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柿汛,河神發(fā)了威,將整個東海攪得天翻地覆埠对,龍王沒有了他最寶貴的定海神針络断,束手無策,只好等到河神冷靜下來之后再開始安排西村姑娘們渡河出嫁的大事项玛。西村的一個傳統(tǒng)貌笨,滿了十六周歲的女孩如果還未找到婆家就會成為全村人的一個笑話。
那年襟沮,我十六歲锥惋。
“走吧,離開這個地方开伏,別再回來了膀跌。”
我和姐姐坐在河的岸邊固灵,望著肆意的河水夾雜著折斷的樹枝和石塊奔瀉而下捅伤,不斷地沖入早已翻騰洶涌的河流中,那轟隆隆的聲音在拍打著岸邊的同時巫玻,也最大限度地震撼了觀望者的心丛忆,波濤洶涌困介,溫柔的死神,淹沒一切最堅硬的東西蘸际,也淹沒了所有的柔軟。
姐姐要我走徒扶,離開這粮彤,去我自己想去的地方,可是對于一個剛滿十六歲的我來說姜骡,并不知道西村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导坟,在這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除了西村圈澈,還會有什么地方可以成為我的安身之處惫周。
可是姐姐執(zhí)意讓我離開,在不被爹娘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離開康栈,她說递递,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和她一樣太早地進入婚姻這座圍城,生活在城里面的人啥么,永遠都在想著要逃出來登舞,想盡力擺脫這被現(xiàn)實詛咒過的愛情。我聽姐姐的悬荣,我從小就聽她的菠秒。
月兒多情,將她清冽的光輝灑落一地氯迂,安撫了河神在白天里躁動的心緒践叠,也照亮了姐姐黯淡了許久的眼睛。我乘著姐夫輕輕搖動的小船漸漸地離岸邊遠去嚼蚀,西山禁灼,西村,爹娘轿曙,姐姐匾二,還有那在襁褓中的弟弟,都在我十六歲這個平靜如水的夜晚拳芙,變成了塵封的記憶察藐,記憶的最后一個片段,卻是小船離開岸邊的一瞬間姐姐狡黠的笑容舟扎。
姐夫把我送上了火車分飞,幫我安頓好了所有的行囊,臨走之前給了我一筆錢睹限,但不知為什么譬猫,那個夜晚的姐夫很是局促讯檐,躲躲閃閃的眼神,吞吞吐吐的話語染服,和他平時的樣子判若兩人别洪,以至于在多年以后我仍在反復(fù)回味姐夫?qū)ξ艺f的最后那句話——小英,聽話柳刮,以后別怨恨你姐挖垛。
轟隆的火車如一條嘶鳴的長龍穿梭在山野之間,
搭載著琳瑯滿目的行囊秉颗,輸送著向往大千世界的年輕人痢毒,它好似一位通情達理的母親,盡量滿足著孩子們的愿望蚕甥,車上的年輕人每看到窗外壯美景色歡呼雀躍一次哪替,它就越加足馬力一次,一路高歌菇怀,不知疲倦地翻越著每一座山丘凭舶。
聽車上的人們說,下一站是成都平原爱沟。
八月的成都蒸發(fā)掉了夏夜的余熱库快,街道上一陣涼風(fēng)吹過,將兩旁的銀杏樹震得沙沙作響钥顽,我提著行囊獨自走在這條街上义屏,偶有路人從身旁經(jīng)過,他們也只是回望一眼便匆匆趕路蜂大,沒有問候闽铐,沒有寒暄,孤獨奶浦,成了我十六歲時的代名詞兄墅。
車站旁一家還未打烊的旅館還在向孤獨的人敞開著懷抱,一個女人包著頭巾坐在旅館前臺澳叉,兩個腫著的黑眼圈全神貫注地盯著面前電視上的情節(jié)畫面隙咸,外面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似乎都與她無關(guān),直到我走近了她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成洗。
“身份證呢五督?”
