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的時候,因為媽媽過于思念她遠方的弟弟次绘,想要離開這里瘪阁,搬去舅舅所在的那個遙遠的城市撒遣,于是爸媽便決定舉家搬遷到邮偎,我將離開這個到處都充滿歡樂的老虎溝,去往一個陌生的城市义黎。
剛過完春節(jié)禾进,媽媽和大姐便帶著弟弟先走了,去那邊安排新家了廉涕,因為我和三姐泻云、四姐的轉學事宜還沒辦完,便留下來等候爸爸和二姐處理完房子等其他事項后狐蜕,再一同離開宠纯。
自從我知道要搬家,自從媽媽帶著弟弟離開后层释,我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快樂了婆瓜,放學后,我常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fā)呆。
想著再也不能和弟弟并排坐在臺階上廉白,等待媽媽帶回來的婆婆頭个初,再也看不到那黃澄澄的大山梨掛滿枝頭上的樣子,每天總是悶悶不樂猴蹂,心里希望媽媽和弟弟能忽然回來院溺,希望我們不要搬家了。
可惜我的希望還是落空了磅轻,那年四月份珍逸,我們接到了大姐的來信,說那邊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瓢省,希望我們能快點過去弄息,于是爸爸匆匆處理完事情,帶著我們姐妹四人勤婚,告別了故鄉(xiāng)摹量,向著另一個城市奔去。
離開那天馒胆,天氣很好缨称,太陽高高掛在門前的上空,映照著大樹上那繁茂的綠葉閃閃發(fā)光祝迂,小鳥站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叫著睦尽,仿佛是在為我送行。
我們在一行親人鄰居的相送下型雳,就要啟程了当凡,爸爸牽著我的手,我回頭望著我曾生活了九年的三間茅草屋纠俭,望著門前的臺階沿量,望著那幾個總是裝滿各種野果的大缸,十分不情愿地邁動了腳步冤荆。
爸爸牽著我的手朴则,我們沿著石子小路向村口走去,那塊我們躺著曬太陽的大石頭钓简;那個我們曾抓過野雞的柳樹林乌妒;那棵幾百歲的大槐樹;還有大槐樹上面的鳥窩外邓。每當我戀戀不舍地經(jīng)過它們身邊時撤蚊,都要回頭再看一眼。
不多時损话。那條曾帶給我們無數(shù)歡樂的小河便出現(xiàn)在了眼前侦啸,四月份的小河冰雪早已融化,魚兒忽而跳出水面又立刻潛回水底,好像是來和我做告別匹中。
此時我停住腳步不想再走夏漱,爸爸看看我,然后伸手抱起了我顶捷,踩著那個石頭橋來到了對岸挂绰,爸爸放下我時我再次回頭望向那條小河,此時老虎溝已在我們身后服赎,并且隨著我們前行的腳步越來越遠葵蒂。
就在八歲那年隨著家的搬遷,我走出了老虎溝重虑,走出了大山的懷抱践付,走出了我童年的樂園。
當我們登上那綠色的火車缺厉,隨著那聲汽笛的長鳴和轟隆隆的車輪聲永高,我知道,再怎么回頭也看不見那個生我養(yǎng)我的小山溝了提针∶溃可此時閉上眼睛,那熟悉的一切就會出現(xiàn)在我腦海里辐脖,無需回頭便在眼前饲宛。
那溫馨的三間茅草屋,那紅紅的婆婆頭嗜价;那掛滿枝丫的大山梨艇抠;那一個個裝滿好吃的大缸;還有那神秘消失的小刺猬久锥。
那窗外高高掛起的太陽家淤,和那太陽下那閃著光的一樹樹嫩葉;弟弟那響亮的哭聲奴拦,抱起我的那個溫暖懷抱媒鼓。
那一切的一切届吁,早已深深烙在我的記憶里错妖,就像媽媽描述的那道陽光,永遠照耀著我疚沐,溫暖著我暂氯。
此刻,我想著馬上就能看見媽媽亮蛔,看見弟弟痴施,想著媽媽溫暖的懷抱,想著弟弟為我準備的禮物,心里立刻又充滿了歡樂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