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河
我們村位于中國的極北之地婚苹,村里有一條大河硕蛹,水深而黑醇疼,被夾在兩座大山之間,終年照不進來陽光妓美。
從古至今死在這河里的人不計其數(shù)僵腺,誰也不知道這條河流的源頭在哪,卻有傳言說它的水最終會匯入陰曹地府壶栋,凡是有人落入水里就會被水鬼索命,尸體永遠也撈不上來……
不過這百年來出了一個例外普监,十三年前贵试,我失足落入了河里卻活了下來琉兜,因為那時年紀小,我記不清楚到底當(dāng)時是怎么被救的毙玻,又是被誰救的豌蟋?
但我記得從那天起,村里的人便對我避而遠之桑滩,視我為災(zāi)星梧疲,一個落腳的道士還說我是這條陰河里歸來的亡魂,會克己运准、克人尤其是身邊的人幌氮。
很快這句話就應(yīng)驗了,沒隔多久我爺和我爹便死于非命胁澳,他們的尸體漂浮在陰河上该互,頭和身體分了家,死狀詭異駭人韭畸,最后都沒被打撈上來宇智。
村里人都認為是我克死了我爺和我爹,到最后就連我親娘也離我而去胰丁,改嫁到別的村随橘,親戚也不再和我來往,只有奶奶對我不離不棄锦庸,她始終相信我爺爺和我爹的死不是我的錯太防。
這十三年來,如果不是奶奶一直保護著我酸员,我絕不可能平安長大蜒车。我本以為日后能掙大錢孝敬她老人家,可怎料就在今天早上幔嗦,奶奶突然離世了……
咱們村的習(xí)俗是把尸體裝進棺材里水葬酿愧,丟在那條陰河中,祈禱死者順?biāo)h到陰間邀泉,早日轉(zhuǎn)世投胎嬉挡。
晚上,葬禮結(jié)束之后汇恤,我沿著河邊正往家走庞钢,突然聽見撲通一聲,似乎有個人掉進了河里因谎。我急忙跑過去一看基括,落入水里的人是村里的二丫,我沒多想順手撿起了一根樹枝遞了過去讓她抓住财岔。
二丫抓住了樹枝风皿,我使勁往回拽著河爹,可拽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還是紋絲不動,像是被河里的什么東西鉤住了桐款?
我仔細瞅了瞅咸这,這才發(fā)現(xiàn)在二丫背后的水中隱隱約約浮出了半張黑乎乎的人臉,他的一只黑手正緊緊的抓著二丫褲腰魔眨!
我嚇得一激靈媳维,下意識的就松開了手里的樹枝,樹枝掉落的瞬間遏暴,二丫頭就像是被卷入了漩渦侄刽,一下子就被黑手拖進了河底。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拓挥,滿腦子都是那張詭異的人臉和二丫最后一刻那絕望又充滿怨恨的眼神唠梨。
我立刻報了警,但由于我們村地處偏僻的山溝里侥啤,所以第二天清早警方才趕到当叭,而沿著河邊一直找到晚上也沒尋見二丫的尸體,最后沒辦法就只好先暫時收隊了盖灸。
做完了筆錄后蚁鳖,我回到了家里,剛一進家門赁炎,卻發(fā)現(xiàn)有五個人在屋里堵著我醉箕,這些人我都認識,村長徙垫、二丫的父母讥裤、村里的地痞強子還有神婆老李太太。
我還沒等說完姻报,這幾個人就七尺咔嚓的把我捆在了椅子上己英,村長繃著個臉對我說:“天賜啊,說實話二丫是不是你殺的吴旋?”
