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照片
我叫周末,此時的我正坐在開往湖北恩施的火車上猖吴,而昨天的這個時候摔刁,我還在自己的咖啡館,品著咖啡看著書海蔽,過著我一直渴望的生活共屈。
我是一名剛畢業(yè)半年的大學畢業(yè)生绑谣,畢業(yè)后回到老家鄭州,在家里的資助下開了一家咖啡館拗引,由于我只做意式濃縮借宵,能夠接受的人不多,所以店里的人總是寥寥矾削。
我的店有兩層壤玫,上下都有一面墻改做了書墻,種類繁雜哼凯,但都是我精挑細選的我認為的好書欲间。
昨天晚上,店里打烊断部,我的女店員李念丟給我一封信猎贴,牛皮紙,很普通的信封家坎,我說“怎么嘱能,給老板的一封情書么?”李念靠在吧臺上很鄙夷地說“別臭美了虱疏,這是在上面的書架上發(fā)現(xiàn)的惹骂。”
我將信將疑地拿起信封看了一下做瞪,沒什么特別的对粪,很普通的牛皮紙,沒有郵票和其他信息装蓬,只在信封口處豎著寫著“周末親啟”著拭,我心想誰這么文縐縐的,給我這個年齡的人寫信牍帚,除了情書我還真想不到別的什么用意儡遮。
我將信的封口撕開,里面掉出了一張照片暗赶,是一張建筑物的照片鄙币,好像是什么旅游景點的建筑,古色古香蹂随,看建筑風格像是土家族的吊腳樓十嘿。
我舉著看了一會看不出什么名堂,這時李念嗯了一下岳锁,湊到照片背面看著說“后面有字”绩衷,我翻過來照片,果然看到后面寫著“周未,我在恩施咳燕,我找到了”
這幾個字寫的并不潦草勿决,但是字體很丑,未字下面那一橫寫的極夸張招盲,周未剥险?媽的,難道是把老子的名字寫錯了宪肖?一看寫字這人上學學習就不好,但這幾個字跟信封口的字體明顯不同健爬。
我抬頭問李念“這信在哪發(fā)現(xiàn)的控乾?”李念已經(jīng)在收拾自己背包,停下來說“在書架上啊”
我說“廢話娜遵,你剛才已經(jīng)說了一遍了蜕衡,我問的是在書架什么地方”
她說“在兩本書中間夾著”
兩本書中間夾著?誰這么無聊设拟?既然送信已經(jīng)到了這里慨仿,而且我一整天都是這里,為什么不能直接給我纳胧?難道是個美女镰吆,看我這么帥,害羞了么跑慕?
我苦笑了一下万皿,把信放下,但是又覺得那里不太對核行,又拿起照片牢硅,盯著背后的字看。
突然芝雪,我意識到了什么减余,抓住要出門的李念說“走,上樓”李念被我拉著有些不知所措惩系,半推半就的說“你干嘛位岔,有什么在下面說不行么?”
我知道她可能想歪了蛆挫,扭頭對她說”告訴我這信是在哪兩本書之間找到的”
來到二樓的書架前赃承,李念指著兩本書說“那,就是那兩本”
我走近看悴侵,發(fā)現(xiàn)兩本書一本是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瞧剖,另一本是《山海經(jīng)校注》。
我心里一亮,果然是這家伙抓于,我把兩本書抽出來做粤,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又下意識的掃了一下書架上別的書捉撮,轉頭對李念說“死丫頭怕品,有人往這里放封信你都不知道?”
李念頓時委屈道“你像皇上一樣坐在下面巾遭,這里就算人再少也都是我一個人忙前忙后啊肉康,在下面的時候,上面什么情況當然不知道”
我已經(jīng)知道是誰寫了這封信灼舍,準確的說是誰在照片背后寫的字吼和,就對李念說“好了好了,下個月給你漲工錢”
送走李念骑素,我把店門關上炫乓,自從畢業(yè)以后我就不在回家住了,只是經(jīng)诚壮螅回家看看末捣,我喜歡一個人安靜,這也是我只賣意式濃縮咖啡的原因创橄,從源頭遏制到店顧客箩做,想想也夠賤的。
我躺在床上妥畏,想著照片的事卒茬,照片應該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他叫趙山河咖熟,對圃酵,跟山雞的名字一字不差。
我家原本不在鄭州馍管,而在河南與河北交界的一個小城郭赐,后來家里經(jīng)濟條件轉好,才舉家搬來了鄭州确沸。
山雞是我認識最久的一個朋友捌锭,小城依靠煤炭發(fā)展,我和趙山河的家人同屬職工家庭罗捎,一起在礦務局的幼兒園上學观谦,從那時起,一直到高中桨菜,我們倆一直在一起鬼混豁状。
大學的時候我到湖北捉偏,那家伙竟然跑去了青海,美其名曰“支援西部”泻红。
自從大學畢業(yè)這家伙就失去了聯(lián)系夭禽,我通過各種方式,也還是沒他的消息谊路,但沒想到他竟然以這種奇怪的方式跟我聯(lián)系讹躯。
我之所以能確定是他給我的照片,是因為他寫的”未”字缠劝,準確的說是“末”字潮梯,他曾經(jīng)說“周末,你爸媽是不是太想過星期六星期天了惨恭?你這名字放哪都有歧義酷麦,比如造句“咱們周末去嫖娼”到底是說你去嫖娼還是周末去啊喉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寫我的名字就喜歡把“末”寫成“未”母廷,用他的話說“末是最后轻黑,未是未來,是為我好”琴昆。還有那兩本書氓鄙,我高中時期一直放在背包里,但是一直到了大學才開始讀业舍,老趙當時就嘲笑我流氓也想有文化抖拦。
但是他為什么用這樣的方式給我這樣一張這樣的照片呢?縱使他性格乖張舷暮,但是這樣做未免有些莫名其妙了态罪。
如果他想告訴我什么,那直接把信交給我不行么下面?搞的跟特務接頭一樣复颈,而且這種方式信很容易就傳不到我手上了或者我不在意,也發(fā)現(xiàn)不了是他寫的沥割,為什么要以這種擦邊球的方式呢耗啦?
我又拿起照片,去網(wǎng)上搜了一下机杜,照片上拍的建筑就是吊腳樓帜讲,老趙也說他是在恩施,這里也是傳統(tǒng)吊腳樓的所在地椒拗,但是照片上的這個不知是拍攝時光線不好還是建筑本身的緣故似将,顯得很破舊获黔。
他為什么給我一張這樣的照片呢?邀我去旅游玩郊?明顯不對肢执。
我又看后面的字“我找到了”,他找到了什么译红?難道他找到的就是照片上的建筑预茄?還是說他在這個建筑哪里?
如果是侦厚,那說明他找到的東西跟我有關系耻陕?要不他為什么突然一種方式聯(lián)系我?
我回憶著跟山雞的交集刨沦,我們高中之前確實經(jīng)常在一起诗宣,干什么都在一起,但是當時別說旅游想诅,我們那時候連小城都沒出過召庞,在哪會見過這樣的建筑?在電視么来破,我記不起來什么篮灼。我跟老趙凈逃課干別的去了,而且有一件事我至今不想也不敢去回憶徘禁。
等等诅诱,難道是那件事。我又拿起照片死死地盯著送朱,良久才放下娘荡。
我一直認為,人這輩子有些事和人是你必須碰上的驶沼,不管你愿不愿意炮沐;但是我也一直覺得,再痛苦的事熬過去了回怜,就可以翻篇了央拖,不去想不去碰就不會再出現(xiàn),現(xiàn)在看來鹉戚,我只對了一半鲜戒。