我全身一個激靈,身份證瓶殃,我還沒有身份證充包,娘說過她下個月會帶我去辦的,下個月我才真正滿十六歲遥椿。
女人看了一眼我的反應(yīng)基矮,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淆储,接著又對我進行解剖,“你一個人從外地來的吧家浇?”本砰。
我點了點頭,無從反駁钢悲。
女人從她面前的抽屜里拿出一把鑰匙点额,一支筆和一張紙,筆尖在紙上飛快地劃過譬巫,然后紙就著鑰匙一起遞給了我。
“去這個地方混口飯吃吧督笆,其他的地方不收童工芦昔,今晚的房錢我照收⊥拗祝”
夜咕缎,總是帶著孤獨向我走來,無處可逃料扰,我躺在小旅館的床上丟失了睡眠凭豪,轉(zhuǎn)輾反側(cè),卻又不知心為何物晒杈,小地方比不上大城市嫂伞,剛剛的房錢就去了我一半的盤纏,再不想辦法養(yǎng)活自己拯钻,就真不知會在哪天流落街頭帖努,大城市的陌生感,在我離鄉(xiāng)的第一個夜晚粪般,狠狠地撞擊了我的心靈拼余。
春熙路上的繁華與火車站的喧鬧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花紅酒綠的享受亩歹,后者則是你追我趕的奔忙匙监,我到達那家酒吧門口的時候酒吧還沒有開始營業(yè),一位年輕的服務(wù)生接應(yīng)了我小作。
服務(wù)生是個長相清秀的男生亭姥,尤其是他那一雙修長的手,在他接過我行囊的時候我竟感覺有種莫名的心跳顾稀,可是他是不愛講話致份,渾身散發(fā)著他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冷漠,我從他那寥寥無幾的話語中知道了他的名字础拨,他叫笛笙氮块。
雖然還是白天绍载,但是酒吧里面的景象卻是一片昏暗,笛笙一言不發(fā)地走在我的前面滔蝉,帶著我穿過大堂击儡,直下到地下一樓。
“這是女生宿舍蝠引,你收拾一下阳谍,晚上就可以正式工作了◇Ω牛”笛笙走了矫夯,一并帶走的是他的冷漠。
半掩著的木門被輕輕推開吊洼,撲鼻而來的是潮濕空氣中夾雜著的腐臭味训貌,吃過的泡面桶和喝光的啤酒瓶亂七八糟地堆放在地上,抽過的煙頭像撒黃豆似的扔了一地冒窍。兩張高低床的旁邊掛著各種艷色的內(nèi)衣递沪,側(cè)躺在床上的女人正吮吸著手中的煙頭。
“新來的吧综液?”
我低下頭默認(rèn)款慨,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沒胸谬莹,沒姿色檩奠,沒身材,干這一行你受得了嗎附帽?”
“我只是來當(dāng)吧臺小妹的笆凌。”我依舊低著頭跟她說話士葫,實在不敢直視她那高高隆起的雙乳乞而。
女人叫風(fēng)清,是這個酒吧里面最性感的陪酒女郎慢显,每個夜晚當(dāng)酒吧里的音樂和燈光都躁動起來的時候爪模,男人們的視線就完全離不開風(fēng)清扭動的身軀,總有一些心懷詭異的人要以路過為由上去揩一把油荚藻,還有一些坐在座位上癡癡盯著的男人屋灌,手中的紅酒全倒在了自己的褲襠上面,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才發(fā)覺濕了一大片应狱。
風(fēng)清端著酒杯游走于各種男人的臂膀之間共郭,玩著酒杯中的曖昧,也守護著最后一道界限。這樣的場景在我的眼前反反復(fù)復(fù)地上演著除嘹,也曾有許多不正正經(jīng)的客人在每次來吧臺想我要酒時都要找我調(diào)情一番写半。
那時候的我,身材已漸漸豐滿尉咕,初具成熟女性的模樣叠蝇,但遠不及風(fēng)情的四分之一,來往的客人年缎,亦或是油光滿面悔捶,虎背熊腰,脖子上掛著金鏈子单芜,手里拿著豪車鑰匙扣的大老板蜕该,亦或是初出茅廬的白面小生,生得俊俏洲鸠,似笛笙一個模樣堂淡。但每當(dāng)我遇到這些人時,我都不曾為之所動坛怪,我心中的那少年淤齐,他在遙遠的西村股囊,他曾向我許諾等我十六歲的生日一過他就來娶我為妻袜匿,他叫梧桐。
那晚稚疹,我對著宿舍的鏡子在自己的臉上劃下了一條深深的刀痕居灯,可風(fēng)清總說我太傻,用這種方式去等一個也許永遠都等不到的人内狗,清白只為他一人而留怪嫌。
風(fēng)清有了心事,最近的她總是和我同坐在吧臺里面柳沙,魂不守舍岩灭,每當(dāng)有客人來向她發(fā)出邀請她都以各種借口拒絕了。
她說赂鲤,她在等一個人噪径。
每天晚上八點,這個戴著金項鏈的男人開著桑塔納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酒吧的門口数初,據(jù)說他是舒芬集團的總裁找爱,旗下的女性用品專賣店從國內(nèi)遍及到了海外,身家資產(chǎn)上億泡孩。
這個男人每次來车摄,只要風(fēng)清,而風(fēng)清,也再也沒有接觸過其他的男人吮播。