“什么损肛?老根叔這話從何說起啊,我當(dāng)時正救著二丫荣瑟,可突然水里頭出現(xiàn)了半張人臉治拿,把她拖進了水里“恃妫”我連忙辯解著劫谅。
“可是強子卻說他那天晚上看到你想要侵犯二丫,二丫反抗不過,就跳河自殺了同波■罚”
我瞪了一眼強子叠国,當(dāng)時就急了未檩,“老根叔,你別聽他血口噴人粟焊,強子是什么人您心里不清楚嗎冤狡,去年是我舉報了他偷東西,如今他這是反過頭來誣陷我報復(fù)我项棠!”
“劉天賜這種事情我能瞎說嗎悲雳,難道不是你松開了樹枝讓二丫淹死的?我就在后面的樹林里看的一清二楚香追,我可沒看見什么半張鬼臉合瓢。”強子冷笑著說透典。
我正要反駁晴楔,可老李太太忽然說:“天賜啊,你就認了吧峭咒,我剛才招過魂了税弃,二丫的鬼魂都對我說了,就是你害死了她凑队,還克死了你的奶奶则果。”
“不……不是我漩氨∥髯常”我正要解釋,可二丫的父母卻輕信了神婆的話叫惊,情緒激動的撲了上來對我拳打腳踢款青,認定了我是害死二丫的兇手。
“強子赋访,把天賜扔進棺材里可都,然后……”村長說著對強子使了個眼色,強子會意的點了點頭蚓耽,把我扛了起來渠牲。
我掙扎著怒吼道:“你們要做什么?我就算有嫌疑也是應(yīng)該警察來處理步悠,你們放開我签杈!”
“天賜啊,你不要怪我,自從你出生之后答姥,死在這河里的人就越來越多铣除,如今是沒人敢投資在咱們村辦廠,村子里的人口越來越少鹦付,眼瞅著我這村長也要被上面撤了尚粘。”村長狡黠的在我耳邊輕聲說敲长。
我終于明白了郎嫁,原來二丫的事只是一個為了除掉我的借口和由頭。我心如死灰不再反抗祈噪,暗自詛咒著這些人泽铛,詛咒著主謀村長、栽贓我的強子辑鲤、串通一氣的神婆盔腔,還有二丫那是非不分的爹媽。
咣當(dāng)一聲月褥,強子粗暴的把我扔進了一口黑棺中弛随,棺材里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油漆味,熏得我頭暈?zāi)X脹吓坚。
我在棺材中看著這五張臉冷冷一笑撵幽,咬牙切齒的說:“你們等著,這一次我真的會變成陰河的亡魂來找你們礁击,記得睡覺前鎖好門關(guān)好窗盐杂。”
“哼哆窿,我強子會備好一桌酒菜迎接你链烈。”強子冷哼了一聲挚躯,還往我身上吐了口痰强衡,我氣憤不已破口大罵著,但棺材蓋一扣棺釘釘死码荔,我的眼前就變得一片漆黑漩勤。
棺材一晃一晃,不久我聽到了流水聲缩搅,緊接著棺材撲通一聲落在水面越败,我就像是躺在一艘小木船中在水面上飄蕩,眼前什么也看不見硼瓣,只能聽到水流聲和鬼叫一樣的風(fēng)聲究飞。
偶爾還會發(fā)出咣當(dāng)?shù)某翋烅懧暎袷亲矒粼诹耸^上,更像是什么人在拍打著棺材板一樣亿傅。
我被嚇的渾身汗毛直立媒峡,想用手捂住耳朵卻怎奈四肢被綁。
過了一會葵擎,詭異的聲音漸漸消失了谅阿,我的心也逐漸的平靜了下來,我剛長舒一口氣的時候坪蚁,忽然河面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歌聲……
我渾身打了個寒顫奔穿,依稀聽清了幾句歌詞镜沽,鮮血一樣的河水……斷頸的小花腐爛的幽香……我的葬禮遠去的愛人……
這歌聲聽起來無比的哀怨和悲傷敏晤,讓人有一種想要自殺的沖動,一句句的淺唱低吟讓我漸漸迷失了心性無法自拔缅茉。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隨著詭異的歌聲消失嘴脾,我也終于清醒了過來,可就在這時在我的頭頂發(fā)出了吱呀吱呀刺耳的響聲蔬墩,細長的棺釘竟然一顆接一顆的被拔了出來……
第二章 絕密筆記
我的心咯噔一下译打,很快釘子被拔光,棺材蓋下露出了一條縫隙拇颅,月色隱約的透了進來奏司,我的心里頭越來越慌,因為棺材蓋正在緩緩打開……
隨之一張絕美而又冷酷的面龐映入我的眼簾樟插,她身穿著一件紅嫁衣韵洋,手里提著一個紅燈籠,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垂在了腰際黄锤。因為我全身被綁搪缨,我看不到她是坐小船而來還是乘著木筏。
就在這時鸵熟,女人緩緩的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副编,摸在我的臉上,冰冷而又潮濕流强,像是觸摸到了我的靈魂痹届。
我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下一刻那女人竟然爬進了我的棺材里打月,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下半身其實一直泡在水里队腐,而不是坐著木船!
