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把這件事辦好饭尝!但是胡瘸子是橫死肯腕,怨氣極重,一開始你們又不是找的我钥平,我可不敢保證什么实撒!”

爺爺說完便不再理會對方,而是走到了墳坑前面涉瘾。

充電燈下知态,橫在墳坑上面的棺材顯得陰森可怕,見爺爺直直地走向它睡汹,我忙往后縮了縮肴甸,和旁邊的那些人站到了一起。

“天佑囚巴,你過來原在!”

這時爺爺沖我叫了一聲惫周,我心里雖然不情愿,卻也只好慢慢地走了過去蜀撑。

爺爺指著棺材問我:“小子法瑟,你看這棺材怎么樣?”

我往棺材上看了一眼浮庐,想到里面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老瘸子甚负,心里雖然覺得毛毛的,還是答道:“不錯审残,看起來像是老柏木的……”

話音未落梭域,我的手便被爺爺一把抓了過去,重重拍在了棺材幫上搅轿,發(fā)出了“呯”的一聲病涨。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和爺爺?shù)纳砩希m然有十幾個人璧坟,卻是沒有人發(fā)出一點聲音既穆,這一聲響在黑夜中顯得特別響亮,大家都被嚇得一哆嗦雀鹃,特別是張富貴和張主任幻工,更是瞬間臉色發(fā)白,看向棺材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黎茎。

“瘸子……瘸子的腿還在蹬歪……爸囊颅,快按住他……”

這時一個張富貴身邊的傻子突然指著棺材含混不清地叫了起來,身體縮成一團(tuán)工三,直往他的身后躲迁酸,似乎真的看到棺材里的胡瘸子在亂蹬亂踢一般!

雖然明知道棺材里的胡瘸子早就死了俭正,是自己的手拍在棺材上面發(fā)出的聲音奸鬓,我還是嚇得一激靈,忙將手收了回來掸读。

張富貴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串远,一巴掌拍在了傻子的腦袋上,低聲罵道:“胡說八道儿惫,人都死了澡罚,怎么還會蹬歪?你再亂叫肾请,我就把你丟到墳坑里埋起來留搔!”

“不叫了……不叫了……我的蛋還在疼……是胡瘸子蹬的……”

傻子嘴里說著不叫了,卻還在嘟囔著铛铁,雙手捂著自己的褲襠隔显,似乎那里真的被胡瘸子蹬了一腳却妨。

傻子的話雖然傻里傻氣的,但是卻比正常人的話更可信括眠。

瘸子都死了彪标,又怎么可能蹬他的蛋?

這事顯然有蹊蹺掷豺!

我能想到這點捞烟,爺爺自然也能想到,回頭冷冷地看了張富貴一眼当船,抬手便在我頭上拍了一巴掌题画,嘴里罵道:“臭小子,我問你這棺材怎么樣生年,你還沒給我說完呢婴程!是不是我教你的東西都忘干凈了?接著說抱婉!”

我一個大小伙子,被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像打小屁孩子一樣教訓(xùn)桌粉,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蒸绩,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在胡瘸子的棺材上拍了那一下以后,便覺得全身發(fā)冷铃肯,也沒有膽氣反抗?fàn)敔敾家冢缓眯÷暤溃骸斑@是標(biāo)準(zhǔn)的十頁瓦,長七尺三押逼,寬二尺四步藕,高四尺九,四六板挑格,底厚四寸咙冗,幫厚五寸,天板厚六寸漂彤,棺身都是用榫鉚扣在一起的雾消,不對……”

說到這里,我全忘了害怕挫望,伸手便向棺材底摸去立润。

就在這時,旁邊的馮老孬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媳板,臉上訕笑道:“謝叔桑腮,大侄子年紀(jì)輕輕的,還是少讓他接觸這些事為好蛉幸,免得惹上一些不必要的是非……”

爺爺狠狠地看了馮老孬一眼破讨,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丛晦!一些不必要的是非,還是不要惹上的為好添忘!天佑采呐,我們走吧!”

