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東躲西藏、東跑西顛的春節(jié)瞳购,從臘月二十六到正月初四沉唠,在南京度過了六天半的時間,這六天半大概說了二十多句話苛败,其中一部分是給酒店工作人員满葛、餐廳服務員、出租車司機解釋為什么春節(jié)期間一個人住宿罢屈、吃飯嘀韧、乘車……當然沒有實話,因為有些人是不被這個國家的大多數(shù)人理解的缠捌,只好編造一些他們認知范圍內(nèi)的話〕現(xiàn)在乘坐從南京到蘭州的航班,那里始終有一種慰藉曼月,有句話說得好:人最難改的就是口音和口味谊却,這兩者之間,更難改的是口味哑芹!
原來稱蘭州為:回家炎辨、回老家,現(xiàn)在只能在‘蘭州’前冠以一個‘去’字聪姿,‘回’碴萧,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了,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末购,是我長大的地方破喻,是我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地方,是我一切美好和遺憾的起點盟榴,現(xiàn)在那里卻沒有我的家曹质。
去蘭州,是這十年來最高興的事情擎场,也是最傷感的事情羽德,無論每次停留多久:三天、五天顶籽、十天……在臨走的那個晚上玩般,都心痛不已,也可以永遠留下礼饱,可是必須要走坏为,于是這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镊绪,一路上飛機火車跌跌撞撞伴隨著喜悅和傷感的旅程匀伏,成為了這些年最掛礙的事情了。
企盼的安穩(wěn)還沒來蝴韭,也許她不死够颠,這安穩(wěn)就不會來,逃難就沒法兒停歇榄鉴,難道我要的多嗎履磨?錢蛉抓、權、長命剃诅、家庭巷送、親戚統(tǒng)統(tǒng)不要,只要一間干凈整潔的房間矛辕,書笑跛、筆,幾個樂器聊品,此生足矣飞蹂,為這,我逃難幾十年翻屈,跋涉幾萬公里陈哑,歷經(jīng)坎坷,終究不得妖胀!
想想十年前逃亡重慶芥颈,雖然早晚要離開蘭州,但那時還沒做好準備赚抡,正好有機會爬坑,便隨即逃跑,一切都是未知而倉促的涂臣,無奈她鬼上身般的幾千公里甩不掉盾计,又索命似的跟來……十年前,無數(shù)次大醉在江邊堤壩摔的死去活來赁遗,渾身是傷署辉,幾次醒來去醫(yī)院治療,睜眼就是絕望:我怎么還不死岩四?哭尝!記得有一次去蘭州出差(那時還在體制內(nèi)當值),下了飛機直奔牛肉面剖煌,面上來吸溜一口眼淚就掉下來了材鹦,這碗面,除了思鄉(xiāng)耕姊,于我是溫暖的包容和撫慰桶唐,無論我是誰,做過什么茉兰,它都不在乎尤泽,還給千瘡百孔的心帶來一些溫情。
這幾年通過斗爭,情況有所轉(zhuǎn)變坯约,可我年齡漸長熊咽,責任增加,平時更加忙碌一些闹丐,一年到頭唯一真正的清閑就是春節(jié)网棍,萬事皆休,得以以自己最愜意的方式度過一段美好時光妇智,無奈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又一次踏上逃亡的旅途:五千多元的名牌鋼筆不便使用氏身,只能以最不喜歡的方式(電子)書寫巍棱,五萬元的樂器沒法練,喝茶蛋欣,沒那個環(huán)境航徙,跑路費一兩萬元錢花掉,屋漏偏逢連夜雨陷虎,這次還身體抱恙到踏,一路簡直別提了……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蘭州了,每次都希望遇見曾經(jīng)的自己尚猿,當然這樣的事情用其他方式也經(jīng)常做窝稿,比如在音樂里、在詩詞里凿掂、在繪畫里伴榔、在文章里……可是我既沒有時光機,也沒有任意門庄萎,有的踪少、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在這個七十多億人的星球上糠涛,我孤軍奮戰(zhàn)了幾十年援奢,勝敗暫且不論,也沒法評說忍捡,只是覺得累集漾,父親說:一嘆三生窮,我不嘆锉罐,忍得住帆竹,只是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