我暗吃了一驚僵控,心說這條陰河可深不見底啊香到,難道她一直漂浮在水面上嗎?
女人坐在了我的身上,她的身體比這河水還要陰冷悠就,月光照在女人的臉上千绪,忽然我看到她眼角流出了一行血淚!
我嚇得張大了嘴剛要叫出了聲來梗脾,而這時女人突然彎下了腰荸型,冰冷而又火熱的嘴唇親吻著我,整個身體都壓在了我的身上炸茧。
我的心砰砰直跳瑞妇,體內(nèi)的燥熱驅(qū)逐了寒冷,女人冰冷的手放在了我的胸膛梭冠,一點點的往上移動辕狰,撫摸著我的脖子,卻不料緊接著……她的雙手狠狠的掐住了我的喉嚨控漠!
我猝不及防心里頭一驚蔓倍,使出全身力氣掙扎著,可這女人的力氣比強壯的男人還大盐捷,我的窒息感越來越強偶翅,眼前也漸漸模糊……
我瞪大了雙眼,盯著女人俏麗的面龐碉渡,可她的表情自始至終都那么冷漠聚谁,在我意識失去的最后一刻,我隱約看到她的嘴唇在動滞诺,似乎對我說著什么形导。
當(dāng)我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家里,身上還蓋著被子铭段,窗外一片漆黑烏云遮住了月亮骤宣,我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心說莫非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夢嗎序愚?
可在我看到院子里的兩口棺材后憔披,就明白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來到院里緊緊的盯著這兩口棺材爸吮,如果說其中一個是我的芬膝,那另一口棺材是誰的?難道是……
我把其中一個棺材蓋劃開形娇,只見里面放著的是一個大紅燈籠锰霜,燈籠里面還燃燒著一根蠟燭,照的四周一片血紅桐早。
這燈籠有點眼熟癣缅,我一瞬間就想起了那個神秘詭異的女人厨剪!是她救的我嗎?
可不知為何友存,此刻我卻怎么也記不起來她的長相了祷膳,那紅衣女人的臉在我的腦海里越來越模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屡立?這女人又是誰直晨?她到底是人還是……
我接著又去挪動另一口棺材,棺材蓋打開膨俐,里面躺著我的奶奶勇皇,她的臉色慘白尸體也出現(xiàn)了尸斑,但在我眼中她卻和生前一樣慈祥焚刺。
我心中一陣悲痛敛摘,用手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fā),可無意中我卻發(fā)現(xiàn)在奶奶脖子上有一個黑斑檩坚。
我順手拿著燈籠一照着撩,這才看清其實并不是黑斑,而是一個很細小的傷口匾委,用手一擠傷口中還留著一股黑色液體。
我恍然大悟跑進了屋里氓润,找出一把水果刀赂乐,劃開了黑色的傷口,果然在脖子里面有一根毒針咖气!
我一下子傻眼了癱坐在地上挨措,奶奶竟然是被人殺死的?怎么會崩溪?是什么人干的浅役?