說完爺爺頭也不回地便走搁骑,我看了一眼棺材底斧吐,甩開馮老孬也跟了上去。

緊跑幾步追上爺爺仲器,我小聲問他:“爺爺煤率,胡瘸子的死一定有隱情!這口棺材的用料很足乏冀,最少也要幾千塊錢蝶糯,他一個窮光棍,哪里來的錢弄這么一口上好的棺木辆沦?而且棺材上還釘了鐵釘昼捍,這可是要死人永世不得翻身的做法!剛才那傻子還說要張富貴快按住胡瘸子的腿肢扯,我懷疑胡瘸子是被他們害死的妒茬!”

爺爺一邊掏出煙袋來往里面按煙,一邊點頭道:“你能看出來蔚晨,我當(dāng)然也能看出來乍钻!昨天晚上我就知道胡瘸子的事了,要不我今天怎么會等這些家伙上門去請我铭腕?胡瘸子活著時雖然不是玩意银择,但是人死如燈滅,功過罪罰到陰間自然會有公斷累舷。他們還以為我老頭子好糊弄浩考,害死了人還不算完,連死人也算計笋粟!更可惡的是當(dāng)我老頭子的眼是瞎的怀挠,這我可忍不了!”

我也不知道爺爺是怎么知道胡瘸子的事的害捕,也許是張家洼的人告訴他的吧绿淋!

第3章 八人抬棺

我們爺兒倆剛走出去幾十米,身后便響起了一陣叫喊尝盼,馮老孬一邊叫著“謝叔”吞滞,一邊拼命向我們跑了過來。

爺爺停了下來,馮老孬一路狗搶屎撲了過來裁赠,死死抓住爺爺?shù)母毂鄣钅瑤е耷坏溃骸爸x叔,謝爺爺佩捞,祖宗绞幌!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你可不能不管呀一忱!這事你要是不管莲蜘,胡瘸子的棺材不落地,一定會出人命的帘营!”

爺爺看著他急得已經(jīng)變形的臉票渠,聲音冰冷地道:“馮老孬,平時你們這些白知客芬迄,上騙活人问顷,下欺死鬼,我倒也懶得去管禀梳,畢竟你們自己惹下的因果杜窄,日后自然后報應(yīng)到你們自己和子孫后代的身上!可是胡瘸子這事算途,你卻是做得太過分了羞芍!你們不但打死了人,還用狗血棺釘把他的尸體死死釘在了棺材底上郊艘,這是喪盡天良的做法呀!”

說這話的時候唯咬,爺爺?shù)穆曇粼絹碓絿?yán)厲纱注,竟然氣得全身發(fā)抖。

被他罵了這樣一通胆胰,馮老孬嚇得兩腿一軟狞贱,“撲通”一聲又給爺爺跪了下去,大聲哀求道:“謝叔蜀涨,人不是我打死的……”

“不是你打死的瞎嬉?棺釘是你釘?shù)陌桑磕阌X得那胡瘸子會放過你嗎厚柳?”爺爺厲聲道氧枣。

聽到胡瘸子的話,我只覺得一股寒意順著后背一下升了起來别垮,想不到胡瘸子竟然真的是這樣死的便监,下手的顯然就是張富貴了,傻子當(dāng)時也一定看到了!

這些人竟然敢打得他這樣烧董,這事被我和爺爺知道了毁靶,他們能放過我們爺兒倆嗎?

再看看張富貴那兇神惡煞般的樣子逊移,我的心里開始打起鼓來预吆。

見馮老孬給爺爺跪下,張主任也跑了過來胳泉,連聲哀求爺爺一定要伸把手幫一下拐叉,還說張富貴說話了,只要爺爺把胡瘸子的事處理好胶背,要多少錢盡管開口巷嚣,他都會給的。

“人是他打死的吧钳吟?”

爺爺看著雙手叉腰廷粒,看向我們的張富貴問道。

張主任的臉色微變红且,看了馮老孬一眼坝茎,馮老孬一個勁向他點頭,他這才嘆了口氣暇番,湊到爺爺?shù)拿媲暗溃骸爸x叔嗤放,這完全是個意外,富貴哥也不是真的想要打死他壁酬,就是想要嚇唬嚇唬他次酌,誰知道手一滑,磚頭就落在他的頭上了舆乔,偏生胡瘸子的腦袋又太脆了岳服,一下就給打癟了!”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怒火希俩,失手把人打死吊宋,還怪人家的腦袋太脆了?

