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大學讀的是藝術(shù)院校,可惜學的卻是管理專業(yè)棋电。最早接觸豐子愷茎截,不是因為他的畫,而是因為他的散文赶盔。比如說下面這幾句——
喪失了美麗的童年時代企锌,送盡了蓬勃的青年時代,而初入黯淡的中年時代的我于未,在這群真率的兒童生活中夢見了自己過去的幸福霎俩,覓得了自己已經(jīng)失去的童心。
因為有這樣的文字沉眶,才去找到豐子愷的畫打却。而且從一看到他的畫開始,便喜歡上了他的畫谎倔,也喜歡上了這個人柳击。豐子愷的畫里,不僅有童心片习,還有中國文化賦予的感染力捌肴,以及藝術(shù)家特有的洞察力。
童心不難理解藕咏,他喜歡畫孩子状知,喜歡畫孩子們才會玩、才會做的事孽查。就像前面引用的文字說的那樣饥悴,他的畫就有孩子般的率真。說到感染力和洞察力,我倒是想舉兩個例子來說明西设,這兩個例子都來自于《豐子愷散文》瓣铣。
豐子愷的畫作,有幾幅分別題名為《無言獨上西樓》《幾人相憶在江樓》《人散后贷揽,一鉤新月天如水》棠笑。這三句話都出自李后主的詞。豐子愷畫過很多這一類題材中的作品禽绪,畫中的人物大多數(shù)穿大褂蓖救。當時有人批評他,說既然要畫李后主印屁,應該穿古裝藻糖,怎么能穿民國時代的衣服呢?豐子愷解釋說:“我不是作歷史畫库车,也不是為李后主的詞作插畫巨柒,我是描寫讀李詞之后所得的體感。我是現(xiàn)代人柠衍,我的體感當然作現(xiàn)代的相貌洋满。”
豐子愷的畫有詩一般的感染力珍坊,不是因為他根據(jù)詩的內(nèi)容牺勾,去搭配畫面,而是把自己融入到詩歌之中阵漏,抓住詩歌之中的意境驻民,這樣的感染力,可以說在很多其他畫家的作品中履怯,是很難感受到的回还。
再比如說豐子愷畫黃山的松樹,他有一篇名為《黃山松》的小文章叹洲,專門提到自己對于黃山松的觀察柠硕。他總結(jié)出黃山松有三個特征,一是大多生長在石頭中运提,二是很多樹枝倒著向下生長蝗柔,三是樹枝與樹枝之間非常團結(jié),抱團生長民泵。
這就是藝術(shù)家的觀察了癣丧,我們普通人看到風景,只是單純地覺得美栈妆,而豐子愷通過自己的觀察胁编,發(fā)現(xiàn)這些細節(jié)厢钧,然后再表現(xiàn)到畫中。如果我們不讀他的文字掏呼,不去洞察這些細節(jié)坏快,又怎么能輕易地讀懂他的畫呢铅檩?
其實不只是豐子愷憎夷,所有的畫家都一樣。想要看懂一個人的畫昧旨,最好先讀一讀他的文章拾给。當然了,今天這個時代兔沃,一件藝術(shù)品是不是藝術(shù)品蒋得,通常是由一幫評論它的人決定的。披著“鑒賞大師”的名號乒疏,就敢隨意點評藝術(shù)品的人不少额衙,不僅敢點評,還敢到處說怕吴。
所以啰嗦一點地說窍侧,盡量讀畫家自己寫的文字,而不是所謂的評論家的文字转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