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們都會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柱恤,也會活成自己害怕的樣子。
01
印象中的伯父個子不高找爱,大約165cm梗顺,身材臃腫,說話嗓門很大车摄,喜歡穿布衣布褲布鞋寺谤,走路時總是將手背在身后,一搖一擺的吮播。很符合60年代出生变屁,普通老百姓的形象。
伯父家有兩個孩子意狠,大的是女兒粟关,小的是兒子。也就是我表姐表哥环戈。伯父對他們很嚴厲闷板,稍微有點不聽話都會大聲訓斥甚至拿掃帚打他們。
記得有一次院塞,吃中飯時遮晚,我表哥順嘴說了一句:這菜不好吃,下次不要做了拦止。
伯父聽到了就大聲訓斥到:這個不好吃县遣,那個不好吃,一天天的這么挑剔创泄,有本事自己做艺玲。
表哥撇著嘴說:我就是覺得這個不好吃,還不能說嗎鞠抑?
伯父很生氣,拿起掃帚準備打表哥忌警,并說到:你媽每天天沒亮就起床準備做生意搁拙,還要給你們做飯吃秒梳,你還挑剔。
今天不收拾你箕速,都沒有道理酪碘。伯父邊打邊說。
伯母見伯父打得很用力盐茎,趕緊上去阻攔兴垦,搶過伯父手中的掃帚。
雖沒了打人工具字柠,伯父還是喋喋不休探越,念叨著表哥。
表哥被打了幾下沒再說話窑业,扒拉幾口飯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钦幔。
也許他知道錯了,也許他依舊以為自己沒錯常柄。
當時8歲左右的我并不知道他的想法鲤氢。當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伯父當時的想法西潘。只感覺有些害怕卷玉。
后來我才明白,那是伯父心疼伯母喷市,對伯母愛的表達方式之一揍庄。
02
初一那年,某個晚自習东抹。
我們班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給我們訓話蚂子,叮囑班里的同學要好好學習,不能惹是生非缭黔,特別是某些人不能仗著自己家里有點錢有點關系就在外面打架惹事端食茎。
他接著說,給大家講一個晚上剛發(fā)生不久的事情馏谨。李家在我們這里算是大戶人家吧别渔。
晚上和別人打架斗毆,旁邊的人拉都拉不住惧互,報警后哎媚,警察來了還不是得乖乖的被帶走。
那時候我絲毫不知道他講的是我伯父他們那個大家庭的故事喊儡。
晚上我回到家拨与,才聽媽媽說起此事。因為伯父的侄子和別人打架艾猜,伯父和其他親戚都去幫忙买喧,越打越厲害捻悯,最后都被警察抓到了市里。
具體情況我已記不太清淤毛,只記得媽媽在講的時候滿臉愁容今缚,還說不知道有沒有事,什么時候能回來低淡,伯母肯定擔心極了姓言。
我沒再多問。
過了幾天聽媽媽說蔗蹋,因這次打架性質惡劣何荚,伯母找了很多關系,警察局都不放人纸颜。
得知伯父可能要關個幾個月兽泣。伯母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擔心伯父在里面有沒有吃好胁孙,有沒有被欺負唠倦。
好在警察局里有熟人,伯母經常在外面買了吃的托人送給伯父涮较。這讓伯母的擔心少了幾分稠鼻,起碼可以吃得好一點。
我也很難想象狂票,平時性格暴躁候齿,又沒受過什么苦的伯父在里面能不能吃得消。
距離那次事件兩個月后我第一次見到伯父闺属。
原本很胖的伯父整個人瘦了一圈慌盯,臉色也比較憔悴,可衣服穿得依舊干干凈凈掂器,我知道這都是伯母的功勞亚皂。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見伯母在那段時間內露出笑容。
平日里吵吵鬧鬧的夫妻国瓮,無論如何都會在艱難的時候陪在對方身邊灭必。
03
高二暑假回到家。
偶然聽到媽媽和伯母對話中乃摹,得知伯父生病了禁漓,而且很嚴重,是癌癥孵睬。治好是不太可能的播歼,只能靠藥物,維持身體狀況肪康,一不小心也很可能病情加重或者出現更嚴重的情況荚恶。
好像是腎出了問題撩穿,對于本就有三高的伯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磷支。
那天起那個雷厲風行谒撼,走路把手背在身后,說話大聲吆喝的伯父消失了雾狈。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說話稍加和藹廓潜,走路速度減慢的50幾歲老人。
原來身體脆弱的時候善榛,行為乃至思想也會變得遲緩辩蛋。
最近一次見伯父大概是在一年前。
伯父病重移盆,差點沒搶救過來悼院。表哥和其他親戚連夜開車送到上海某醫(yī)院進行搶救,這才脫險咒循。
雖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据途,可身體狀況依舊很糟糕增拥。
看著伯父身上那些冰冷的醫(yī)療器械铺董,內心有點難受铝穷。
原來誰都逃不過生活帶來的疾病劳翰、痛苦齐莲、不安勾怒。當然期間也有幸赋碘快樂洪唐。
只是在生死面前僚祷,幸阜鹬拢快樂逐漸變小,甚至消失辙谜。
雖然生活給了我們什么就得消化什么俺榆,人能控制的只有生活中極小部分的事情】晗遥可我們依舊要帶著希望生活下去肋演。
因為活在希望中的人,沒有音樂烂琴,也能跳舞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