爺爺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張富貴道:“打人的事不歸我們管颜武,我們只管把死人好生送到地下去璃搜!人死最少要停尸三天才能下葬,昨天晚上出的事今天你們就急三火四地下葬鳞上,這不合規(guī)矩这吻,也怪不得胡瘸子不愿意落地了!要是你們要處理這件事因块,那就要聽我的橘原!至于報酬,少了五十萬免談。這事有多玄你們應(yīng)該清楚趾断,我老頭子也不敢說把能把胡瘸子順順利利地送走拒名,說不定連這條老命都會搭上!”

“行芋酌,只要你老人家肯伸手增显,你說什么我們都聽!一切都按你的意思來脐帝!”

張主任忙不迭地對爺爺?shù)劳疲谶h(yuǎn)處燈光的映照下,我能看到他一頭一臉全是汗堵腹,那是嚇的炸站,怕爺爺真的會甩手不管。

我們又走回到了墳坑旁邊疚顷,爺爺讓那些抬棺材的人再將杠子穿上旱易,把棺材抬回村里去。

從棺材上的繩結(jié)來看腿堤,應(yīng)該是八個人將它給抬到這里來的阀坏。

農(nóng)村下葬時一般都會找八個血氣方剛的精壯男子抬棺,偶爾也會有十六人抬棺笆檀,那要看棺材的輕重忌堂,墳地的遠(yuǎn)近,因為在出殯時棺材一路上是不能沾土的酗洒。

八個人不情愿地被張富貴給拉了過來士修,將杠子扛在肩上,我能看出來他們的神情都十分難看樱衷,不時偷偷看向棺材李命,對那口棺材十分害怕。

爺爺告訴馮老孬箫老,是他把胡瘸子從村里帶到這里來的,還要他給帶回去黔州,回村以后爺爺再接手這件事耍鬓。

馮老孬苦著臉走到棺材前面,將旁邊的一個竹筐挎在了臂彎里流妻,點著幾張黃裱紙扔在棺材前面牲蜀,大聲叫道:“起棺!”

那八人齊聲應(yīng)道:“起绅这!”一起用力涣达,就想把橫在墳坑上的棺材抬起來,卻聽到“啪”的一聲響,棺材上面的麻繩竟然一起斷開了度苔,棺材卻是紋絲未動匆篓!

馮老孬忙又跑到爺爺?shù)拿媲罢埥淘撛趺崔k,爺爺做出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道:“麻繩斷了寇窑,那就再換幾根唄鸦概!”

馮老孬無奈,只好又叫人回村去取了幾根更粗的麻繩甩骏。

可是這次還是一樣窗市,那八個人憋得滿臉通紅,麻繩也被繃得發(fā)出“咔咔”的輕微響聲饮笛,似乎隨時都會再次斷掉咨察,可是棺材就是一動也不動!

馮老孬只好再過來問爺爺福青,爺爺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想把他再請回去摄狱,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做那事的人到棺材前面給他三拜九叩素跺,棺材就能抬起來了二蓝!”

馮老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不過還是走到了張富貴的面前指厌,低聲給他說了幾句什么刊愚。

張富貴狠狠地瞪和爺爺一眼,拉著自己的那個傻子兒子來到棺材前面踩验,把他摁在了地上鸥诽,“呯呯呯”對著棺材磕了幾個響頭,悶聲悶氣地沖我爺爺叫道:“謝老成箕憾,這下總行了吧牡借?”

張富貴這人一臉的橫肉,在燈光下更是顯得可怕袭异,我又知道他殺死了人钠龙,看著他的樣子心里有些害怕,可是爺爺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御铃,不咸不淡地對他道:“張村頭碴里,行不行,你要去問棺材里的胡瘸子上真,這我說了不算咬腋!”

“你……”

張富貴舉起拳頭,似乎要對爺爺動手睡互,我忙站到爺爺身邊根竿,張主任拉住了張富貴陵像,讓那八個人再抬一次試試,可是還是沒能抬起來寇壳。

馮老孬湊過來苦著臉對爺爺?shù)溃骸爸x叔醒颖,你看你都答應(yīng)要幫忙了,有話就盡管直說唄九巡!”