我猜想應(yīng)該不會是仇殺,因為奶奶在村子里一直都是老好人伶唯,自打我記事以來觉既,她就從來沒跟街坊四鄰紅過臉。
那難道說是被殺人滅口的乳幸?
因為我知道自從十三年前我爺和我爹離奇死亡之后瞪讼,奶奶就在暗中找尋線索調(diào)查他們的死因,但她老人家對我從來是只字未提粹断,也許是她查到了什么符欠,才會……
我從小就被人說是災(zāi)星,至今還清晰的記得奶奶葬禮時村里人的竊竊私語瓶埋,他們都在說希柿,“看啊诊沪,這劉天賜這回把他奶奶又給克死了,真是陰河中歸來的亡魂曾撤÷玻”
可現(xiàn)在看來,不僅奶奶不是被我克死的盾戴,就連我爺和我爹的死興許也和我無關(guān)寄锐。
我心里一驚,奶奶究竟查到了什么線索尖啡?這個線索會不會被她記了下來放在了哪橄仆?
我來到了奶奶的屋里找了半天,最后無意中在那臺老縫紉機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本筆記衅斩,我隨手一翻盆顾,從本子里掉落了幾頁泛黃的剪報。
我順手撿起來放在了桌子上畏梆,正要仔細閱讀筆記本記載的內(nèi)容您宪,可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咣當(dāng)一聲!
我心里一驚奠涌,往窗外一瞅宪巨,只見一個黑影在院子里一閃而過,我連忙跑了出去溜畅,卻震驚的看到奶奶的尸體不見了捏卓!
我趕緊追了上去,可追到了一半慈格,我便反應(yīng)了過來這是調(diào)虎離山怠晴!我沒半點猶豫掉頭跑回了家,因為比起找回奶奶的尸體浴捆,我更應(yīng)該完成奶奶的遺愿蒜田,找出害死我們?nèi)业膬词帧?/p>
我跑回了屋里,可一瞅縫紉機下选泻,那本至關(guān)重要的筆記沒了……
我心里懊悔冲粤,狠狠的一跺腳,可冷靜下來一想滔金,現(xiàn)在不是悔恨發(fā)脾氣的時候色解,我閉上眼睛冷靜的回想著剛才看到筆記內(nèi)容,腦子里慢慢出現(xiàn)了一行字餐茵,一行被奶奶用筆畫了圈的字科阎。
懸棺……陰河鬼洞……河神……紅衣女人……
我絞盡腦汁的回憶,可惜只記住了這幾個字忿族,我怕過后忘了锣笨,便連忙記在了手機里保存好蝌矛。
我坐在床上仔細的琢磨著這幾個字的含義,不知道奶奶筆記中的“紅衣女人”會不會就是我在河面上碰見的那個穿著紅嫁衣的女人……
我長嘆了口氣错英,實在無法把這些關(guān)鍵字串連在一起入撒,唯一有關(guān)聯(lián)的也就是陰河鬼洞和懸棺。
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幕幕椭岩,真是太不可思議茅逮,我隱隱覺得在我們這不起眼的小村子里,很可能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判哥,而且所有的秘密都和這陰河有關(guān)献雅。
我不經(jīng)意間的看了一眼桌子,無意中發(fā)現(xiàn)那幾張在奶奶筆記中夾著的剪報并沒被偷走塌计。
第三章 我還活著嗎挺身?