一道門的距離变屁,大廳里的熱鬧與房間的安靜形成了一組鮮明的反差,所有人在房間外面隨意地站著薄料,目光卻透過那道門的玻璃只穿房間的心臟敞贡,男人與風(fēng)清上下纏綿著,隔著兩層的衣服的曖昧始終不是男人想要的快感摄职,桌子上的紅酒早已飲盡誊役,男人跨壓在風(fēng)清的身上,用極其撫慰的手法開始解她的衣扣谷市,看熱鬧的人依舊站在門外無動于衷蛔垢。
也許是我太過于年輕,很多事情不能用老練的思維去思考迫悠,我們總以為自己堅持的就是真理鹏漆,而他們隨隨便便的一句“你還小”就能把你打回原形。
我沖進了房間创泄,把正在風(fēng)清肉體上纏綿的男人一把拉開艺玲,迅速的為風(fēng)清穿好衣裳,所以人都為這一幕感到震驚鞠抑,男人先是一愣饭聚,隨后又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任憑風(fēng)清怎樣挽留搁拙,他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秒梳。我被叫到了老板的辦公室。
老板剛要開口對我說點什么箕速,笛笙就沖進來酪碘,嘴里罵著粗劣的惡語,沒有任何征兆地給了我一巴掌盐茎,下手極狠兴垦,五道紅印深深地嵌在我的臉上,帶著幾許鮮紅的血絲字柠。
“老板探越,有勞您了,這人是我?guī)нM來的募谎,就交給我處理吧扶关。”厚重的門嘭地一聲關(guān)上了数冬,笛笙抓著我的胳膊快步離開了老板的辦公室节槐,下手極重搀庶,捏得我生疼。
秋夜的風(fēng)雖然柔和铜异,但當(dāng)它們撲向我臉頰時竟變成了幾把鋒利的刻刀哥倔,狠狠地折磨著我臉上的道痕,每當(dāng)想起剛剛的那一幕我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苦澀揍庄。
“別生他氣了咆蒿,他這樣是為你好,否則你還會有更嚴(yán)重的后果蚂子∥植猓”風(fēng)清披了披肩坐在我的身旁,精致的妝容已經(jīng)卸去食茎,一罐喝剩的啤酒傷感地躺在她的手心里蒂破。
“風(fēng)清姐,今天晚上别渔,真是對不起竣付∷惭罚”
“沒關(guān)系鱼的,我知道你的好意阶女,我原本以為我快要離開這個地方了,終于來了個愛我的男人愿意帶我走了拨与,不過經(jīng)過剛剛的事情稻据,只不過是提醒自己是時候從夢里醒過來罷了〗卣洌”
“在幾年前攀甚,我曾以為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的真愛箩朴,他說等他賺到錢了他就開著豪車來娶我岗喉,他的確是個很有實力的人,他賺到錢了炸庞,也開著豪車了钱床,只不過他愛的人不再是我了,老娘大好的青春全他媽耗在她的身上了埠居〔榕疲”
風(fēng)清在這些話的時候不緊不慢,吮吸著夾在食中二指的煙頭滥壕,從口中吐出淡淡的煙圈纸颜,煙圈一遇到風(fēng),便化作絲絲煙縷消散在空中绎橘,虛無縹緲的人生胁孙。
“小英唠倦,你走吧,這個地方不適合你涮较,你21歲了稠鼻,應(yīng)該去尋找更好的生活】衿保”
“可是候齿,我什么都不會呀」胧簦”
“別想著自己什么都不會慌盯,離開這一行當(dāng),總會有讓你活下去的方式的掂器∪蟪祝”
那個夜晚,一個和我朝夕相伴的女人對我說了這樣的話唉匾,我第一次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孕讳,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似乎與前半生已經(jīng)脫節(jié),西村的人巍膘,西村的爹娘厂财,西村的姐姐和弟弟,都仿佛成為了前世的人峡懈,只是那梧桐璃饱,或許他也就已經(jīng)把我忘了,而風(fēng)清的一樁心愿肪康,也在一如往常的夜晚化成了一灘晶瑩剔透的淚水荚恶。
一個星期后的酒吧門口,熟悉的桑塔納再次停在了它過去占領(lǐng)過的疆域磷支,幾個陌生面孔的黑衣男子直接從外面沖了進來谒撼,動靜極大,嚇跑了許多正在熱舞的少男少女們雾狈,酒杯破裂的聲音碎了一地廓潜。
黑衣男人將我硬生生地從吧臺后面拽了出來,風(fēng)清和笛笙怎樣阻攔善榛,我還是被套上黑頭套帶上了那輛法拉利辩蛋,不知是誰的拳頭朝我襲來,我一下子便沒了動靜移盆。
醒來時不知已過了多久悼院,我費力地將頭套摘下,急促的呼吸伴著陣陣眩暈咒循,對于剛剛發(fā)生的一切竟全都沒了印象据途,我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钮呀,打量著周邊的景象才猛然意識到這里的地理位置。
五年前達到過的火車站昨凡。
我極力恢復(fù)自己的狀態(tài)爽醋,想從這里再次回到酒吧,突然的一個聲音叫住了我便脊,我猛地回頭一看蚂四,竟是梧桐!