爺爺搖了搖頭對他道:“我看你們并沒有誠心要處理這件事呀图贸!我剛才說了,要做那事的人在棺材前面三拜九叩冕广,你們弄一個傻子來胡弄鬼呢疏日?”

這次沒等馮老孬再過去說什么,那邊的張富貴咬了咬牙撒汉,徑直走到棺材前面沟优,雙手在身前劃了一個半圓,然后對著棺材一揖睬辐,跪下去“呯呯呯”連磕了三個響頭挠阁,這算是一拜三叩。

很快三拜九叩便完了溯饵,這次那八個人猛地用力一抬侵俗,只見棺材“呼”的一下便離地而起,卻是把八人都閃了個踉蹌丰刊,差點一起摔倒隘谣,誰也沒有想到棺材突然會變得這么輕了!

眾人護(hù)著棺材一路回到張家洼啄巧,把它停在了胡瘸子的那個破院里寻歧。

第4章 挖墳

棺材一抬回村,其他人都迫不及待地離開了秩仆,沒有人愿意再在這個小院里多呆上片刻码泛。

張富貴低聲和張主任說了句什么,就要離開澄耍,卻被爺爺叫住了:“村頭噪珊,你要留下來守靈!不但是你齐莲,出事那天在場的人卿城,都要守靈!”

我本來以為張富貴一定不會答應(yīng)铅搓,想不到他竟然痛快地應(yīng)了下來,還叫來了自己的老婆搀捷,再加上張主任和另外幾個人星掰,都是他們張家的親戚多望。

胡瘸子被張富貴打死時這些人應(yīng)該都在場,看著停在屋子中間的棺材氢烘,那些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怀偷,但是都不敢反抗張富貴的話。

爺爺讓馮老孬去村里的超市里扯了幾丈白布播玖,從褡褳里拿出一把黃銅剪刀來椎工,給那些人做了孝帽孝服,做了引魂嶓高高挑起在小院的大門口蜀踏,又用麻繩维蒙、柏樹、高粱秸扎起了靈棚果覆,在上同粘上了白紙黑字的喪聯(lián)颅痊,做完這些天已經(jīng)快要亮了局待。

馮老孬點頭哈腰地走到爺爺?shù)拿媲埃阒Φ溃骸爸x叔舰罚,這下沒我的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吧薛耻?”

爺爺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那些人营罢,臉色陰沉地對他道:“沒你的事了昭卓?你先帶我去看看那個女人的墳再說!”

如果不是爺爺提起候醒,我?guī)缀跻呀?jīng)忘了那個被胡瘸子打死的女人的事能颁,馮老孬聽了爺爺?shù)脑拝s是嚇得全身一哆嗦,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了:“謝叔倒淫,那女人的墳有什么好看的伙菊?”

“別廢話敌土!她才是這件事的關(guān)鍵!”

爺爺沖馮老孬吼了一聲兴枯,馮老孬只好苦著臉帶著我們爺兒倆向村外走去矩欠。

胡瘸子的墳在村南的小山崗上悠夯,而那女人卻是被埋在了村北的一片洼地里躺坟,中間隔著張家洼這個村子,我隱隱覺得兩者之間似乎有某種聯(lián)系咪橙。

馮老孬把我們帶到洼地旁邊,給爺爺指了指下面的一個小土包對我們道:“那就是她的墳产舞!”

爺爺看了那洼地一眼音榜,臉色一變,瞪著馮老孬沉聲問道:“這墳赠叼,是誰給看的?”

馮老孬被爺爺看得向后縮了縮身子瞬场,雙眼向洼地里瞄了一眼涧郊,訕訕一笑道:“叔,這地方有什么不對嗎妆艘?”卻沒有正面回答爺爺?shù)膯栴}。

爺爺冷哼一聲罵道:“姓馮的幌陕,你做白知客也有幾十年了汽煮?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這里有沒有不對心例,難道還要我說嗎?等這事過去了鞋囊,我再找你算帳!天佑译株,你和他下去!”