這一次我提高了警惕,先把報紙揣進了懷里锌仅,然后從倉庫中翻出了一把獵槍章钾,在院子外的四周轉(zhuǎn)悠了一圈。
在確定周圍這回沒有可疑人物的情況下热芹,我這才放心的回到院子里贱傀,在經(jīng)過那兩口棺材的時候,我蹲在地上翻找著那根毒針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剿吻。
我展開泛黃的剪報一看窍箍,都是一些關(guān)于我們村的新聞報導(dǎo),總共有六七篇丽旅,年代各不相同。
九七年八月纺棺,上面派遣專門小組來我們村搞水資源調(diào)查榄笙,可后來包括組長在內(nèi)的七名成員全部莫名其妙的淹死了。
同年十月祷蝌,某電視臺欄目組準(zhǔn)備去陰河鬼洞拍攝解密節(jié)目茅撞,可出發(fā)當(dāng)晚所有成員全部離奇失蹤,只有司機活了下來巨朦,但回到家沒幾天便上吊自殺了米丘。
九七年……那不就是我爺和我爹離奇死亡的那年嗎?難道他們的死和這兩起古怪事件有關(guān)糊啡?
我又翻了翻另外幾張剪報拄查,也都是類似的內(nèi)容,什么在村子建廠棚蓄,可后來建材和工人都被河水沖走之類的離奇事件堕扶,并且卷入事件的所有人都無一幸存……
我眉頭緊皺躺在了床上碍脏,恐怕現(xiàn)在再多給我?guī)讉€腦子,也無法把這些支離破碎的線索串成一線稍算。
我閉上眼典尾,滿腦子出現(xiàn)了形形色色的人,逝去的親人糊探、河面詭異的紅衣女人钾埂、還有偷走我奶奶尸體的黑影。
黑影……我突然覺得這個黑影的身高體型很像村里的某一個人科平!
我來到他家褥紫,悄悄潛入了一片漆黑的屋里,用獵槍對準(zhǔn)了他的腦袋匠抗,冷冷的說:“強子故源,我來了,怎么沒看到你給我準(zhǔn)備的好酒好菜汞贸?”
“什么人绳军!”熟睡的強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當(dāng)他看到是我矢腻,嚇得翻身起來就想往外跑门驾。
我連忙堵在了門口并打開了燈,“我奶奶的尸體呢多柑?”
“什么尸體奶是,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強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竣灌。
“你們不是都說我是陰河里歸來的亡魂嗎聂沙?你說我是人是鬼?”我冷笑著說初嘹。
其實從強子剛才的反應(yīng)就能看出他也許并不是偷走我奶奶尸體的人及汉,既然這樣我待在這里也沒意義了。
我轉(zhuǎn)身剛要走屯烦,強子卻用手指著地上驚叫著坷随,“你……你沒有影子,你是鬼驻龟!”
我低頭一看温眉,腦袋嗡的一下,震驚的看到地上果真沒有我的影子翁狐!
我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类溢,難道說我已經(jīng)死了嗎?可為什么我的心在跳谴蔑,身體也有溫度和知覺豌骏?
“天賜龟梦,我對不起你,求你饒了我吧窃躲,把你丟進河里可都是村長的主意啊计贰,還有我也不想誣陷你,但我不知道二丫死前跟你說沒說什么蒂窒,我只好先下手為強躁倒。”
我眉頭一皺洒琢,“你什么意思秧秉?二丫的死難道和你有關(guān)?老實說到底怎么回事衰抑?”
強子被我大叫嚇了一跳象迎,“當(dāng)……當(dāng)時我就是親了她幾口,摸了幾把呛踊,誰知道這小丫頭這么貞烈砾淌,狠狠的咬了我一口,轉(zhuǎn)身就去跳河谭网⊥舫”
“你等等把你剛才的話重復(fù)一遍!”我說著暗中掏出手機愉择,把他的話錄了下來劫乱。
“我都說了,你……你能繞我一命嗎锥涕?”
“等著吧衷戈,早晚會有別人來要你的命〔阕梗”我冷冷說道脱惰,轉(zhuǎn)身離開了他家。
我心血來潮窿春,想去村委會的廣播室,把這段錄音播放出來采盒,把他的罪行公諸于眾證明我的清白旧乞,可剛來到大院,卻發(fā)現(xiàn)村長的辦公室還亮著磅氨。
我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尺栖,凌晨三點二十三分,這么晚了他在做什么烦租?