馬路對面的梧桐此刻正興奮地朝我揮著手哪痰,我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遂赠,但愿這不是一場夢。
我看著對面的那個少年晌杰,他那單純的如孩子般的笑容如從前一樣美好跷睦,他一面笑著一面朝著我這邊本來,然后閉上眼睛對著夜空大聲呼喊著我的名字肋演,就在他喚出我小名的一瞬間抑诸,一輛藍色的大卡車從他的身上飛馳而過……
火車上的情景還是和五年前一樣,人多且雜爹殊,我緊緊地將梧桐的盒子攥在懷里蜕乡,不忍心讓他再承受世人的喧囂。
西村變了很大模樣梗夸,一幢精致的小洋樓高傲地立在爹娘的紅瓦房很是不搭层玲,二者的相貌好似《巴黎圣母院》中的吉卜賽少女愛斯梅拉達和敲鐘人卡西莫多,雖有著天差地別反症,但終歸能夠和平相處辛块。
正思忖著,一個女人從那小洋樓里走了出來铅碍,手里端著一個水盆润绵,在仔細一看,那人不是別人该酗,正是我的姐姐授药。
姐姐見到站到門口的我的時候驚得將手中的水盆打翻了一地士嚎,水從盆中流出呜魄,偷捂著眼睛躲進了土地的懷抱,不敢直視接下來的事實莱衩。
姐姐二話沒說就把我拉近了小洋樓爵嗅,洋樓中的一花一草都在兇猛地嘶嚎著,似乎都不歡迎我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笨蚁。
“你咋回來了睹晒?不是在外面呆著好好的咋回來了呢趟庄,錢不夠給我打電話呀,我給你打過去啊伪很∑萆叮”
我將手中的骨灰盒遞給姐姐看,她一臉嫌棄锉试,問道這是誰的猫十。
“梧桐〈舾牵”
“是他拖云!”姐姐的臉上一陣抽搐,滿是驚慌“你趕緊走吧应又,趕緊回去宙项,我讓姐夫給你買票送你走,車票錢就算在我身上了株扛∮瓤穑”
姐姐推推搡搡地將我推出了洋樓,叫姐夫趕緊送我走洞就,姐夫站在一旁默默看著叔磷,無動于衷,姐姐罵他死腦筋奖磁。
聽到洋樓外有動靜改基,娘從旁邊瓦房里走出了,見到是我咖为,瞬間淚灑土地秕狰,哭得撕心裂肺,大地?zé)o私躁染,不僅包容水鸣哀,也包容淚。
“英子巴掏我衬!你咋回來了呢!你沒有跟娘開玩笑吧饰恕∧痈幔”
我抱著娘一起哭泣,五年不見埋嵌,她已經(jīng)蒼老了許多破加,我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說雹嗦,當(dāng)年范舀,正當(dāng)?shù)鶞?zhǔn)備把他的養(yǎng)家錢平均分給我和弟弟的時候合是,姐姐突然跑到家里對他們說,我掉進河里被沖走了锭环,爹爹帶著全村人馬沿著河邊尋了我三天三夜都不見蹤影聪全,老兩口整天在喪女之痛中度日,爹爹再三考慮辅辩,將屬于我的那一份家產(chǎn)分給了已婚的姐姐荔烧。
那年,河神將自己的狂躁深深埋進了東海深處汽久,溫文爾雅鹤竭,和藹可親,十六歲的少女們嬌羞的坐在船頭景醇,對面的阿哥在熱情地呼喚臀稚,唱歌,喊著悠悠的號子三痰,盼著自己的阿妹肯多看自己一眼吧寺,
我坐在五年前離開的那個地方,姐姐坐在我的身旁散劫,默默地看著我將那個少年的骨灰灑進河水流淌過的地方稚机,河流會帶著他去向大海深處,那同樣是個沒有痛苦和悲傷的天堂获搏。
“他是什么時候去找我的赖条?”
“你走后的第三天。你恨我嗎常熙?”
“也許吧纬乍,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對嗎?”
“我承認(rèn)當(dāng)年是我自私裸卫,我確實為了我的一時之利仿贬,可我真的沒想到,”
“算了墓贿,別再說了茧泪,都過去了,你想得到的結(jié)果也得到了聋袋,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队伟,你繼續(xù)過你的安穩(wěn)日子吧〔障冢”
“不是的小英缰泡,你聽我說,小英你別走按汀<!干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