我不想下去古戴,馮老孬似乎更不想下去现恼,可是爺爺沖我們一陣吼黍檩,我們只好跟他走到了墳包前面。

墳包上面的土還是新鮮的刽酱,應(yīng)該剛埋了沒幾天,最近剛下過雨润文,上面已經(jīng)長出了幾根野草的嫩苗殿怜,在晨光下隨風(fēng)搖動。

爺爺從褡褳里拿出了一把只有巴掌大小的鐵鏟交給我骏掀,對我道:“天佑柱告,把墳挖開!”

我嚇得后退了一步搖頭道:“爺爺葵袭,你給我說過甲脏,掘人祖墳是斷子絕孫的罪孽,難道你不想要我生兒子了嗎娜氏?”

爺爺沖我一瞪眼罵道:“我還會害你嗎墩新?少廢話,挖海渊!”

爺爺一臉嚴(yán)肅,我雖然心中害怕盔憨,卻也只好咬咬牙,拿起鐵鏟便挖了起來婿奔,想起馮老孬給我們說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女尸時问慎,它已經(jīng)膨脹生蛆了,心里便一陣陣惡心冰木,所以挖得很慢笼恰。

但是墳包很小,盡管我故意磨洋工雕沿,那一抔活土還是很快便被我給挖得七七八八了猴仑。

舉起鏟子來,我正要再次挖下去辽俗,卻被爺爺給制止了崖飘。

“應(yīng)該就在這下面了,用鏟子會傷了她的身體朱浴!用手挖!把頭轉(zhuǎn)過去项乒,不要把氣噴到她的臉上梁沧!”

我心里一陣發(fā)緊,故老相傳频鉴,若是死人被活人的生氣給噴了,就會詐尸藕甩,忙將頭轉(zhuǎn)向一邊周荐,用眼睛的余光看著自己腳下,手卻怎么也不敢去挖土羡藐,怕一下子摸到那死女人仆嗦。

見我猶豫先壕,爺爺壓低聲音罵道:“天佑,趁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垃僚,快挖谆棺!發(fā)什么呆!要不是要吃煙袋鍋改淑?”

自從來到張家洼,爺爺就一直“吧嗒吧嗒”地吸著手里的煙袋蔼啦,黃銅煙袋鍋子已被燒得通紅仰猖,要是被它在身上來上那么一下子,還不被燎出個大泡來鸵赫?

我不敢違抗?fàn)敔敱蹋嘀槍⑹帚@進(jìn)了土里,嘴里不滿地嘟囔道:“爺爺盗温,這事是馮老孬和那些姓張的弄出來的,你為什么不讓他挖斧蜕?”

聽到我的話砚偶,馮老孬嚇得往后一個趔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均芽,嘴里連聲道:“叔单鹿,我可不敢,不要讓我挖……”

爺爺氣得沖馮老孬罵了聲:“孬種劲妙!”又對我道:“天佑儒喊,你還是童男子,陽氣重侨颈,只有你能把這女人挖出來芯义!別人扛不住毕贼!”

談了三年女朋友還是童男子鬼癣,竟然被爺爺給看出來了,我害怕之余拜秧,又有些自卑章郁,嘴里輕聲嘟囔了一句:“童男子招誰惹誰了志衍?”只好一咬牙聊替,將手往土里猛地一挖。

我沒有想到春叫,這一下下去泣港,手上傳來一陣寒意,卻是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掌呛每!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坡氯,嘴里大叫一聲,便要將手縮回來,卻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被土里的手給拉住了徐矩,根本就拉不動滤灯!

“爺爺,爺爺鳞骤!”我只能拼命大聲叫著爺爺豫尽。

爺爺一個箭步從上面跳了下來,落在我的身邊渤滞,握著煙袋的手落在我的肩頭上榴嗅,輕輕一按。

截取自公眾號绪励,章魚哥故事匯,回夜渡魂客

“別慌疏魏,把她拉出來蠢护!”爺爺?shù)穆曇羰殖练€(wěn),手上也似乎傳給了我一股力量葵硕,我的緊張情緒竟然瞬間消失了懈凹,答應(yīng)一聲,雙手猛用力一拉库北。

這一下卻是輕松至極们陆,我用力過猛,一下失去重心杂腰,坐到了后面馮老孬的身上椅文,然后便感覺自己懷里多了一個東西,定睛一看少辣,眼前竟然是一張煞白的女人臉龐羡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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