我偷偷的從窗戶里面瞅著延赌,村長似乎在看著一本破舊的筆記……難道是奶奶的那本除盏!
不久,辦公室的燈關(guān)了挫以,村長走了出去,神秘兮兮的東瞅西瞅,之后匆匆的離開了大院蔓挖。
我覺得大有蹊蹺罢杉,連忙溜了進去,來到辦公室門前大磺,我也顧不得找鑰匙了抡句,狠狠的撞開了大門「芾ⅲ可不料這門竟然沒鎖待榔,我狠狠摔了一跤,腦袋嗡嗡直響流济。
反手把門關(guān)上后锐锣,我不敢開燈,便拿出手機照亮袭灯,很快找到了藏在辦公桌下的筆記本刺下。
但仔細一看,這并非是我奶奶留下的那本筆記稽荧,我隨手翻開一看橘茉,每頁的左上角寫著某年某月,下面的內(nèi)容一行一行寫的都是人的名字姨丈,名字后面跟著一串?dāng)?shù)字畅卓,數(shù)字的末尾處還有幾個奇怪的符號,不知道代表著什么意思蟋恬。
我翻到了一九九七年十一月的時候翁潘,震驚的看到了兩個十分熟悉的名字,一個是劉根生歼争,一個是劉銀川拜马,這便是我爺和我爹的名字啊沐绒!
我連忙翻到了最后一頁俩莽,看到了三個更熟悉的名字,一個是李桂蘭乔遮,一個是二丫扮超,最后一個是劉……天……賜!
這筆記上記著的都是死者的名字,而且都死在了陰河出刷!
我本想把筆記拿回去好好研究璧疗,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掏出了手機馁龟,一頁一頁的把筆記上的內(nèi)容拍了下來崩侠。
我正拍到了九七年那頁,可就在這時屁柏,門外漆黑的走廊里依稀傳來了噠噠噠清脆的腳步聲啦膜!
我嚇得手機差點掉在地上,慌忙的把筆記放回了原位淌喻,我緊張之下便躲進了旁邊的大衣柜里僧家。
衣柜里似乎有一股古怪的氣味,像是煤氣味又像是一股尸臭的味道裸删,是從一件衣服上飄出來的八拱,但我現(xiàn)在無暇細看,因為走廊里的腳步聲越來越響涯塔。
很快村長開燈進了屋肌稻,我從衣柜的門縫里看到他似乎在檢查著那本筆記,之后又離開了房間匕荸,用鑰匙把門鎖好爹谭,便又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榛搔,我不由得長舒了口氣诺凡,原來他是回來鎖門。
我從衣柜里走了出來践惑,拿著手機往里面一照腹泌,卻嚇得我滿身是汗,因為衣柜里那件散發(fā)著尸臭味的衣服竟然是一件大紅大綠的壽衣尔觉!
這他娘的又是咋回事凉袱?
我平靜了一下內(nèi)心,翻出了筆記繼續(xù)拍照侦铜,但剛要拍九八年的那一頁時专甩,走廊里又傳來了要命的腳步聲。
我心里七上八下钉稍,沒在河里淹死配深,卻要在這里被嚇?biāo)溃疫B忙又躲進了滿是死亡氣息的衣柜嫁盲,緊接著門被鑰匙打開,可這一次村長進屋卻沒有開燈,反而在屋子里轉(zhuǎn)悠了幾圈羞秤,我嚇得離開了門縫缸托。
那沉悶的腳步聲,聽的我心臟砰砰直跳瘾蛋,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讓我更加的恐懼和驚慌俐镐,腳步聲竟然慢慢的停在了衣柜前!
我難以想象出隔著一道木板后面哺哼,村長是怎樣的表情佩抹,更無法想象出,打開衣柜門的一剎那取董,到底是誰嚇誰棍苹?
第四章 強子死了
我屏住了呼吸,心臟甚至也停止了跳動茵汰,我感覺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柜門把手上枢里,下一秒我該怎么辦?
而就在這時蹂午,外面突然傳來了強子的叫喊聲栏豺,“村長,剛才去你家看你沒在豆胸,你在這里嗎奥洼?我有重要的事⊥砗”
衣柜對面的村長轉(zhuǎn)身就走了灵奖,而聽到那咚咚咚的腳步聲,我渾身一震搬泥,猛然覺得有點不大對勁桑寨。
我趴著衣柜門縫往漆黑的屋里望去,我驚愕的看到了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忿檩。
我嚇得差點大叫了出來尉尾,幸好這時外面的強子走進了村委會大樓,那人便匆匆的鎖好門燥透,離開了沙咏。
不一會,強子來到門前敲了敲門班套,見村長不在便走了肢藐,臨走時他嘴里還念叨了一句,“剛才那人是誰吱韭?”
我這才長舒了口氣吆豹,驚魂未定的從衣柜里走了出來,是啊,剛才那個人是誰痘煤?
其實我早就應(yīng)該想到第二次進屋的人不是村長凑阶,因為村長發(fā)出的腳步聲很清脆,他腳底穿著的是皮鞋衷快,可后來進屋沒有開燈的那個人穿的卻是一雙膠鞋宙橱,所以腳步聲聽起來才那么沉悶微弱。
可那人為什么會有村長辦公室的鑰匙蘸拔?他潛入屋里轉(zhuǎn)悠幾圈是在找什么师郑?他到底發(fā)沒發(fā)現(xiàn)藏在衣柜里的我?
還有他的雙眼……
我不敢再呆下去了调窍,生怕那神秘的人再回來宝冕,看外面四下無人,便翻窗戶跳了出去陨晶,可就在我回手把窗戶關(guān)上的時候猬仁,隱隱約約聽到屋子里的衣柜中,傳來了一陣詭異的笑聲先誉。
我渾身打了個寒顫湿刽,撒腿就跑回了家里,脫掉了沾滿了一股尸氣的衣服褐耳,換了一套新的诈闺。
燈光下的我,沒有影子铃芦,鏡子里也沒有雅镊。
我看著鏡子中臉色蒼白,滿眼血絲的我刃滓,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活著仁烹,明天我應(yīng)該以什么樣的身份面對所有人,是活著的我咧虎,還是陰河里歸來的亡魂……
我思量再三卓缰,選擇后者,因為死者讓人生畏砰诵。
我被村里人視為災(zāi)星征唬,一左一右的鄰居基本都搬走了,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茁彭,村里大多數(shù)人不知道我“死了”总寒,那五個人也不知道我還“活著”。
第二天一早理肺,村里頭一片喧鬧摄闸,說是強子死了善镰!
我穿了一套外衣,戴上了口罩贪薪,悄悄的來到強子家附近媳禁,他家門口圍滿了人,我驚訝的看到強子的尸體正倒在院子里画切,他滿身都是水,臉部浮腫眼睛瞪得溜圓囱怕,像是被淹死了一樣霍弹。
不久,村長還有神婆老李太太也來了娃弓,圍觀的村民七嘴八舌的都說是強子招惹到了陰河里的水鬼典格,讓村長盡快安排后事,讓老李太太做場法事消災(zāi)台丛。
我躲在樹后看到耍缴,村長和老李太太對視了一眼,他們眼神里都很驚恐挽霉,我心說不會是懷疑我變成厲鬼殺死了強子吧防嗡。
村長立刻隨聲附和,答應(yīng)了村民的請求侠坎,準(zhǔn)備把強子收殮棺材里蚁趁,做一場法事再拋入河中。
我心里暗笑实胸,他們倆自然不想驚動警方他嫡,生怕牽扯出“殺死”我的事情,不過已經(jīng)晚了庐完,在前不久我已經(jīng)偷偷的報了警钢属,用的是我奶奶的老年機。
等做完法事準(zhǔn)備好棺材之后门躯,轉(zhuǎn)眼就到了中午淆党,就在剛把強子尸體入殮棺中的時候,警笛聲就傳了過來生音。
警方一來宁否,便封鎖了現(xiàn)場,驗尸的驗尸缀遍,拍照的拍照慕匠,詢問的詢問,再一看村長和神婆的臉都黑了域醇。
很快台谊,初步的驗尸結(jié)果出來了蓉媳,我聽到法醫(yī)對一名刑警隊長說初步判定溺死窒息性死亡,死亡時間大概在凌晨四點左右锅铅。
凌晨四點酪呻,我記得在村委會看到強子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半左右,難道殺死他的人就是昨晚的神秘人盐须?因為強子看到了他的真面目玩荠?
“等等,秦隊我認為并非是窒息性死亡贼邓,而是死者生前驚嚇過度誘發(fā)的死亡阶冈。”我看到這時一個長相冷峻的年輕警察說道塑径。
“驚嚇過度女坑?”
“對,我剛才檢查了一下统舀,發(fā)現(xiàn)死者的肌肉過度緊張匆骗,腦供血不足導(dǎo)致眼壓升高,眼睛紅腫流淚誉简,還有他的表情以及姿勢都表明了死者生前可能受到了強烈的驚嚇碉就。”年輕警察流利又自信的說描融。
秦隊點了點頭铝噩,“你分析的也有道理,不過還需要把尸體帶回去進一步的檢驗窿克,才能確定死因骏庸。”
聽到這幾個警察說到這里年叮,我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具被,會不會是二丫的鬼魂索命,把強子嚇?biāo)赖模?/p>
警方把強子尸體裝進了車里只损,漸漸驅(qū)散了人群一姿,我也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可卻突然聽到背后有人叫喊跃惫,“那個戴口罩的叮叹,你等下!”
我嚇了一跳爆存,這是剛才那年輕警察的聲音蛉顽,他叫我做什么?我假裝沒有聽見先较,鉆進樹林里撒腿就跑携冤。
“你跑什么悼粮?站住曾棕!”身后的年輕警察竟然追了上來扣猫,我不想這么早暴露身份,便一陣狂奔翘地。
畢竟這林子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地方申尤,最后我自然擺脫了追擊,出了林子一看衙耕,我不知不覺的竟然來到了村西頭的河神廟附近瀑凝。
河神廟……我很快就聯(lián)想到了奶奶筆記上的“河神”二字。
從小臭杰,奶奶就經(jīng)常帶著我去廟里上香上供,她曾說當(dāng)初我爹娘結(jié)婚多年也沒有孩子谚中,還是求了河神之后渴杆,我娘才懷上的我,所以給我起名叫天賜宪塔。
但因為這幾十年來死在陰河里的人逐年增加磁奖,村里人都覺得是神靈拋棄了他們,便不再供奉某筐,所以導(dǎo)致這原本就很簡陋的廟宇變得更加破落比搭,大殿里到處都是蜘蛛網(wǎng),連河神爺?shù)哪X袋都掉在了地上南誊。
我在大殿中和廟的院里走了一圈身诺,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值得注意的東西,只是在大殿的角落里卷著一團臟兮兮的棉被抄囚,還有幾件油漬麻花的軍大衣霉赡,而在破衣爛衫下還壓著一雙膠鞋,這不禁讓我想起了昨晚穿著膠鞋的神秘人幔托。
我走了過去撿起來一看穴亏,頓時一股惡臭嗆得我直惡心,我連忙扔到了一邊重挑,其實這也證明不了什么嗓化,咱們村的老少爺們幾乎都穿這種鞋下地干活。
我正準(zhǔn)備離開谬哀,卻無意中聽到身后的神像發(fā)出了什么動靜刺覆,我一激靈連忙回頭,一雙發(fā)紅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我玻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